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森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看著我。


說實話,他確實很會裝可憐。


 


隻要一雙眼睛盯著你,你就舍不得對他發狠。


 


他戳了戳我的胳膊。


 


我不搭理。


 


什麼嘛!


 


根本就不純情,放蕩得很。


 


親都親了,他都能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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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得咬牙,完全忘記是自己在耍流氓。


 


梁森卻一反常態強硬地握住我的腳踝,拽掉我的襪子。


 


我推了他一把。


 


他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下颌線變得緊繃起來,眸色也越來越深。


 


我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沒什麼底氣道:


 


「我說了,自己來。」


 


梁森盯了我幾秒,垂眸,在我手心寫道:


 


【我不是故意那麼晚去接你的。】


 


我看著他,他以為我還在生氣那件事。


 


手心痒痒的,他粗糙的手指劃過,帶起一陣酥麻。


 


可當我明白他寫的是什麼意思後,竟然有些心酸。


 


他說:【村裡的小孩都怕我,不願意和我接觸。】


 


我恍然大悟。


 


今天的孩子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沒有明確的是非觀。


 


在他們眼裡,不會說話的梁森是不正常的,是可怕的。


 


而我卻沒有想到這點。


 


心口湧上一陣心疼,我揉了揉他的腦袋:


 


「沒關系,我不怕你。」


 


梁森眸子亮若星辰,蹲在我面前像隻乖巧的大狗狗,勾唇笑了。


 


我一時被迷惑,捧起他的臉頰,貼上了他的唇。


 


不再是臉頰,而是更親密的地方。


 


梁森瞪大了眼睛,手上的紅花油摔到地上,辛辣的氣味瞬間蔓延空氣。


 


我破天荒緊張地睜開眼睛看他。


 


沒等我撤退,梁森大手一撈,我撞進他懷裡,被他吻得更深。


 


……


 


8


 


氣味太嗆,我被梁森帶回了他家。


 


可是紅花油沒了,他翻箱倒櫃也沒能再找到一瓶。


 


於是他打了個電話,很快有人給他送來了。


 


來人正是莽子。


 


見我們深更半夜共處一室,他顯然誤會了什麼,進門愣了一秒,直接開口叫我:「嫂子。」


 


這次梁森並沒有否認。


 


莽子眼裡滿是八卦的意味,卻架不住梁森想要趕人的眼神。


 


隻好識時務地離開了。


 


隻是看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著。


 


我忍不住笑出聲。


 


梁森將我的腳架在他腿上,眼神看不出情緒。


 


我笑著開口:


 


「他叫什麼啊?人還挺搞笑的。」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在手裡倒上紅花油搓熱,便開始對我的腳發起進攻。


 


「啊!」


 


他的手勁很大,我沒忍住叫出聲:


 


「你輕點!


 


「痛,痛 痛!」


 


他手一僵,臉上閃過一絲無措。


 


片刻,他低下頭,衝我腫起的腳踝吹了吹,仿佛這樣就不痛了。


 


可是他再動手,我還是覺得痛,全身都在奮力掙扎。


 


梁森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畢竟醫生說了,要把瘀血揉開才好得更快一點。


 


於是在他狠下心壓制我時,我狠狠咬上他的唇。


 


他眼眸瞬間深沉,手上也開始動作。


 


我痛得額頭冒汗,想躲開他的唇,卻被他追著親。


 


這次他的手法沒有那麼蠻力,反而用了些技巧。


 


仿佛手下的不是腳,而是軟綿綿的一抹柔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梁森臉頰泛紅,呼吸有些沉重,眼睛都不敢看我。


 


他轉身去洗了個手,回來時懷裡抱著一床被子。


 


他在地上墊了一層,睡在我旁邊。


 


關燈前,他寫:


 


【晚上有事,可以叫醒我。】


 


感受到他的體貼,我心裡暖暖的。


 


第二天醒來,我被一陣飯香饞醒。


 


梁森在床上支了張小桌子,將早餐擺上來。


 


感覺很奇怪,像在照顧癱瘓的妻子。


 


我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吃過早飯,梁森回家幫我取手機。


 


回來時,卻有一位大嬸和孩子跟在他身後。


 


梁森將手機遞給我,我一臉疑惑地看向大嬸。


 


大嬸局促地表示:


 


「姑娘,聽我家娃說,昨天的作業是你教的?」


 


我以為她是專程來感謝我的,忙擺擺手:


 


「都是順手的事,不用客氣。」


 


大嬸紅了臉,不好意思道:


 


「嬸子沒文化,孩子的學習幫不上什麼忙。


 


「我來,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幫我娃補課。」


 


我腦袋空了片刻:


 


「什……什麼?」


 


大嬸又重復了一遍。


 


怕我不同意,大嬸又開口:


 


「姑娘,不會讓你白補的,我可以給你錢。


 


「但是,報酬可不可以低一些,城裡一小時就要兩三百,我……」


 


我想到自己的處境,忙表示:


 


「嬸子,一個月 200 塊,所有科目都可以輔導,你能接受嗎?」


 


嬸子反應了一會兒,臉色大喜:


 


「當然可以。」


 


她高興地拽著兒子回了家。


 


臨走前還信誓旦旦道:


 


「姑娘,我再給你找幾個人,不會讓你吃虧的。」


 


到了傍晚,又有四五個人聞聲來找我補習。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個人兩百,六個人就一千二了。


 


我第一次為四位數的薪資感到開心。


 


梁森見我樂得不可開交,遞給我一張紙條:


 


【你腿不方便,要不還是來我這上班吧。


 


【隻用管錢就行。】


 


聽說卷錢跑路的那個親戚最後被梁森在城裡隱蔽的賭博場找到了。


 


錢已經全部輸光了。


 


梁森狠狠揍了他一頓,要不是他舅媽以S求情,早就送進警察局了。


 


最後工人的工資都是梁森用自己的錢付了。


 


我想了想,還是不願意放棄補課班的工作。


 


這些孩子和家長讓我意識到,這裡有很多人渴望知識,希望靠讀書讓孩子走出大山。


 


我雖然力量綿薄,但也想為他們努力一下。


 


況且還有錢拿,不香嗎?


 


我樂呵呵道:「沒事,管賬我很拿手的,不耽誤。


 


「你每天把單據拿回來就行。」


 


梁森不再說什麼。


 


9


 


傷筋動骨一百天。


 


梁森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輛輪椅,我的房子也被當作補習用的教室。


 


而我也不知不覺竟然就在梁森家住了下來。


 


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梁森做的飯很好吃。


 


學生們都很可愛。


 


菜棚的收益也越來越樂觀,很快就能把當初的窟窿補上來。


 


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舅媽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


 


「你個丫頭片子,不知廉恥!


 


「還沒結婚呢就和不三不四的男人住一起,你要不要臉了!」


 


她掐著腰,站在梁森家院子裡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氣得臉色發白,SS掐著手掌心,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瘋:


 


「你有病去治病,別在我面前撒野!」


 


我第一次硬氣地回懟了過去。


 


就算我不再是千金小姐,但也不會任由別人搓圓揉扁!


 


舅媽聞言更生氣了,衝上來就要打我。


 


而我的學生們紛紛擋在我面前:


 


「不許你欺負江老師!」


 


舅媽要是對我肯定無所顧忌,但這些孩子不一樣。


 


他們甚至有些是鄰居的孩子,見面都要喊她一聲姨。


 


她要是衝動傷了這些孩子一根汗毛,在鄰裡面前都不好過了。


 


她隻好怒瞪著我:


 


「你給我等著,我好好和你媽說說你做的腌臜事!」


 


聽到我媽,我有些愣神。


 


她還會管我嗎?


 


隨即苦笑起來,她要是還在乎我這個女兒,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舅媽氣急敗壞地離開後,我平復心情給孩子們講習。


 


一切結束後,我第一次接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


 


說實話,那一刻心裡是有點小確幸的。


 


這是不是說明,我媽心裡還有我?


 


我還可以回去做她的女兒。


 


可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打給我的不是我媽,而是真千金。


 


她在那頭嘲諷我下賤。


 


罵我離開了江家,隻會靠男人生活。


 


「哦, 聽說那人還是個啞巴?


 


「江柔, 你還真是不挑。」


 


對面傳來奚落的笑聲。


 


那頭的人不隻有她,還有我的家人, 以及曾經的未婚夫。


 


我對這個未婚夫並沒有什麼感情。


 


但他讓我惡心。


 


不想再聽她口吐芬芳, 我掛斷電話,不再對爸媽抱有期待。


 


晚上,梁森聽說了舅媽找我麻煩的事情。


 


他黑著一張臉,站起來就要出門。


 


我擔心他犯軸,摁著他坐下來:


 


「沒事了, 我和她們都沒有血緣關系了。


 


「以後, 她要是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 好不好?」


 


梁森看上去還是很生氣。


 


我示意他低下點頭,然後輕輕印上他的唇:


 


「別生氣了, 真的不值得。」


 


話雖這麼說, 可我的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梁森眸色沉沉, 手指揩掉我眼角的淚, 主動吻上我。


 


我勾住他的脖子, 加深, 輾轉,纏綿。


 


我想把今天的不痛快都發泄出來。


 


直到被他抱起來, 壓在床上,吻過脖頸,我才出現一絲慌亂。


 


梁森的手停下來, 眼神直直地盯著我。


 


仿佛在問,你不願意?


 


我也不知道。


 


一方面覺得太快,一方面又心生歡喜。


 


梁森沒有放過我。


 


在我視線慌亂躲避的時候, 他緩緩動了。


 


窗外下起了雨, 嬌嫩的花朵被肆無忌憚地鞭挞。


 


每一聲呢喃, 都是愛情的催化劑。


 


……


 


醒來時, 我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我穿戴好,來到院子。


 


隻見梁森一臉神清氣爽,手裡還攥著我的貼身衣物。


 


我臉頰一熱:


 


「你放下,我自己會洗。」


 


梁森看了看我, 順手揉搓了一把,晾了起來。


 


一切收拾妥當,他回屋特意收拾一番, 鄭重其事地來到我面前, 單膝跪地。


 


他拿出本子,上面寫滿了想說給我聽的話。


 


【我不會說話, 但會保護你, 不讓別人再欺負你。


 


【我會想用一輩子對你好,我想給你一個家。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心裡甜蜜,嘴上卻不饒人:


 


「戒指都沒有,還想娶我?」


 


走到一半,腳酸得要命。


 


「梁我」我低頭一看,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在我手上了。


 


應該是昨天晚上,我昏睡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就這樣暈暈忽忽和他領了證。


 


我們的婚禮是他一手操辦的。


 


新婚夜,我哭得梨花帶雨, 他卻越來越猛。


 


嘎吱作響的床仿佛很快就要散架了似的。


 


我望著天花板,陡然意識到——


 


梁森就是一匹不知餮足的餓狼,純純的心機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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