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一起半個月,就給她買了好幾個奢侈品包包。
我曾問過她她這位男友是哪個大集團的繼承人,陸曉冉卻顧左右而言他,說真正的有錢人都很低調,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還是我無意間看到她的手機屏保後,才得知她口中的男朋友竟然是我的繼兄何辰。
我的個人信息被扒出來後,陸曉冉暗戳戳把造我黃謠的帖子內容刪掉了。
她說隻要我給她和她媽道個歉,她願意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給聽笑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豈是她能決定得了的。
在專業輿論推手的大肆渲染下,關於我的負面新聞甚至影響到了李氏集團的股價。
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能聽到電話那頭何邦義的聲音:「雲兒,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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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問我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
我親爸在我很小的時候意外去世,我媽獨自把我拉扯大,還接手了姥爺留下的李氏集團,這些年一直很辛苦。
五年前何邦義跟我媽結婚,他兒子何辰也跟著來到了我家。
何辰見我媽的第一面就開口叫媽,還哽咽著說我媽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母愛。
不知道他那個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親媽聽到這話是什麼感想。
何家父子深諳綠茶之道,經常暗地裡給我挖坑使絆子,我那時候年紀小,又正是叛逆期,跟我媽大吵一架後搬出了家。
這些年來,我賭氣一直沒怎麼跟她聯系過。
直到前段時間我做了個小手術,跟我媽的關系才緩和起來。
我到家時,何辰已經到了,他熱情地招呼我坐下,一副主人翁的架勢。
何邦義廚藝不錯,做了一大桌子菜,擺碗筷時卻隻擺出了三副成套的陶瓷碗筷。
何辰把他那副碗筷放在我面前,笑道:「妹妹用我的,我用一次性的就行。」
我看著面前那套碗筷,沒忍住撇了下嘴,看向一旁的何邦義:「這碗筷挺好看的,是叔叔買的嗎?」
何邦義笑了笑:「你媽媽也很喜歡。」
「叔叔審美真不錯,就是小家子氣了些,你跟我媽在一起那麼久了,怎麼還那麼扣扣搜搜,買套碗筷隻買三副?」
何邦義臉色變了變,皮笑肉不笑道:「這套餐具裡面隻有三副碗筷……」
我聞言立馬哭了起來:「你竟然買隻有三副碗筷的餐具,你不知道家裡有四個人嗎?媽媽,叔叔是不是討厭我,不想讓我在家吃飯嗚嗚嗚。」
我一邊捂著臉哭,一邊透過手指縫看那兩父子的表情。
不就是綠茶嗎?誰不會啊。
何辰道:「妹妹,你這麼多年一直沒回過家,爸才沒想到要留你的碗筷,而且今天是媽的生日,還是先吃飯吧,好嗎?」
我聞言停下哭聲,把面前陶瓷碗筷放回何辰面前,自己拿著一次性筷子抽抽搭搭地吃飯。
我媽見狀放下手中的碗筷,開口道:「幹脆出去吃吧,正好前幾天有朋友跟我推薦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何邦義聞言微微掛了臉:「我費了好大功夫才做這一桌子菜。」
「那你跟小辰在家吃,我帶著嫣嫣出去吃。」
何邦義面色一僵,最終也隻能訕訕道:「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分開吃多沒意思,我和小辰和你們一起。」
5
開車去餐廳的路上,何邦義又裝似無意地提起我在學校的事。
「嫣嫣,在學校還是要跟同學好好相處,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李氏集團的形象,不能再像小時候那麼任性了。」
「叔叔教訓得對。」我抿唇,「但違規使用食品添加劑這簍子好像是叔叔鬧出來的?把本來昂貴的原材料替代成廉價的替代品,致使產品抽檢不合格,雖然最後叔叔用自己的小金庫把事情平下來了,但對公司名譽的損傷可挽回不回來。」
何邦義臉色鐵青道:「嫣嫣,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學會了張口就來那一套,誰告訴你食品添加劑這事跟我有關?你有證據嗎?」
車輛突然一個猛剎,我媽把車停在路邊,皺眉道:「看來今天這個飯是吃不成了,下車!」
我心下一窒,正準備打開車門下車時。
我媽扭頭對後排的何邦義和何辰道:「你們回去把剛才做的飯菜吃了,別浪費,我帶嫣嫣去餐廳。」
我收回手,笑眯眯地扭頭看向那父子倆。
何辰臉上浮現出委屈卻又故作堅強的表情,低聲道:「知道了媽。」
何家父子離開後,我媽帶我去了我喜歡的一家餐廳,點了許多我喜歡吃的菜。
我媽像小時候那樣幫我盛湯,挑出我不喜歡的蔥葉,一直嘮叨著讓我多吃點。
此時此刻,她不是商場中精明強幹叱咤風雲的女總裁,隻是個溫柔和藹疼愛孩子的母親。
當年我跟她鬧矛盾時做過很多錯事,我想向她道歉,我媽卻擺擺手道:「你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我是你媽,跟你計較什麼。」
我笑了笑,我媽接著道:「嫣嫣,媽媽知道你不喜歡何邦義,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不滿道:「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他明明各方面都很一般。」
我媽沉默半晌,笑了笑道:「他長得很像你爸爸。
我知道他們爺兒倆在打什麼主意,但那是他們的痴心妄想,我的一切都隻會是你的。
不管怎麼樣,何邦義目前確實能給我帶來些許慰藉,你可以把他們看成不太聽話的小貓小狗,不用理會他們,好嗎?」
我看著我媽,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之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6
網上的輿論很快就悄無聲息的平復了,陸曉冉卻仍沒有把火災造成的損失賠給我。
她得知我沒有收徐夢的錢後,便耍賴一直拖著不給。
我催促幾次無果後,直接申請法院強制執行,陸曉冉惱羞成怒,揚言一定要讓我付出代價。
徐夢因為受了處分失去了評獎助學金的資格,隻能做好幾份兼職來賺取生活費。
其中一份兼職是去市區給初中生做課後輔導,每晚八點到十點兩個小時。
我們的校區在郊區,從市區回來坐公交車要一個多小時,而宿舍樓十一點關門,所以徐夢每晚回來後都要從側門上方的一個小窗戶爬進來。
而那個小窗戶隻能從裡面打開,所以每晚徐夢回來時都會發消息讓我去一樓幫她開窗。
這天徐夢給我發消息後,我去一樓幫她開窗,卻沒發現陸曉冉也跟了下來,並且就在我剛打開窗戶時,陸曉冉瘋狂大喊:「阿姨,有人想翻窗進來!」
宿管阿姨的寢室就在不遠處,聽到動靜立馬跑了出來。
阿姨看清我和徐夢的臉後,虎著臉道:「怎麼回來那麼晚?還想翻窗,你們是哪個班的?下次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們輔導員了。」
阿姨雖表現得兇,卻也沒想把我們怎麼樣,平日裡有晚歸的學生幾乎都是這樣進來,阿姨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曉冉不願意了,舉著手機大聲道:「阿姨,她們這是違反校規的行為,證據我都拍下來了。」
阿姨無奈,隻得順著陸曉冉的話道:「這位同學說得對,再有下次,你們肯定逃不了處分,快回去吧。」
「別下次了,我剛才已經發消息給輔導員了。」陸曉冉得意道,「我們輔導員馬上就過來。」
宿管阿姨聞言看了眼陸曉冉:「你們一個班的啊?」
陸曉冉道:「一個宿舍的。」
阿姨撇了下嘴,隻得打著哈欠一起等著我們輔導員過來。
輔導員本來都睡下了,陸曉冉發消息說有緊急情況,連忙爬起來趕到學校,來到學校後卻得知隻是學生晚歸爬窗這種芝麻大點兒的事。
輔導員又氣又無奈,委婉地跟陸曉冉說自己平日裡工作量很大,如果不是很緊急的事不用立馬找她。
陸曉冉仰著脖子道:「這不是讓您看看第一現場嘛,要不然日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麼辦,陳老師,她們這應該算是夜不歸宿吧,這不得給她們記個處分長長記性?」
輔導員皺眉道:「夜不歸宿隻會給警告,三次以上才會給處分。」
陸曉冉掏出手機:「我有她們前幾次翻窗的視頻。」
輔導員忍無可忍:「陸曉冉,你們都是一個宿舍的,能住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何必搞得那麼僵?」
陸曉冉嗤笑:「緣分?誰知道是善緣還是孽緣,我爸媽從小就教育我,誰讓我不開心我就要讓誰不開心,這樣別人才不敢欺負我,陳老師,別管警告還是處分,她們做錯事,總要有懲罰,您不會想包庇她們吧?」
陸曉冉說話時全程拿手機錄著。
輔導員無可奈何,隻得順著陸曉冉的話道:「我會給她們倆警告,今天就先這樣,都回去休息吧。」
陸曉冉道:「您說的話我可都錄下來了,到時候別忘了。」
輔導員和阿姨先後離開,我扶著徐夢爬進來,徐夢垂著頭道:「嫣嫣,抱歉,我又連累到你了。」
我還沒說話,就聽陸曉冉嗤笑一聲:「當初宿舍失火你連累我的時候怎麼不給我道歉?隻會捧李明嫣的臭腳,真是狗眼看人低」
饒是徐夢脾氣再好,此時也被氣得滿臉通紅。
陸曉冉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哼著歌走了。
經此一事後,一樓側門上方的小窗戶完全被鎖上了,晚歸的學生想要回宿舍,隻能讓阿姨來開門。
徐夢實在錯不開時間,隻好辭掉了市區裡的家教工作。
家教工資月結,徐夢因為違約,一分錢酬勞都沒拿到。
這天晚上徐夢在宿舍吃泡面,陸曉冉陰陽怪氣道:「怎麼不去做兼職了?晚上實在回不來,找個男人在外面住也行啊。」
「不過你又土又窮有醜,找男人估計有些困難,不然你去 KTV 吧。」
徐夢被氣得渾身發抖,卻半天說不出話。
我站起身,抓著陸曉冉的衣領道:「嘴巴那麼臭,是吃屎了嗎?」
我知道陸曉冉真正怨恨厭惡的人是我,但她又不敢惹我,隻能通過欺負徐夢來惡心我。
陸曉冉面色微變,用力推開我,色厲內荏道:「你幹什麼?!」
我當即一巴掌扇了上去,趁她沒反應過來,迅速抽了另一巴掌。
既然都動手了,肯定要打個痛快。
陸曉冉愣了一瞬,隨後開始反擊,但無論從體格上還是戰鬥技巧上,她都比不過我這個曾經的叛逆少女。
十分鍾後,陸曉冉趴在地板上,哭著喊著要去找輔導員。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隨便,你找校長來都行,處分也好,退學也罷,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陸曉冉臉上糊滿了鼻涕眼淚,咬牙道:「你不過投了個好胎,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冷笑:「錯了,我不僅比你會投胎,還比你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