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是電視上那種磨磨唧唧,我們要一起走的人。
接過銀票,我轉頭跑向後門。
推門而出,直接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訓斥的話還未出口,就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
12
「這位公子看著好眼熟啊。」
對面是鍾祈安,跟三年前相比,更加沉穩了,隻是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鬱的氣息。
「這位客官是來喝酒的嗎?直接徑直往前走,過了後花園就到前廳了。」我不動聲色地想甩開鍾祈安逃走。
「鬱菀!」他拽著我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將我整個手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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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小的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您這突然將先帝的名諱安在我頭上,小的這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來謝罪啊。」
「呵,生意人!」鍾祈安步步緊逼,我不斷後退,身後的空間越來越小。
「你們花月樓不僅賣酒,還涉及茶葉絲綢等產業,本官翻遍了歷朝通關文牒授予記錄,可從未有過花月樓之名啊。」
我知道他是在逼我選,要麼承認自己是假S的先帝,跟他乖乖回宮;要麼就承認假冒通關文牒,斬首示眾。
「大人喝醉了吧,我這通關文牒可是貨真價實的。」
我三年前就在密謀假S逃脫,早早就讓閨蜜在揚州開拓產業,這通關文牒可是我在戶部偷的,肯定真啊。
隻是忘記登記了。
「來人,查封這裡,把他給我抓回去。」
「鍾祈安,我有話和你說。」
我帶著丞相來到二樓,一進門我就將他抵在了門上。
他神情驚恐,一臉不可置信。
我直接踮腳吻了上去。
13
突如其來的吻讓他措手不及,下意識要推開我。
我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用力扣住他的後腦勺,紅唇緊貼,加深這個吻。
然後丞相就暈了。
在上樓梯時,我趁他不備,吃了解藥,含了迷藥在嘴裡。
直接將他親暈!
我將他身上的錢袋子順走,又趁機摸了兩把他的腹肌,意料之中,還挺好摸的。
從密道離開,一路來到江邊。
高曉淑已經在遠遠地朝我揮手:「快來,揚州不能待了,我們回老巢。」
「你怎麼打敗宋將軍的?」
「江湖中人的事你少問。」
淑貴妃其實不是尚書之女,她是藥王谷派來刺S我的。
真正的尚書之女早就被她取而代之了。
假S之事還多虧了她幫忙,她事先安排藥王谷的人配合刺S,隨後我們服藥假S。
先帝先貴妃被刺S一案,最終斷定是藥王谷所為。
不然以鍾祈安的性格,掘地三尺也要將兇手找出來。
屆時,要不了多久,我們自導自演的假S就會敗露。
隻是我們千算萬算沒算到,鍾祈安會跑到皇陵掀我的棺材板。
「你發什麼呆,累S老娘了!快過來幫忙一起劃。」
「來了來了,你不會僱兩個船夫嗎?」
「事發突然,這船還是偷的!」
我接過船槳,幫忙劃,夜晚風浪大,小船搖搖欲墜,好幾次險些被打翻。
風浪再次襲來的時候,一個捕魚網掉在了我們身上。
我第一反應是鍾祈安又找過來了。
「老大,我打賭下面是兩個好貨!」
聽到明顯的西域口音,我懸著的心放下了又S了。
14
我和高曉淑像魚一樣被他們打撈起來,扔到甲板上。
身上值錢的物品全被他們收割了,我和高曉淑相視一笑,全然不見對方眼底的慌張。
在皇城待了三年,在揚州飄蕩了三年。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在皇城最危急的一次遇難是西域使臣觐見。
他們帶了幾個婀娜多姿的舞女來獻舞。
舞畢,地上突然爬出幾條蛇,舞女拿出劍與蛇共舞。
我看得正入迷,一旁的宮娥突然拿出匕首刺向我。
滿座皆驚。
我急忙閃躲,躲到柱子後與刺客周旋,表演了一出秦王繞柱。
卻不料,他們真正的撒手锏在舞女上。
舞女轉頭將劍揮向我,鍾祈安衝向前生生替我挨了這一劍。
而受舞女指揮的蛇越過了鍾祈安,咬傷了我的脖頸。
宮娥和西域眾使者被當場斬S,兩國安穩了三十年的關系就此打破。
我讓鍾祈安躺著別亂動,他卻吻上了我的脖頸,將蛇毒吸了出來。
「臣不過是一介將S之人,若是能幫到陛下,是臣的榮幸。」
15
我們被兩個胡人以三兩銀子的價格賣到了黑市的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的管事大娘見我倆臉長得不錯,又將我們送到拍賣會。
笑嘻嘻地說:「那些人就喜歡這種白白嫩嫩的。」
事實證明,本「公子」很受歡迎。
「一百兩!」
「兩百兩!」
「一千兩。」
什麼奴隸值一千兩?我與眾人一齊抬頭向二樓一天字號包廂望去。
隻見座上男子一襲紅衣,戴著鬼僚面具,叫人看不清容顏。
但舉手投足間,足以看出此人的矜貴。
就這樣,我被以一千兩的價格賣給了紅衣男。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大娘同意買一送一,高曉淑也跟著一起賣過來。
隻是近距離看到紅衣男後,我就後悔了。
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不是鍾祈安還能是誰。
哀莫大於心S,我甚至想拉著高曉淑就從這裡跳下去。
「大娘,大娘,我們不賣了!」
「我出兩千兩,不,我出一萬兩,我要給自己贖身!」
「呵。」鍾祈安冷呵一聲,拽著我的衣領就往回走。
反了天了!
真是反了天了!
看我不是皇帝就敢這樣對我動手,換以前我早把他腦袋砍下來當球踢了。
高曉淑見狀想跑過來拉我,卻被後面的女人阻止。
「把她給我看好了。」鍾祈安回頭吩咐道,我也跟著轉回頭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急火攻心。
太過分了!
真是太過分了!
拽著我閨蜜的是他的白月光宋無憂!
竟然敢聯合他的白月光來欺負我和我的閨蜜!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回到客棧後,我督促高曉淑連夜寫信飛鴿傳書給藥王谷的張嬸。
「張嬸,西域黑市遇危,帶人速來!」落筆藥王谷少主蕭淑。
16
剛寫完不久,宋無憂就過來將高曉淑帶走,美其名曰,防止我們偷偷動手腳,分開看管。
過了半宿,鍾祈安終於過來找我了,身上飄著濃厚的酒味。
不用猜也知道,喝了很多。
他徑直走了過來,自顧自地泡著茶:「我是該喊你鬱菀還是花月辭呢?
「花月樓老板花月辭。
「我隻給你一次認真回答的機會,若你當真選擇花月辭,我就給你好好普及大漢律法。」
大漢律法,假冒通關文牒,S罪。
「丞相,人S不能復生。」我知事到如今再也瞞不過他,但打S我也不能認。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燭火印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情緒,捉摸不透。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宋無憂,她跑過來拽著鍾祈安的手就要往外走。
「阿祈,情況有變,我們即刻就要啟程。」
鍾祈安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來人,將花少爺與花小姐送往……送回揚州。」
17
我沒有返回揚州,花月樓被查出來與西域皇室往來密切。
滿城都在通緝我和高曉淑。
在客棧待了半月,前方將士來報,鍾丞相和宋將軍在黑市失蹤了。
「你回藥王谷,把迷蝶給我,我去找他們。」
鍾祈安走的時候,我在他身上撒了迷蝶花粉,可借助迷蝶追蹤。
「你有事瞞著我?」
「你先走。」
「你以為我沒看見前兩日暗閣給你送的信嗎?」
暗閣自大漢建朝之時起便創立,隻聽命於皇上調遣,關系網遍及全國各地。
為皇上搜羅信息,處理擺不上臺面的人和事。
「你留在這裡等藥王谷和暗閣的人。」
18
我一路追著迷蝶掉進了一處山洞裡,和正在解衣服的鍾祈安大眼瞪小眼。
有點尷尬,我盯著他的腹肌適時開口道:「好巧啊,鍾丞相。」
鍾祈安勾唇淺笑,將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整理好:「不巧,我在設局等你。」
「我知道。」
十歲入仕,十三歲當上丞相,服侍過三朝皇帝,堪稱大漢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這樣的鍾祈安,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蠻夷算計失蹤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引誘獵物出現。
「知道你還過來啊,花月辭。」他一步步逼近,拿著匕首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憤怒,還有一絲慌亂。
「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鬱菀了嗎?」
「自六年前你在御花園落水被救後,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以前的你,專橫跋扈,聽不得一點別人的建議,誰與你對著幹,那就是忤逆,誅九族。
「落水後的你,變得格外溫順慵懶,能推給大臣幹的絕不自己幹,不能推的也想方設法推給我。
「你變化如此之大,想不讓別人懷疑都難。」
「所以。」我主動逼近鍾祈安,「你是從什麼時候打算S了我的?」
「花月辭,六年前是我親手把鬱菀掐S推入湖中的。」
三年前宋無憂回京的時候,暗閣來報,說有兩路士兵,分別從西邊和北邊向京都包圍。
我一開始以為是宋無憂想造反,便試探鍾祈安的態度,畢竟朝廷是他的一言堂,有他相助,造反的宋無憂怕是連皇宮都進不來。
但他火急火燎地出宮見宋無憂,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要一起聯合造反。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思及此,我幹脆假S脫身,這皇帝我也不想當了。
他們故意放我回揚州,而揚州在滿城通緝我,連帶著被他們搜查過的北方,我根本無地可去,這不就是逼著我留在西域嘛。
而他們探查的西域商路,剛好經我手,在我這邊出了事,我肯定會過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