第3章

他跟孟令媛,也是在這裡認識的。


 


一見到我,王亭昀臉都綠了,起身就想走。


 


我卻一把拉住他,將手裡的藥單遞給了他。


 


王亭昀疑惑地看向我。


 


「這是什麼?」


 


我笑了笑:「墮胎的藥方,小姐懷了你的孩子,可你不救她,她就隻能打掉孩子,嫁給別人了。」


 


王亭昀面露懷疑,我卻並不著急,一本正經地胡說:


 


「你要不信的話,大可以把藥方帶回去,找個信得過的郎中,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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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孟令齊找了個借口,把我支出去兩天。


 


再回來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孟令媛的心情燦爛了不少,也壓根沒再跟我提抓藥的事情。


 


我知道,她一定是聯系上了王亭昀。


 


「青禾,我現在雖然要跟王亭昀斷了,可也得好好告個別,麻煩你再跑一趟,去王家幫我送封信。」


 


我離開後,就蹲在大帥府門口偷偷等著。


 


沒一會兒孟令媛就背著個小包袱溜了出來。


 


果然,她就是想要讓我吸引開士兵們的視線,好自己逃跑。


 


我等她走遠後,冷笑著跑向王家。


 


孟令齊一早就把看到孟令媛安排我去王家的事情告訴了孟大帥。


 


所以當我剛走到王家小洋樓的門口,就被氣勢洶洶的孟大帥追上了。


 


「青禾,你來這幹什麼?」


 


大帥氣壞了,聲音拔高了好幾度,小樓裡已經有人開始向外張望。


 


我頂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小姐說她想跟王公子徹底斷了,好好告個別,讓我來幫她傳個話,小姐還說我們是朋友,需要互相幫助。」


 


我這話直接把孟大帥給氣笑了,一鞭子揮到我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個蠢東西,你一個沒人要的臭丫頭,賣到大帥府來終身為奴,還好朋友,孟令媛的鬼話你竟然還真信了。」


 


話音剛落,一隊士兵就強硬地踹開洋樓的大鐵門,直接衝了進去。


 


王家人都嚇壞了,紛紛上前訊問。


 


孟大帥一腳踹開湊上來的管家,老頭摔了個大馬趴,竟然爬不起來了。


 


「王亭昀呢,給老子滾出來。」


 


王老爺子嚇得直哆嗦:「大帥,大帥,這是怎麼了,我家小兒可是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


 


「把王亭昀給我交出來,他拐走了我的女兒!」


 


我跟在大帥身後,笑眯眯地看著。


 


誰讓我是個單純的蠢貨呢,蠢貨說的話,都耿直。


 


11


 


王亭昀帶著孟令媛,想要先去隔壁省避避風頭。


 


等著孩子出生,再一起回來。


 


到時候瓜熟蒂落,想來孟大帥也就不會再追究了。


 


可孟令媛還是高估了她這個女兒,在孟大帥心中的地位。


 


所以士兵們掃蕩似的搜捕,逼得他們無路可去,隻能選擇了一條偏僻的路。


 


孟令齊提前派出去的人,一直暗地裡跟著他們。


 


所以我隻用了半天腳程,就追上了他們。


 


我們偷偷躲起來,觀察兩個人動向。


 


如今時局動蕩,山匪流寇橫行。


 


很快他們就落進了上輩子劫持我的那伙人手裡。


 


「要救嗎?」


 


我側頭揶揄地看著孟令齊。


 


他笑得陰鸷,完全沒有先前的頑劣不羈。


 


「當然要救,但不是現在。」


 


一群山匪圍住了孟令媛,對著她上下其手。


 


王亭昀嚇壞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各位大哥,這女人你們喜歡就送你們了,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孟令媛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亭昀。


 


「王亭昀,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無論她再如何掙扎,還是被一群流氓拖進了密林深處。


 


悽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並不比上輩子的我好多少。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仿佛那塊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落地。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是我記得最牢的一句話。


 


12


 


等周遭終於平靜,我跟孟令齊才帶著人衝了出去。


 


轉身給孟大帥的士兵發了信號彈。


 


所有人看著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孟令媛,面面相覷。


 


王亭昀蜷縮在一棵大樹下,已經嚇尿了褲子。


 


孟大帥趕到的時候,流寇已經被士兵們解決了,我正裝模作樣地抱著孟令媛哭。


 


孟大帥二話沒說,拔出槍就朝著王亭昀的下身連開了好幾槍,直到子彈終於打空,才終於停手。


 


孟令媛躺在我的懷裡,像是一個木頭人,呆呆地看著地上如同爛泥一樣的王亭昀,沒有任何反應。


 


我壓近她的耳朵。


 


低聲耳語:「我的小姐,您高高在上,我怎麼配當你的朋友呢,如今你爛泥都不如的樣子,才適合做我的朋友啊。」


 


孟令媛全身猛地一顫。


 


被我緊緊箍住。


 


我用力攥緊手中的一顆尖銳的石子,劃破了她的聲帶。


 


孟令媛徹底廢了。


 


一時間整座城裡都是謠言四起。


 


高官的兒子來過一趟,高高在上地對大帥說,如今為了雙方的合作,還可以娶孟令媛,隻不過,她隻能進府當個侍妾。


 


平日也要伺候服侍一家老小。


 


這樣的醜事宣揚出去,沒人會娶孟令媛了。


 


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孟大帥當即拍板。


 


大帥夫人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大帥不為所動。


 


隻惡狠狠地交代我這個腦子不好使的丫頭,必須SS看牢孟令媛。


 


這當然正合我意。


 


啞巴了的孟令媛,一張紙片都傳不出去。


 


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看著她一張張寫完對我的控訴,然後當著她的面,再一張張燒掉。


 


那種痛苦的絕望,讓我快樂。


 


孟令齊來過幾次。


 


靠在門邊,看著如同狗一樣的孟令媛,嗤笑著問我:


 


「我還挺喜歡你的性格,等事情了結了,有沒有興趣,給我做個姨太太。」


 


我瞥了他一眼。


 


「那我寧可去當尼姑。」


 


他笑笑不再說話。


 


隻是貼心地走進來,撿起地面上,被我遺落的一張紙,隨手扔進了火盆中。


 


紙上的字跡漸漸化成灰燼。


 


13


 


孟令媛懷孕的事情,被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孟大帥下令找郎中來,偷偷地給她打掉孩子。


 


已經過了安全的月份,郎中看過後有些為難。


 


「大帥,小姐腹中的孩子,已經成形,現在打掉,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孟大帥跟高官的合作,全看這一遭了,他不允許最後的底線再有什麼差錯。


 


如果就這樣嫁進高官府,一旦被發現,大帥的地位便也岌岌可危。


 


如今形勢大不如前,他不敢賭。


 


於是隻猶豫了片刻,便惡狠狠瞪著郎中。


 


「打掉,使出你所有的本事來!青禾,壓好小姐!」


 


孟令媛拼命地掙扎著後退,看向我們的目光中滿是驚懼。


 


我大哭著,慢慢走向孟令媛。


 


可背對著大帥的面容上,滿是譏笑。


 


「小姐,您好好忍忍,別鬧了, 不然一會兒弄疼了你,我可怎麼辦。」


 


孟令媛說不出話, 隻能任由喉嚨裡嗡嗡地響動,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手腳不住地踢著。


 


我跟另外一個丫鬟一起, 一左一右壓住了她。


 


大帥面色冷凝地看了她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房門在他的身後被徹底關上。


 


我能聽到,夫人的哭喊聲。


 


上輩子我S後,遊魂盤旋了一段時間, 夫人派人去我家送信,指著我娘的臉痛罵,說我不知廉恥, 逼得我娘直接吐了血。


 


如今這輩子, 讓她親眼看著孟令媛一步步跌進地獄, 也該好好感受一下, 這種切身的痛苦。


 


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 我隻能感覺到我懷裡的孟令媛漸漸如同一團軟爛的泥巴癱軟了下去。


 


終於結束的時候,她幾乎丟了半條命。


 


孟大帥知道手術很成功,當即讓郎中開些補藥, 要盡快給孟令媛補好身體, 嫁進高官府。


 


14


 


沒等成婚, 小範圍的革命爆發了。


 


大帥全家被迫要往北方逃。


 


孟令媛成了最大的累贅。


 


所以她連夜被沒名沒分地送進了高官府,連個正式下聘和儀式都沒有。


 


府中大亂,所有丫鬟被遣散。


 


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爹把我賣掉沒多久就S了,我娘這些年一直盼望著有朝一日我還能回來。


 


見到我的一瞬間, 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我一頭扎進了我娘的懷裡, 兩輩子,在這一刻我終於感受到了溫暖。


 


我在女校裡,找了一份保潔的工作。


 


每天跟著女學生們上課下課, 接受著真正自由的教育, 也聽著城裡的各種八卦。


 


政權更迭,好多從前的高官在政治鬥爭中下臺,偶爾也聽說, 孟大帥在逃亡的路上, 生了病,沒多久就S了。


 


想到臨行前最後一次見到孟令齊時, 他諱莫如深的表情。


 


我無聲地笑了笑。


 


從本質上, 我跟他是同一種人。


 


睚眦必報或許不是聖人之舉,可我從不是聖賢。


 


再見孟令媛,是她穿得破破爛爛的縮在街口, 被一群乞丐調戲。


 


她說人生來無貴賤之分,我們都是自由獨立的新女性,不是什麼小姐和丫鬟。


 


「他我」隻是嘴裡一陣喃喃地念著:「不對啊,S的是青禾,S的應該是青禾!」


 


我眉心微跳。


 


看樣子, 她也回來了。


 


這樣正好, 那些報復,到了如今才變得有意義。


 


15


 


又是一年乞巧節,我娘壽終正寢。


 


我帶著真正自由的理想, 參加了革命。


 


我認識了一個眉眼溫柔的男人,我們是戰友。


 


他叫我的第一聲,是「同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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