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她四年的金絲雀。
隻為了贖我爸爸犯下的罪。
但當她要和別人結婚、生別人的孩子。
我哀莫大於心S,隻是求她: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她冷笑著說:「可以啊,除非你還我一條命。」
好啊。
反正我馬上就要S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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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捏著我的下巴,姣好的臉龐沾上了怒意:
「聽懂了嗎?除非你還我一條命,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我任由她的動作,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季霖,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主動過來的。怎麼,這才幾年就受不了了?」
我的手攥得有些發白,後又徹底松開。
她說得沒錯,這是我欠她的。
沒關系,她要結婚也沒關系。
反正我又活不到她結婚了。
看著她摔門而去的背影,我漸漸出神。
那天我拿著檢查單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撥通了宋喻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在家將要掛斷的時候才接通。
「我不是說了沒事別聯系我嗎?」
她的聲音帶了一絲異樣,讓人聽著忍不住遐想。
原來她在忙啊。
我咽下想要和她說我快S了這件事,轉了話題:
「今晚回家吃飯嗎?我買了你愛吃的排骨。」
電話那頭也愣了幾秒,似是我破壞了她的興致,聲音也恢復了幾分清明:
「不吃,今晚不回去了。」
不等我答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苦笑,你最愛喝我做的玉米排骨湯,以後我不在了誰來做給你喝?
那晚她還是回家了,但不是為了和我做的排骨湯。
而是自顧自地抽煙,冷不丁地通知我:
「季霖,我要結婚了。」
我的手抖得連杯子都拿不住,沉默了半晌認真問她:
「你愛他嗎,那我呢?」
隻一句話便惹得她大怒,四周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隻見她怒氣衝衝地向我走來。
雖然她才剛剛及我肩高,但還是用力將我推倒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家欠我家一條人命,和我談愛,你配嗎?」
「做好你一個情人該做的就行。」
2.
我和宋喻是青梅竹馬,兩家交好。
我媽媽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家裡這麼多年也隻有我和爸爸兩個人。
爸爸整日忙著公司的事,宋阿姨可憐我這麼小就沒人關照,經常來我們家送吃的。
我和宋喻從小就一起長大,她小時候便長得極為可愛。
小臉肉嘟嘟的,整日追著我屁股後面討糖吃。
我大她一歲,她叫我一聲霖哥哥,我便處處護著她。
最開始我隻當她是個妹妹,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我們的關系似乎不一樣了。
每每有女生給我寫情書時,她總是氣得一天不跟我講話。
又或者我給她買的東西,她總是珍惜地甚至不讓別人碰。
那時候可真好啊。
學生時代的情愫一切都在看向彼此的每一個眼神裡。
但這一切美好都被打破在一個晚上。
那是高中時期,我和宋喻上完晚自習,破天荒地沒有在學校留宿,而是回家了。
因為我說我家裡的親戚討了她最愛的明星籤名照。
但一進門我就察覺到不對,門口的鞋子有一雙高跟鞋。
我沒來得及阻止宋喻進門,就赫然看到沙發上的兩人。
我幾乎都要忘了那段時間是怎麼過的了。
宋阿姨出軌我爸爸,而第二天這醜聞不知怎麼傳得飛快。
我爸是白手起家開的公司,因為這醜聞家裡的資金一度停滯不前,我爸急得焦頭爛額。
比這更令人絕望的事發生了。
宋阿姨跳樓了。
無論到底是誰勾引的誰,誰先犯的錯,此時已成定局。
我爸把公司轉讓、房子變賣,除了給我留了一筆錢出國念書,其他的全部賠償給宋家之後也跳樓自S了。
一念之間,家裡隻剩下了我。
而宋喻爸爸拿了我家賠償的錢後,將宋喻送到宋阿姨娘家人那邊後也消失了。
兩個家庭,就這樣破碎了。
我要走的那天找到了一直躲著我的宋喻,她一直在哭。
我想伸手像往常一樣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別怕,我在。
但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她抬起頭瞪著哭紅的眼睛SS盯著我:
季霖,你們家欠我們的,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喉嚨苦澀,沒有應答,隻能看著她離開。
本以為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沒想到五年後我竟再度遇見她。
還是以這種上不得臺面的身份。
3.
我留學回來開了個小店,偶然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火了。
從那之後我的店光臨的人很多,生意逐漸興隆。
直到一個身材高挑,打扮精致的女人進來。
她戴著墨鏡,隻需一句話我便認出了她:
「季霖,別來無恙。」
我倒咖啡的手抖了一下,撒了一桌臺,咖啡液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
我的心也在怦怦跳。
五年了,我還是遇到她。
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宋喻提出要我當她的情人的時候我沒猶豫。
隻要她過得好便好。
我本以為宋喻對我還是有年少的情分在,但我想錯了。
情分在,但恨猶在。
我住進她買的別墅時,她就叼著煙笑著:
「這別墅怎麼樣?」
我點點頭:
「很不錯。」
確實很不錯,地處位置交通方便但不喧鬧,風景宜人、氣候也好,隻是價格絕對不會少了。
「不錯吧,當然不錯。」
她走到我面前,強迫我俯下身與她平視。
我聽話地俯下身,看著她嬌豔的紅唇在我面前一張一合:
「這可是用你爸爸的錢、用我媽的命換來的,當然不錯了,對吧?」
4.
宋喻回來好像就隻是通知我她要結婚了而已。
本以為當情人這四年我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了,但到這一刻心裡還是莫名地堵塞。
看著她一次次不忌諱我,一天一個地將男人帶回家的時候。
又或者讓我親自下廚給她和男模做飯吃的時候。
這一個個瞬間我都忍了下來,可知道她要結婚的時候我還是問出了那最不該問的一句話。
那是我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我始終沒有見過她的未婚夫長什麼樣,想來也是,畢竟我的身份也是不配知道。
第二天我就像往常一樣在店裡工作,正值周末,來往的學生很多。
看著他們身穿校服一個個青春洋溢的樣子,我不由得晃了神。
太像了,太像我們的曾經了。
那時候宋喻被宋阿姨管著零花錢,嘴饞又不想開口要錢。
我便隔三岔五放了學帶她來吃小蛋糕。
她總是兩眼放光隻要那一個草莓蛋糕,並且都會把上面唯一一顆草莓給我吃,眼睛亮晶晶的:
「霖哥哥,給你吃。等媽媽不關我的零花錢了,我給你買更多的草莓。」
我啞然,默默接過吃下。
隻有她知道,我最愛吃的就是草莓。
而她每周吃蛋糕的時間,正巧有一天恰逢我的生日。
門口又響起了鈴鐺聲,我回過神抬頭,微笑:
「歡迎光臨。」
卻見宋喻帶著一個男人走進門,她瞥了我一眼不作聲,走到窗邊一個位置坐下。
反而那個男人倒是向我禮貌微笑。
這個男人和她往家裡帶的男人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我心下緊了一下。
我拿著菜單走過去,對著他們兩個人勉強笑道:
「兩位想吃什麼?本店有店主親自做的草莓蛋糕。」
「不。」
宋喻打斷我,抬起那雙曾經飽滿愛意的眼睛直直看著我,眸中盡是嘲諷,一字一句道:
「吃膩了,覺得惡心,以後都不吃草莓了。」
5.
我勉強撐著笑意回到前臺,和店員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剛出門我就扶著牆吐了口血。
鼻子好像有液體流下,我擦了一下發現是血。
我慌了,用手抹了幾下卻越出越多。
路人都離我遠遠的,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哥哥,給你紙巾,流鼻血要低著頭捏鼻子才會好。」
一雙素淨的手出現在我眼前,上面有一包幹淨的紙巾。
我抬頭一看,是剛剛在我店裡約會的小情侶。
兩人背著書包穿著校服,就這麼站在我面前。
女孩恬靜漂亮,豎著高高的馬尾,眼睛大而明亮。
男孩比她高一個頭,頭發剪得短短的,但一直守在她身邊怕我會嚇到她。
我突然笑了,原來我們的曾經是這麼美好。
調整好情緒我接過紙巾道了聲謝就目送他們離開。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不怪我,但也不怪她。
緣,皆由天定。
我先去醫院復診,依舊沒有接受醫生建議吃藥,隻是想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說如果情緒穩定,積極心態,還有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那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宋喻的婚禮了。
回到家,宋喻破天荒地早就在家等我了。
見我進門,沒好氣地問:「去哪了?」
我頓了頓,繼續換鞋:「沒去哪。」
不知道怎麼惹到她了,她像隻兔子一樣朝我跳過來:
「吃醋了?季霖,我和我未婚夫約會不是天經地義嗎?」
原來那就是她未婚夫,挺不錯的。
我默然,走進廚房準備給她做飯。
「他比我大一歲,人很好,很上進,家裡條件也好。性格穩定,很順從我,隻要我說想要的他都會給我買,我們很合適。」
宋喻不罷休,跟在我身後進了廚房絮絮叨叨。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打斷了她的話,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問她。
「兩個月後,怎麼,你還要來大鬧婚禮啊?」
宋喻一副諷刺的表情,但眼中藏不住的得意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還是這樣,什麼都藏不住,連陰陽怪氣都學不會。
「我去祝福你,宋喻。」
我的話輕輕落地,室內瞬間一片寂靜。
她從背後輕輕環抱住我,將臉貼到我背上,我身體一僵。
「他跟你很像,季霖。」
「但他又不像你,他不欠我人命,所以我和他很合適。」
6.
我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宋喻回這棟別墅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這樣也好,我並不想讓她知道我的病。
從進別墅的時候我便養了隻白貓,給它取名叫念念。
念念從小到大都很黏著我,但我現在後悔了。
我S了之後誰養它?
宋喻是不可能,我的朋友也在宋喻刻意的挑撥下都不聯系了。
我想了想,在網上找了一家評分很高的寵物店,寄養在寵物店吧。
下午我就開車去了寵物店,店長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叫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