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宴時,蘇景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知道他什麼性子的,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沈宴時愣住了,坐回了沙發,冷靜克制地抽了一根煙。


 


就在這時,病房裡傳來裴鳶輕靈虛弱的聲音:


 


「不會做這樣的事嗎,是不會把我關在倉庫裡一天一夜,不會對我拳打腳踢,不會扯著我的頭發讓我給你道歉。」


 


裴鳶的聲音越來越細弱,她弱不禁風地靠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破碎不堪地繼續開口,帶著不容忽視的哭腔:


 


「還是不會讓他的朋友撕扯我的衣服,不會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她說得越多,沈宴時的眼睛越紅,說到最後,沈宴時徹底逼紅了眼,未滅的煙頭直接扣在了蘇景胳膊上。


 


他淡淡開口,眼底冰冷:


 


「她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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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蘇景躺在地上慌亂地搖了搖頭:


 


「姐夫!我沒有!我隻是把她關進倉庫想警告她一下。」


 


裴鳶赤著腳走了出來,笑著落淚:


 


「那你說我身上這些傷是哪兒來的,你說呀。」


 


沈宴時怒不可遏,他深吸一口氣,別過了臉,再抬眼看向蘇景時,眼神漠然,像看一個S人。


 


蘇景驚慌地搖頭:


 


「姐夫,你這樣對得起我姐嗎,當年你追她還是我給你遞的情書。」


 


裴鳶抬眸看著沈宴時,露出一個蒼白脆弱的笑,在沈宴時心口添了最後一把火,她說:


 


「沈宴時,我好疼。」


 


沈宴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站起來摟住裴鳶,抬手喚外面的保鏢進來,目光冰冷,指了指蘇景,輕描淡寫道:


 


「把他手腳打斷,廢了扔倉庫裡。」


 


候在外面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拖著蘇景往外走。


 


蘇景還小,沒經歷過什麼事,慌亂地喊我:


 


「姐!」


 


我渾身冰涼,如墜冰窟,蘇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現在沈宴時說要廢了他。


 


巨大的恐慌淹沒了我,我扯住沈宴時的褲腿哀求道:


 


「不要,沈宴時,我替蘇景好不好,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沈宴時垂眸看我,眼神幽深,氣質冷寂,眼裡是刻骨的恨意:


 


「蘇蘊,要不是你媽不知廉恥勾引我爸,我媽會自S嗎?你還有臉和我說親人。」


 


裴鳶不著痕跡地踹開我的手,嬌弱地倚在沈宴時懷裡,軟聲道:


 


「我頭好暈啊,沈宴時。」


 


沈宴時收回目光,冷聲吩咐保鏢:


 


「先打斷他一條胳膊。」


 


我絕望地抱住蘇景,看著沈宴時抱著裴鳶回病房,留給我一句薄涼的話扎在我心口:


 


「你也配。」


 


我沒有錯過裴鳶得意的眼神,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心髒麻木抽痛,沈宴時的話就像尖銳的鉤子一樣,刺得我鮮血淋漓。


 


我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7


 


再醒來的時候,我對上了沈宴時復雜的鳳眼,裡面藏著許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嚴肅道:


 


「病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身體比較虛弱,切記情緒不要有太大波動,不然對病人和胎兒都不好。」


 


沈宴時點了點頭送醫生出門。


 


他回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未顯懷的肚子,似乎想觸碰又收回了手。


 


我抬起酸軟的手臂,主動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溫柔道:


 


「阿宴,我們有孩子了。」


 


年少情深時,我常喚他阿宴,我們也曾說將來一定要生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沈宴時雙親情意淡薄,他曾和我說過,最向往和睦幸福的家庭。


 


現在物是人非,他恨我入骨,我也隻能靠肚子裡這個孩子留他一時心軟了。


 


沈宴時可能會拒絕我,但絕不會拒絕這個孩子。


 


果然沈宴時啞了嗓子,輕撫我的小腹,目光溫柔又沉靜。


 


我趁機勸道:


 


「蘇景真的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這樣做的。」


 


涉及到裴鳶的事,沈宴時的目光驀地冷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倦怠:


 


「我會去查明白,蘇蘊,你照顧好孩子和自己就好。」


 


「蘇景為了替你出氣綁了裴鳶是真,我不會放過他的,還有,你懷孕的事別告訴裴鳶。」


 


提到裴鳶,沈宴時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他嘆了口氣,無奈道:


 


「鳶鳶嬌氣還愛鬧,要是讓她知道又要生氣了。」


 


我默默聽著,隻覺得可笑,我是沈宴時名正言順的妻子,懷了孕卻還怕小三知道以後生氣。


 


可是蘇景的命還握在沈宴時手裡,我拉住沈宴時的手,眼淚落在他手背,濺起淚花。


 


「沈宴時,求你了,你放過蘇景好不好,我去給裴鳶道歉可以嗎?」


 


良久得不到回應,我哭得破碎,心口抽痛,捂住心口閉眼靠在床上抽泣。


 


一隻溫涼的手擦走我的眼淚,我蒙眬抬眼看見沈宴時略帶疼惜的復雜眼神,一瞬間,我感覺我們仿佛回到了 18 歲。


 


那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桀骜少年,張揚又肆意,見不得我流一滴淚,我微湿了眼眶,沈宴時就如臨大敵。


 


可我們不是 18 歲的蘇蘊和沈宴時了,7 年過去,年少的愛意磨滅在刻骨的恨裡,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8


 


沈宴時嘆了口氣,眼眸沉靜道:


 


「別哭了,我不廢蘇景,你好好休息,我再給你請一個保姆。」


 


接下來的半個月,沈宴時每周都會回來看我,我們放下恩怨仇恨,依偎在一起汲取溫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還會和王媽了解照顧孕婦的注意事項,王媽見我們感情不似從前僵硬,也笑彎了眼。


 


我也給沈爺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懷孕的事。


 


沈爺爺待我如親孫女一樣,他愧疚又心疼我,要沈宴時娶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含飴弄孫,我也想讓他高興。


 


沒想到就是這一通電話戳破了這些日子的溫情,讓沈宴時厭惡我到極點。


 


沈爺爺知道我懷孕以後確實高興,他知道沈宴時在外面養著小情人,為了讓我和沈宴時感情和睦,他給裴鳶打去了電話。


 


這通電話以後,裴鳶割腕了。


 


就在她和沈宴時常住的那個大平層裡,她穿著一件紅裙子,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裡割了腕,血染紅了浴缸。


 


我趕去醫院的時候,沈宴時靠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垂頭不語,落寞不堪。


 


我見過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也見過他的脈脈深情,卻少見他如今這麼頹廢落寞。


 


我坐過去想要安慰他,卻被沈宴時一把抓住了手,他眼裡紅血絲明顯,矜貴淡漠的臉失了淡然,啞聲道:


 


「蘇蘊,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我不理解,也不明白,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裴鳶搶走了我的丈夫,還上門挑釁,是我不放過她嗎。


 


沈宴時眼眶瘀青,一把甩開我,眼裡恨意翻湧:


 


「蘇蘊,我說了別告訴她,你為什麼還要讓爺爺給她打那通電話!」


 


「我娶了你,給了你沈太太的名分還不夠嗎?!你就非要鳶鳶的命!」


 


我小腹墜痛,不適地捂住了肚子,沈宴時毫不在意,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冰冷道:


 


「你以為裴鳶出事我就會愛上你?蘇蘊,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眼眶通紅,像要落淚,他指著急救室,聲音寒涼:


 


「醫生說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割到大動脈了。」


 


他收回手,喃喃道:


 


「鳶鳶那麼嬌氣怕疼,要不是你逼急了她,她怎麼狠得下心。」


 


我捂著肚子站起來,積蓄的委屈頂上心口,一字一句道:


 


「沈宴時,我沒讓爺爺給裴鳶打電話。」


 


9


 


沈宴時輕嗤,看向我的目光寒涼無比:


 


「是嗎?你弟弟綁了鳶鳶給你出氣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的,蘇蘊,你現在怎麼這麼惡毒。」


 


他冷淡的話語好像尖銳的鉤子,刺得我鮮血淋漓,我心口一陣窒息悶痛,隻覺得荒謬,反正我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急救室的燈綠了,沈宴時顧不上理我,焦急地等著門口。


 


醫生摘下口罩面容和藹道:


 


「病人已脫離了生命危險,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沈宴時如釋重負,醫生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擔心地問:


 


「這位女士的臉色有點蒼白啊。」


 


沈宴時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急著去帶裴鳶回病房。


 


我起來衝醫生微微一笑,強顏歡笑道:


 


「謝謝醫生,我沒事的。」


 


我過去的時候,裴鳶已經醒來了。


 


她臉色蒼白,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單薄透明,好像要碎了。


 


沈宴時握著她的手,顫抖著嗓音喚她:


 


「鳶鳶,對不起。」


 


裴鳶嬌怯地看了我一眼,淚如雨下,哭得我見猶憐:


 


「沈宴時,我們分手吧。」


 


沈宴時慌了神,想要解釋,被裴鳶的淚打斷。


 


裴鳶指著我,伴著哭腔開口:


 


「你說你娶蘇蘊是為了你爺爺,你說你對蘇蘊沒有一點感情,我信了。」


 


她手指下移,指著我的肚子崩潰道:


 


「可蘇蘊懷孕了!沈宴時你讓我怎麼辦!你要讓我被人指著鼻子罵小三嗎?那我還不如S了!」


 


沈宴時慌亂地給裴鳶擦眼淚,雲城叱咤風雲的沈氏掌權人低聲下氣地哄著她:


 


「鳶鳶,那夜我喝多了,爺爺又逼我回去,我以為是你,才……」


 


他話未說盡,我卻明白了,心口仿佛被鈍刀子寸寸凌遲,原來沈宴時那夜動情是把我看成了裴鳶,他叫的不是沅沅,是鳶鳶。


 


10


 


裴鳶靠在床上,眉目決然:


 


「沈宴時,今天我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讓她把孩子打了,要麼你和我分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沈宴時這才回頭看了看我,我下意識捂住了肚子。


 


裴鳶的眼神落在我的肚子上,難掩怨恨。


 


她笑得悽慘:


 


「怎麼,很難選是吧,好,我給你第三個選擇!」


 


說著裴鳶就砸碎了床邊的水杯,拿著碎片劃上自己的脖子。


 


「鳶鳶!」


 


沈宴時看起來要崩潰了,他奪過碎片,不顧自己被劃得鮮血淋漓,顫抖著摟住裴鳶,痛苦不堪:


 


「鳶鳶,別這樣。」


 


裴鳶冷笑一聲,推開他:


 


「沈宴時,你攔得住我一次,還能攔得住我第二次嗎。」


 


沈宴時啞了嗓子,倉皇地想要握住裴鳶的手,卻被拂開。


 


裴鳶執拗地看著他,聲音很輕卻壓得我和沈宴時險些崩潰:


 


「我和蘇蘊肚子裡的孩子,你隻能選一個。」


 


沈宴時沉默了,裴鳶脖子上的血流在他手上的時候,他動了。


 


他起身走向我,眼裡劃過一絲不忍。


 


剎那間我明白了他的選擇,捂著肚子後退,眼裡泛起淚花,哀切懇求:


 


「沈宴時,不要!」


 


沈宴時閉了閉眼,喉結滾動,指揮門口的保鏢,給我肚子裡的孩子宣判S刑:


 


「去聯系婦產科的醫生做流產手術,盡快。」


 


我蒼白著臉,恍惚地看著他,顫抖著聲音:


 


「沈宴時,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沈宴時低嘆,再抬眼一片冷漠:


 


「蘇蘊,你弟弟為了給你出氣把鳶鳶折磨成那樣,這是你欠她的。」


 


我驚慌地搖著頭想要逃出去,卻被保鏢按住。


 


越過沈宴時骨感凌厲的側臉,我看見了裴鳶輕蔑冷靜的眼神,完全沒有剛才的脆弱和崩潰。


 


一時間心如S灰,她知道沈宴時會為了她放棄我的,她是故意的。


 


我被架著來到手術室,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酸。


 


我奮力掙扎卻被冰冷的器械壓住,心尖泛起連綿不絕的痛,手術室暖意融融,我卻如墜冰窟。


 


11


 


「放開小蘊。」


 


一個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是沈爺爺來了。


 


我重獲自由,心有餘悸地捂著肚子喘氣。


 


沈爺爺看了看我,確認我的安好,轉身給了身後沉默不語的沈宴時一個凌厲的巴掌。


 


「混賬東西!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人要對自己的孩子動手。」


 


沈宴時被打得偏過頭,眼眸微垂,一言不發。


 


沈爺爺恨鐵不成鋼地罵:


 


「回家!」


 


沈宴時眸光微動,看向裴鳶病房的方向。


 


沈爺爺敲了敲拐杖,不怒自威:


 


「那個孩子自會有人看著,你先跟我回家。」


 


回了老宅後,沈爺爺把我們叫到了書房,沈宴時沉默著跪在了書房裡,一聲不吭。


 


沈爺爺掏出沈家家法,一根特制長棍,傷筋不動骨,冷笑道:


 


「沈宴時,沈家的家規你是全忘了,且看看第幾下你能想起來吧。」


 


又轉頭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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