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需要女嘉賓抽籤,與抽到的男嘉賓進行燭光晚餐。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這不就意味著,我有可能抽到別的男嘉賓?
和影帝約會的話,我不敢想象我會有多緊張。
可等我去抽籤的時候,導演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等我看到抽籤結果,我就知道他為什麼露出那個笑容了。
黑幕!這節目絕對有黑幕!
怎麼可能我運氣就那麼好,次次都和裴牧組到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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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 CP 也不是這樣炒的啊,這不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
我再次哀怨地看了一眼導演。
導演卻裝作沒有看到,還語氣歡快地祝福我們。
「祝凌雪和我們的裴牧擁有美好的夜晚!」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別的嘉賓你怎麼不去祝福?
裴牧走到我的面前,紳士地伸出一隻手。
「走吧,親愛的凌小姐,很榮幸邀請你共進燭光晚餐。」
好裝啊。
可我的手不自覺就覆了上去。
好吧,是我好裝。
這節目組還怪浪漫的,居然把我們安排在了海邊。
吹著海風,聽著海浪聲,再加上燭光。
莫名就想到,我和裴岓呈結婚後都沒有約過會,也沒有蜜月旅行。
辦完婚禮這個人就像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結婚證也被他帶走了。
想到這,莫名又來了氣。
手中切牛排的動作不自覺加重,刀叉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
「凌小姐是對這牛排有什麼不滿嗎?」
聽到男人的聲音後,我看著手中快要劃出火花的刀叉,心虛一笑。
「哈哈,沒有啊,這牛排太好吃了,吃得我都激動了呢。」
差點忘了我還在錄節目。
我馬上做好表情管理,一副很滿足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盤切好的牛排移到了我面前。
然後把我那盤拿走了。
我疑惑地看向男人。
而他像是理所當然一般,十分自然。
直到我瞥到了逐漸靠近的攝像機。
我一臉了然,拿起了桌上的香檳,舉杯相邀。
「裴老師,我敬您一杯。」
見他不為所動地看著我,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酒,若有所思。
我歪頭示意了一下他。
「小酌一口,別負了這良辰美景啊,您說是吧?」
他拿起他面前的酒杯,與我的相碰。
9
不知道是因為這香檳的味道深得我心,還是因為這氛圍有些尷尬。
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所以在裴牧邀我跳舞時,我搖晃地站了起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們的舞步隨著音樂舞動。
因為醉意,眼前有些模糊。
看著男人的這張臉,總感覺在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
但卻想不起來終究是誰。
「你好帥啊。」
在我腰間原本紳士的手,在聽到我的話之後,收緊了幾分。
見他愣住的模樣,我抬起雙手,覆在他的後頸。
眼神有些迷離。
「你喝醉了。」
他輕撫了一下我的發絲。
我的身體有些發軟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穩穩將我扶住,隨後制止了節目組的拍攝。
「今天就先到這吧,我先帶她去休息。」
說完將我公主抱起,邁著他的大長腿離開了。
他輕輕將我放在床上,我卻沒有放開摟住他後頸的手。
「小乖,大狗狗,來給媽媽抱抱,嘿嘿。」
每次睡覺的時候,我都會抱著我養的薩摩耶,所以下意識將眼前的人摟緊。
男人咬牙切齒,低聲警告:「凌雪,下次你再喝酒試試?」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別吵,我要睡覺了,好困啊……」
我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對男人上下其手。
尤其是在腹肌帶摸得不亦樂乎。
他抓住了我不老實的手。
「再摸下去,會出事的。」
見我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終於忍不住了,鑽進了我的被窩,輕撫著我的蝴蝶骨。
我一陣戰慄之下,才找回一絲意識。
雙手抵住他的胸口,小聲嘟囔著:「不要,我有老公的……」
男人臉瞬間就黑了,在我耳邊咬著後槽牙。
「看來得多調一下你的內分泌,才記得誰是你老公啊。」
10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懷疑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和別人打了一架。
全身酸痛。
等看清這個陌生的環境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現在是在酒店,而且還不是節目組安排的酒店。
我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有些疼痛。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種感覺有點像半年前的那天晚上?
突然看到了床頭櫃上留下的紙條。
【今天沒有拍攝,多睡會,準備了新的衣服在沙發上。】
【早餐按客房服務就行,我安排好了,一定要吃。】
【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醒了給我發個信息。】
???
昨晚?裴牧?我們?
完蛋了呀,我終究是做出了對不起我老公的事。
果然,我不適合喝酒,每次喝酒必出事。
難道,這個婚真的要離了?
我思考了一天,最終在晚上我還是給裴岓呈發了信息。
【我們還是離婚吧,是我的問題,我會淨身出戶的。】
我和裴岓呈的相識也十分狗血。
那時我的經紀人還不是李姐,是公司還挺有資質的一個經紀人。
他給我安排了一個飯局,和一些導演、制片、投資人一起吃飯。
說是讓我爭取一下女主的角色。
我當初也沒有太多的心眼,尋思是公司給我的資源,我便去了。
可到了之後,我才發現和我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
經紀人一直拉著我敬酒,一會兒敬這個總,一會兒敬那個導。
不過我想這也是應該的,作為一個咖位並不大的演員來說,這就是規則。
沒想到這種規則居然是那種潛規則。
見我有些醉了,有人在我杯子裡下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我隻是醉了,又不是瞎了。
再怎麼強的鈍感力,我也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我先是看了一眼我的經紀人,然後當即拿著酒杯倒了那人一臉的酒。
卻不承想惹怒了這群道貌岸然的人。
最終,我還是被灌進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我那個說為我好的經紀人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切。
11
我用盡了莽勁,原地發瘋,摔盤子、踢椅子,趁亂連忙逃離了那個包廂。
居然還有人在後頭追。
就在這時,一個轉角,我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本來我就醉了,還被下藥了,身體已經軟得不成樣子。
我抬頭一看。
哇,好帥啊。
眼看後面的人就要追上來了,我緊緊扒拉住眼前的男人。
「救我。」
不知道是醉過去了還是藥效發作了,我就這麼暈了過去。
我是被一陣燥熱熱醒的,發現我正在裴岓呈的車上。
發現我有動靜,他開車的速度減緩了起來,然後停在路邊。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看著他解開兩粒紐扣襯衫下的鎖骨,順著往上看,那突出的喉結隨著他說話而滾動。
我不禁感到越發燥熱了起來。
見我臉色潮紅,他細長的手覆在我的額頭上。
「臉怎麼那麼燙?」
他的手很涼,想要他停留更多。
於是在他松手時,我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臉頰上。
我不自覺蹭了蹭,像隻乖巧的小貓。
「不去醫院,帶我回家,好不好?」
我現在腦子已經不清醒了,隻想要衝一個涼水澡,衝去身體裡的燥熱。
他像是猶豫了一下,隨後詢問了我家的地址。
把我送回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床上。
他剛想說話,卻被我摟住了後頸。
我不斷想要平復那股燥熱。
「別走,我好難受……」
腦子已經十分不清醒了,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幫我緩解現在的難受。
隻記得男人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
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等次日醒來的時候,裴岓呈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會對你負責的」。
故事的開頭是個意外,現在結束也是個意外。
12
發完信息之後,我拍了拍腦袋,不停懊惱。
為什麼我喝醉了之後那麼不矜持?
最重要的是,我把整個過程都忘記了。
要不是身上有感覺,昨晚真就像一場夢。
之後還有節目要一同錄制,我該怎麼面對裴牧?
我的頭埋在枕頭底下,當事人非常後悔。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是裴岓呈。
我一下就把手機扔了出去。
不敢接,根本不敢接。
直到電話鈴聲停下,我才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頁面就彈出了裴岓呈發的信息。
【接電話。】
我甚至能感受到這句話的語氣,是多麼咬牙切齒。
果真,電話重新打了過來。
我在鈴聲的最後一刻接了起來。
「喂……喂?」
我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心虛得不成樣。
「凌雪, 你可真是個渣女啊。」
這句話沒有毛病,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嗯?他那麼快就知道了?
「那個……對不起,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整理好東西就從你家搬出去,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證領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休想, 晚上等我回來。」
什麼?他今天就要回來了?
「啊, 今天回來嗎?你那邊的工作結束了?」
「嗯,我現在在開會,晚上等我。」
「好,那我先掛了。」
「嗯。」
掛完電話之後, 我莫名感到緊張。
他應該沒有家暴傾向吧?
13
終於,我在一天的心驚膽戰之中, 等到他回來了。
門打開的那瞬間,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直到我看到那張臉。
「裴牧?你……你怎麼?」
我的大腦快速運轉。
!!!
裴岓呈就是裴牧!
裴牧就是裴岓呈!
但他不是裴家二少爺嗎?怎麼進軍娛樂圈了?
怪不得他一走就是大半年,也怪不得經常聯系不上,原來是去深山拍戲了。
難怪在錄綜藝的時候他的行為總是莫名其妙。
原來是自家老公啊。
那是不是意味著, 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還叫裴牧?」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真相,心裡一下子就釋懷了。
我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跳到他的身上。
「老公~」
他及時託住我, 看著我如此主動,有些意外。
「怎麼?不叫裴老師了?」
我尷尬一笑。
「在家叫什麼裴老師,多見外啊,你說是吧,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把他叫爽了, 那壓不住的嘴角不自覺勾起。
「不和我談離婚的事情了?」
我在他臉上左右兩邊奉上了我的紅唇。
「什麼離婚?離什麼婚?沒有的事!」
男人輕笑了一聲。
這時,經紀人說給我接了一檔戀綜。
「(…」原本是怕他對我做出什麼傷害性事件,用來自保的。
「哈哈,我剛剛用它剪線頭, 忘記放起來了。」
緊接著, 藏在衣服裡的一把小鋤頭也掉了出來。
「哈哈, 這也是剛剛用了忘記放起來的。」
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在想我的身上應該沒有其他東西了吧?
怎麼那麼抓馬?我這抓馬的人生吶。
裴岓呈沒有說話,也沒有顧掉在地上的東西。
他將我抱到吧臺上, 好看的臉龐直擊我的視線。
這麼帥的一張臉我怎麼就能忘記呢?
都怪他, 本來就臉盲症, 也沒見兩面,又大半年沒見過。
「啊, 不離婚了啊,那就來調節一下內分泌吧。」
說完, 男人就毫無預兆地吻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他做親密的事情。
我有些不知所措, 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14
後來我才知道,戀綜隻不過是他的蓄謀。
接下來的錄制,就相當於公費談戀愛了。
不過,他還有一個小秘密。
在收拾房間的時候, 我翻到了他以前寫的日記。
原來在學生時代, 這個男人就埋下了一顆種子,在不斷發芽。
我故意調侃他:「其實你早就為我著迷了吧?」
沒想到他很直白,欺身過來, 將手中日記搶走,隨後扔到身後。
「沒錯,很早就好喜歡好喜歡你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