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著訊號的傳達,系統也在我腦海裡發出一聲嘆息:「攻略程度-10%。」


 


我瞠目結舌。


 


——哦豁!芭比 Q 了。


 


9?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的是誰,說的就是我這個倒霉蛋。


 


車上。


 


江弛低眉,撫弄著那些零碎的玫瑰花瓣,半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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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戰戰兢兢地靠攏過去,掙扎了半晌,拉了拉江弛的衣袖,委屈巴巴道:「你別生氣啊。」


 


江弛垂下來的視線順著我拉著衣袖的指尖,一路往上,對上我可憐撇嘴的神情。


 


他忽地就笑了,笑如暖陽融冬。


 


我心裡卻顫抖得厲害,連忙提防道:「說好不可隨意S……」


 


尾音被揉化開,江弛捧著花瓣,靠了過來。


 


他隨手一揚,花瓣紛紛揚揚散在我的裙擺上。


 


玫瑰花馥鬱的香氣撲了我滿懷。


 


頃刻間,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就見江馳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我。


 


閃光燈閃爍。


 


江馳居然給我拍了張照片?


 


我斜眼看過去,疑惑不解問道:「拍照幹什麼?」


 


江馳看起來對自己的拍照技術極為滿意似的,頗有耐心地給我解釋:「保留遺照啊,姐姐。」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10


 


「別啊。」我小聲喃喃道,同時很認慫地將身軀撤離。


 


「計劃 A 不行,我還有計劃 B 嘛。」


 


江馳挑眉:「我還能相信你嗎,騙子小姐?」


 


我不知道自己該先回答那句「相信」還是該先質疑那句騙子,好像怎麼回答都不對,我隻好又委屈巴拉起來。


 


江馳好整以暇,欣賞我不入流的戲碼好一會兒,才終於大發慈悲道:「好吧,就暫時再相信姐姐你一次。」


 


委屈頓時煙消雲散,我當即信誓旦旦保證道:「這次包你滿意。」


 


「就這麼肯定?」


 


「當然啦,如果你不相信,不如和我打個賭。若是你滿意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若是你還是不滿意,我就……」


 


「你就如何?」


 


我思量了幾秒,一拳定音:「那我就回去面壁思過。」


 


江馳面無表情,毫無捧場的念頭:「哇,這可真是好嚇人的懲罰方式啊。」


 


11


 


等到我帶領江馳坐在路邊街攤上撸串的時候,我大快朵頤,江馳唇角抽搐。


 


「你知不知道,約會第一天就帶對象吃路邊攤,容易被定性為渣女的行為。」


 


我提著串,手心發顫。


 


「不止如此,還容易被對象朋友取外號,以後一提到你的名號,你就叫作撸串那女的。」


 


我「啪嗒」放下手裡的串,不可置信道:「可霸道總裁小說裡不是這麼說的啊。」


 


江馳無奈聳聳肩:「誰知道呢,我現在懷疑我約會第一天就被人給渣了。」


 


我努力辯解,博取同情:「可我的錢都拿去租車租花租保鏢去了,剩下的就夠撸串了。」


 


江馳難得會體諒人,嘆了口氣:「唉,好吧。」


 


嘆息間,我卻無意間捕捉到了他的戲謔之意。


 


果真,當我低頭一看,我盤中色香味俱全的串早就被江馳在不動聲色中移動到了自己的盤中。


 


我:「……」


 


幼稚鬼。


 


12


 


吃完燒烤後,我們就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去打卡了熱門電影。


 


江馳對恐怖電影情有獨鍾,我卻隻有害怕,於是很強勢地拉著他去看了《小蝌蚪找媽媽》。


 


我淚水漣漣,江馳興味索然,百無聊賴地吃著爆米花。


 


13


 


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


 


跑車馳騁在廣袤天地間,我們坐在車上,擁抱著夏日晚景風光。


 


何等肆意暢懷。


 


直至,我邂逅了一片深藍色的海。


 


海上很遠處,佇立著明亮的燈塔。


 


萬丈光芒敞亮在海面。


 


波光搖曳,在我的心房。


 


在江馳不解的眼神裡,我叫停了車。


 


我利落地踢掉了腳上的黑色高跟鞋,打開了車門。


 


海面微風吹拂著耀眼的紅色裙擺,我成了這遼遠荒寂土地裡唯一的豔色。


 


我赤腳立在亂石邊,風度翩翩地對江馳發出了邀約。


 


「想來跳支舞嗎,江馳?」


 


14


 


江馳約莫是覺著我瘋了。


 


當他將手搭在我的腰上時,眼神是這麼赤裸裸告訴我的。


 


我嫣然一笑,並不解釋。


 


海面波濤為曲,浪花為鳴。


 


在燈塔見證下,紅裙妖娆,纏繞著少年挺拔的身軀,將這靜謐的海面變作了舞臺。


 


一個異世界遊魂,一個連環S人魔,在這刻上演著世間最荒誕的戲碼。


 


舞步凌亂,毫無規則。


 


風中潮湿鹹澀的氣息浮動,我們身軀在片刻緊挨又在片刻分離。


 


我難得沒了懼怕,一心隻想著贏了那場賭約,駁倒江馳的質疑。


 


在又一個浪花翻湧後,我抬著眸,滾燙著惡意,故意問道:「今日的賭約該如何請算呢,江馳?」


 


我挑釁著他。


 


江馳眼中映襯出我的影,他提唇莞爾,坦誠道:「願賭服輸。」


 


那就——


 


今夜風月正好,我卻試圖將其攪亂。


 


我偷偷踮起腳尖,湊在江馳耳邊,語句輕柔:「Love me, please.」


 


這就是我對他服輸的宣判。


 


15


 


我是礁石上盤坐的人魚,賣弄著美妙的歌喉,試圖蠱惑人類的靈魂。


 


可那人類抖抖衣袍,化作了比我還邪惡的巫師,輕松掙脫了我的桎梏,並轉頭誘哄著我:


 


「一命抵一心,童叟無欺。」


 


那樣子,無辜又懵懂,活脫脫一個男妖精。


 


我支吾著說不出話,隻能臨陣脫逃。


 


卻在逃亡途中,意外聽到系統欣喜若狂的聲音:「攻略程度已達 5%。」


 


16


 


狼狽逃離的當晚,喜從天降,我不禁有點飄飄然。


 


短短一天,我就拿下了 5%的指標,那 30 天不得就是 150%?


 


那不僅回家是輕輕松松的事,三億不也簡簡單單?


 


可事實證明,人不要開心得太早。


 


尤其是你的對象腦回路還不太正常。


 


救命,誰家談戀愛第二天是陪對象面壁思過啊。


 


17


 


白色襯衫,白色牆壁。


 


江馳長身玉立,如挺拔俊秀的竹。


 


從視頻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冷白清雋的側顏,幹淨利落的下颌線。


 


鼻梁高挺,眼睑微垂。


 


長如鴉羽的睫毛此刻在大片白色浸染下,更為突出。


 


是白色畫布上最令人贊嘆的妙筆。


 


我本是無聊張望,可一望,便是許久。


 


直到江馳眼睑微動,黑白分明的眸直勾勾看過來,明明是那麼透亮幹淨的底色,卻讓你無端感受到詭譎昳麗。


 


「你在看什麼呢,姐姐?」


 


如同誘哄般,我下意識就回答道:「看你,秀色可餐。」


 


江馳默了一秒,很是一本正經道:「林姝小姐,你真的很好色耶。」


 


我據理力爭:「我就隨便看看啊,又不隻看你。」


 


江馳覺得我不知悔改,嘆了口氣:「擦擦鼻血吧。」


 


我大驚,用手一抹,鮮紅惹眼。


 


我羞臊地立馬下線。


 


18?


 


萬萬沒想到,等這羞惱的勁緩過時,一周的時間已經飛速流淌過了。


 


這一周堪稱江弛的主場,大部分的約會都是這位江少爺策劃的。


 


手段極其豪橫,一出手就是「包園」。


 


遊樂園,動物園,植物園……我可真成了劉姥姥進大觀園。


 


不過這期間美食佳餚、華美衣裳、珠寶首飾,應有盡有。


 


逗得我滿心歡喜,還得故作矜持。


 


「會不會太破費了啊?」


 


江弛刷著卡,一邊接著我的話:「姐姐,你不就喜歡這樣嗎?」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錢倒不重要啊,主要是江少爺刷卡的姿勢真的很帥耶。」


 


「哦,姐姐這就開始甜言蜜語?」


 


我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喜不自勝,巴結恭維道:「哪裡,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


 


「可逛園的時候姐姐可還耷拉個腦袋,瞧著一臉不開心呢。」


 


我張口就來:「高級的場合自然就嚴肅一點,才顯得莊重嘛。」


 


「哦,還吐槽我沒有情趣呢。」


 


我能屈能伸,扯了扯江弛衣袖:「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錯了好嗎?」


 


江弛很是大方,不再與我輩斤斤計較,輕哼了聲,然後說:「好吧。」


 


……


 


這一周其實過得還挺愉快的,就我個人而言。


 


可是當我半夜我看著那遲緩的攻略進度條時,心中一沉——岌岌可危的 9%。


 


我傷心涕零。


 


系統恨鐵不成鋼道:「301 用戶請你牢記,是你在攻略男主,不是讓男主攻略你啊!」


 


我哀戚道:「我也沒辦法啊,他的錢實在太晃眼了。」


 


19


 


我艱苦擔負著攻略使命,駁回了江弛再次要安排約會的蠱惑,堅決拿回了革命的主動權,提議來一場清新浪漫的公園漫步。


 


我以為這場約會會峰回路轉,卻沒想到意外橫生,直接弄巧成拙。


 


剛開始的氣氛確實不錯。


 


早晨,薄霧輕紗,露珠滴答。


 


我們漫步在公園裡面,好像走進了一片詩意。


 


我試圖在不經意間制造一些肢體接觸,含羞帶怯地問道:


 


「這麼好的早晨,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有趣的事呢?」


 


江弛眼前登時一亮:「好啊,現下人跡罕至又有大霧遮蓋,正好適合玩狩獵遊戲呢,姐姐。」


 


身體僵住,我不動聲色地離遠了幾步,怪我一時急功近利,忘記了這家伙的本色。


 


正著急找話題呢,忽地聽見草叢中幾聲微弱的叫喚。


 


我走近,撥開草叢一看,是一隻傷痕累累的貓咪。


 


皮毛沾染著泥和血,脖頸戴著個不合時宜的頸圈,頭部腫脹,正有氣無力地叫喚著。


 


骯髒的毛團,露出湿漉漉的眼。


 


看得我動容。


 


我將它小心抱在了懷中。


 


它似乎知道我的好意,沒有防備,反而極其溫順地躺在了我的臂彎之中。


 


晨風吹散開薄霧,捎帶些許寒意。


 


意外就發生在此刻——


 


江馳抽出了匕首。


 


我本想尋求幫助的聲音變成了驚呼。


 


江弛向我招手,態度從容,語勢逼迫:「姐姐,給我。」


 


我搖了搖頭,抱著貓倉皇著後退。


 


青草被踩低。


 


江馳步步緊逼,危險地眯起了眼:「姐姐,你很不聽話呢。」


 


我頓住步伐,強裝鎮定道:「它隻是一隻小貓,何必呢?」


 


「與其讓它痛苦地活著掙扎,不如直接一刀了卻,姐姐,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或者說,你就是為了自己那一廂情願的善良,自以為是地去拯救,以此來實現自己的價值?」


 


江馳撕開溫和的假面,吐露的話語很是咄咄逼人。


 


偏在此時,小貓在懷裡痛苦地「嗷嗚」了一聲。


 


江馳眼裡閃過冷芒,手腕翻動,刀刃極速逼近,直刺貓的咽喉。


 


退無可退,千鈞一發之際,我隻能用掌心迎了上去。


 


那把匕首實在鋒利,輕易間就破開了掌心的血肉。


 


鮮血淋漓,匕首迫停。


 


江馳目光又深又沉,貼在我血肉橫飛的掌心。


 


疼痛難忍間,我走近了他。


 


這是第一次面對他的S戮之刃,我選擇了靠近。


 


右手顫顫巍巍攥住他的衣袖,連扯的力量都沒有。


 


我勉力抬頭看向他,認真道:「你說得對,江馳。我確實不能打著善良的旗號去做任意妄為的事,但同樣,江馳你也不能用S戮果斷的方式去決定一條生命的去留。這條小貓生命的自主權應該是由它自己決定的。」


 


江馳垂首不語。


 


我努力吐出口氣,將衣袖攥得更緊。


 


血濡染少年的衣袖。


 


「可你看啊,它都這樣了,還在求救,說明它自己是渴望活下去的。」


 


我軟語求他:「幫幫忙吧,好嗎?」


 


20


 


走投無路的求救。


 


其實開口的瞬間,我就做好了連貓帶人,一命嗚呼的準備的。


 


畢竟,我以前那麼多次勸阻,他都沒有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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