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暗暗咒罵,卻不得不幹。


 


突然,指尖觸到一處溫軟濡湿的東西。


 


是他的唇瓣。


 


賀俞的唇生得很好看,唇峰完美,唇色紅潤,像果凍一樣 QQ 彈彈。


 


要是親上一口,一定很……


 


呸!南也,你飢不擇食啊!


 


正後知後覺惱著自己心裡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手指處傳來更加細膩的觸感。


 


賀俞的嘴巴不自覺地動了動,嘴唇微張,察覺到唇瓣上我沒來得及移開的指尖,竟下意識含了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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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觸電了一般,那感覺直衝天靈蓋,我渾身都瑟縮了一下,立刻推開他起身就要走。


 


卻聽見背後傳來他難受的呻吟。


 


「胃疼……」


 


轉過身,看他蹙著眉頭,我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從家裡的藥箱翻出胃藥,我端來一杯水,扶起他的頭,將藥遞到賀俞的唇邊。


 


他並無反應,我別無他法,手指不可避免蹭過他柔軟的唇,將藥推了進去。


 


似乎感受到藥片在嘴裡融化的苦意,賀俞微張開嘴,我眼疾手快地把水喂進去。


 


做完這些,我看到他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已經接近半夜十二點,我幫他細心地壓好被角,轉身離開。


 


離開前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偌大的房間,他人隱入黑暗中。


 


整個人似乎都被夜色籠罩。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男人睜開了眼睛。


 


眼裡一片清明,哪兒有半分醉意?


 


11


 


自那晚過後,我跟賀俞的關系不清不楚起來。


 


我媽八卦得像嗎嘍山上的猴子。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嘴硬!怎麼不一舉拿下?」


 


我懊惱:「媽人家還沒成你女婿呢,再說了人家是我想拿就能拿的啊!我倆清白得很。」


 


可不是人人都信我這套說辭。


 


入了冬,天氣漸漸變得冷。


 


一周後,本就身子虛的我毫無疑問地感冒了。由於一個人住,不按時吃藥,拖到最後不得不請假。


 


某日中午起床,我突然發現廚房裡多了個人。


 


「誰?!你擱那站好了!我手裡可拿著刀!」從桌角哆哆嗦嗦拿起水果刀,我聲音都在發抖。


 


那人回頭。


 


水果刀啪嗒掉地。


 


「賀……俞?」


 


我氣到質問,「你怎麼會有我家鑰匙?」


 


賀俞圍著我的花圍裙,戴著我的兔子發帶,像家庭主婦。


 


此刻他上下掃了我一眼,低頭笑:「衣服穿好了再過來。」


 


诶?


 


臥槽忘了穿內內了!


 


紅著臉落荒而逃,耳邊似乎還能聽到背後他低低的笑聲。


 


我咬著牙飛速換好衣服就去趕他走:「喂,請你快走好吧?」


 


這S男人,像一尊石柱子,推都推不動。


 


「我走了你吃什麼?」他頭都不回,我抓他衣角的力氣跟他比起來像撓痒痒。


 


我看過去,一水的食材切得整整齊齊,爐子上煲著湯,隱隱飄來蘿卜的香味。


 


聞得肚子都餓了。


 


「這是……你的手藝?看不出來啊。」


 


「你看不出來的地方多了去了。」說著他隨手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兩粒紐扣。


 


蔓延進黑色襯衫的鎖骨隨著動作若隱若現,摘下腕表,挽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覽無遺。


 


一系列賞心悅目的動作在我眼中無限放大。


 


「愣著幹嗎?刷牙洗臉。」他看我。


 


「哦。」我點頭。


 


去了衛生間才驚覺,這狀態……怎麼這麼詭異啊?


 


……腦子裡一瞬冒出「老夫老妻」四個大字。


 


12


 


換好衣服後,廚房飄來令人垂涎的香味。


 


靠在門口,隻見賀俞氣定神闲將熱湯盛出來,高大的身子幾乎要將小圍裙撐裂。


 


賀俞……是真高,不知道一米八幾?


 


回過神來,發現賀俞回頭盯著我看:「愣在那幹嗎,過來盛飯。」


 


我乖乖應答,照做。桌子上一桌的菜,居然全都是我愛吃的。


 


嘗了一口,驚為天人。


 


「你去新東方拜師學藝了?」我不可置信。


 


他勾唇:「想誇我就直說。」


 


我不甘示弱:「別誤會,家裡缺個做飯阿姨,想問問你有沒有靠譜的介紹。」


 


「最好的都在你眼前了,還想著別人?」他慢吞吞喝湯。


 


我一噎。


 


這話像是意有所指,我一反擊又似乎顯得我想多了……


 


一頓飯下來,我吃得神清氣爽。


 


等吃完飯洗完碗已經磨蹭到十點。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還伴有電閃雷鳴。


 


「看來今晚隻能暫住一晚了。」他朝著犯愁的我說道。


 


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趕也趕不走,我索性撂下他自己去洗澡。


 


「喂,好歹給我拿件衣服?」他朝我喊。


 


我找出老爸落在這的衣服扔給他。


 


洗完澡我趕緊溜進房間,把門反鎖。


 


13


 


【你和那個悶葫蘆怎麼樣了?】


 


剛上床,閨蜜的消息來了,字裡行間都透著八卦氣息。


 


【不怎麼樣。】這幾天我可沒少在閨蜜面前吐槽他,此刻指尖停在鍵盤,卻猶豫了。


 


要是說我跟賀俞現在住一屋了,得把她嚇S。


 


我轉而岔開話頭說別的。


 


滴答。


 


來自賀俞:【早點睡。】


 


(我:問號臉……算了不回了。)


 


滴答。


 


來自閨蜜:【說起奇葩男,我昨天相親還碰到一個,沒給我氣S……臥槽現在都十二點了,不行了不行了明天還要上班,先睡覺明天跟你講。】


 


我:【睡不著啊,想聽故事。】


 


發完這條我美美去洗漱刷牙。


 


等到全部弄完準備上床的時候,也沒聽見新消息提醒。


 


這S女人還不回我?


 


我點開消息,正準備質問,下一秒新消息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我頓時石化。


 


他:【講故事在我這是隻有男女朋友才能做的事。】


 


聊天對象備注——


 


賀,俞。


 


What???


 


發,發,發錯人了???


 


發出尖銳爆鳴後,憑著二十年修煉出來的厚臉皮,我強裝鎮定:【那算了,我不聽了。】


 


他:【我想講。】


 


14


 


S都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關鍵時候發錯消息。


 


第二天直接裝S,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床的時候,賀俞已經離開了。


 


桌上還留了個字條:【藥按時吃,別讓家人擔心。】


 


不得不說,昨晚賀俞來了之後,我感冒的症狀突然就減輕了很多。


 


……尤其是喝了他燉的排骨蘿卜湯後。


 


賀俞,感覺也蠻好的,老媽說的我要不要考慮……


 


救命!南也,怎麼人家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倆小人在我腦子裡打架。


 


第二天病好得差不多了,我銷了假去上班。


 


一連一周,賀俞在公司碰見我,隻是維持著淡淡的距離。


 


這讓我有些氣結,他什麼意思?


 


難道是應付父母才勉強對我客氣點,現在不裝了?


 


下午接到閨蜜電話的時候,我還在胡思亂想。


 


「晚上,老地方見,我來接你。」


 


一通電話決定了晚上的去處,我果斷答應。


 


是別人組的 party 局,昏暗的燈光下隻隱隱看得見幾個熟悉的面孔,除此之外全部都不認識,全是一水兒的帥哥。


 


我拍了張照,發了個朋友圈:【不醉不歸。】


 


閨蜜慫恿我上去:「上,你不是一向很敢,認識新人兒的好時機。」


 


上就上。


 


15


 


我端了杯酒挑了個順眼的就開聊。


 


小帥哥眉眼深邃,眼神幾乎黏我身上了。


 


我穿得很性感,裙子短到大腿,針織衫勾勒完美曲線。


 


酒精讓一切變得朦朧,我灌下一口,醉眼看著眼前人。


 


「嗯……你怎麼變得不一樣了……你的胸大肌呢?」我口齒不清,手不老實地往小帥哥胸前摸,沒摸到想要的。


 


小帥哥一愣。


 


「賀俞,你是不是吃胖了?我要給你差評!」我氣衝衝戳著面前人的胸膛,小帥哥一把抓住我指尖:「你醉了。」


 


他的手掌一點都不大,一點都不好摸……我掙扎想要放開,手機屏幕亮起來點顯示。


 


「誰啊?」我不耐煩。


 


「在哪?」那邊聽到嘈雜的聲音,頓了一頓。


 


「這是在哪兒?」我被問住,搖頭晃腦地問小帥哥,小帥哥報出一個地址。


 


我扭頭就罵:「你誰啊你?關你屁事!」


 


「你喝醉了?」


 


「怎麼,喝醉了還要向你請示啊?神經!」我罵罵咧咧,小帥哥問:「誰啊?」


 


「不知道,哪個打錯電話的大腦癱。」我掐斷電話。


 


之後,更加猛烈地灌酒,歌聲吵得耳膜都要爆炸。


 


不知過了多久,半醉半醒間,我突然感覺有隻大手抓住了我。


 


「別,別鬧,還沒喝完呢。」我以為是小帥哥,想掙開,一抬眼睛,嚇得醉意都醒了半分。


 


「賀俞?」


 


賀俞一動不動盯著我,沉默幾秒,就拉著我往外走。


 


閨蜜想攔都沒攔住。


 


三下五除二將我塞進副駕,賀俞丟下一句:「以後不準來這種地方。」


 


「我來喝酒,你不準個什麼勁兒?你是我誰啊你?」借著酒醉的名頭,我指頭都快戳賀俞臉上了。


 


賀俞側臉黑得很難看。


 


我嫵媚壞笑,湊過去故意把酒氣呼他臉上,「賀老板,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16


 


突然的剎車打斷了我的話。


 


「到了,回家說。」


 


賀俞難得不回應,高大的身子站在副駕外替我開門,沉默地拉著我上樓。


 


他打開門,我站在他身後。


 


「進去啊,站在這裡幹……」


 


沒等我說完他俯身堵住我的唇。


 


吻從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刻開始激烈。


 


他的嘴唇滾燙,手撩過裙擺。


 


似乎是等待許久的獵物,此刻開始迫不及待卻極為耐心地拆禮物的封帶。


 


他抱我在桌上,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開始回抱住他。


 


唇越吻越深,意識一點點抽離。


 


許久,才結束。


 


我們都氣喘不停,臉頰滾燙。


 


我和他的眼神對上。


 


他嘴唇揚起,聲音沙啞:「不喜歡也沒關系,強制,我也做得出來。」


 


我勾起嘴角,指尖沿著他腹肌一路向下,最後緩緩停住,得意地笑。


 


如被捕投降的獵物,卻又似乎不僅僅是獵物。


 


「不用,我的目的達到了。賀老板。」


 


17


 


【十四歲,泳池,我跟在他身後,卻不小心掉進水裡。


 


【嗆水撲騰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絕望到無助的時候,是他發現了我,跳進水裡,救了我。


 


【從那年起,湿漉漉不見天日的感情如影隨形,心也跟著墜入洶湧的河。】


 


——來自南也十四歲的日記。


 


他將我泳池裡抱起的那一刻,獵捕計劃就此開始。


 


這計劃由我而起。


 


關注,偷看,注意他的一點一滴。


 


拼命學習實習隻為進入他的公司,跟他成為上下級。


 


沒有什麼媽媽催相親,一切全都是我步步為營。


 


故意犯錯惹他注意,故意喝醉惹他制止,故意發朋友圈讓他看見。


 


還有……故意發錯那條消息。


 


我知道的,他也喜歡我。


 


可是還不夠,我要讓他最喜歡我。


 


18


 


昏暗的玄關,隻聽得見曖昧的喘息。


 


「之前談過幾段?」賀俞霸道地掐我的腰。


 


「五段。」我無辜道。


 


對面一陣沉默。


 


「OK,沒關系。」顯然很有關系。


 


「分手原因都是什麼?」他繼續問。


 


「第一任,他說帶我去蜜雪冰城,我說我不會滑雪,他說是喝奶茶的,那一刻我自卑到了極點。


 


「第二任, 他說帶我去滬上阿姨,我不好意思地說這麼快就見父母嗎, 他說那還是喝奶茶的,那一刻我自卑到了極點。


 


「第三任,他說要給我買三隻松鼠, 我說我要一隻就行,他說那是零食,那一刻我自卑到了極點。


 


「第四任,他說帶我去美特斯邦威, 我說我沒有護照不能出國, 他說那是賣衣服的, 那一刻我自卑到了極點。


 


「第五任,他說帶我去海底撈,我說我不會潛水,他說那是吃飯的地方, 那一刻我再次自卑到了極點。」


 


賀俞:……


 


他被我氣笑:「你 164 的小屁孩,腦袋裡挺多花樣。」


 


「164 怎麼了, 164 惹到你了?我不管 164 就是統治全世界!


 


「不喜歡 164 的永別吧。」我咬牙切齒說給他聽。


 


他輕笑,落下一吻。


 


「164 統治 182。」


 


……


 


19


 


我突然想起老媽某天說的一番話。


 


「我要拿下俞哥哥。」老媽笑到不行, 「你小時候自己說的, 忘記了?」


 


「……忘記了。」救命!我S也不會承認。


 


「他們家跟我們以前還是鄰居, 以前你總屁顛屁顛跟在他後面,人家逗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還嘴硬說不是。傻子都看出來了。


 


「那時候我們幾家去遊泳,多虧了小賀發現你嗆水把你給救起來, 要不然指不定出什麼事呢,哎!想想我都後怕。」


 


之後沒多久因為學業問題,賀俞搬家離開了這裡,出國深造。


 


我再也沒見過他。


 


直到從別人那知道他回來了, 在哪家公司。


 


20


 


「我喜歡你。」


 


玄關處,賀俞溫暖呼吸落在我脖子上。


 


沒想到,第一次告白,來得這麼快。


 


我裝傻:「我也喜歡我自己。」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情敵。」


 


「南。也。」他咬著牙,重重在我唇上落下啃咬痕跡。


 


而我沒能再逃開了。


 


21


 


賀俞喘息著松開我。


 


「看看這是什麼?」


 


低沉的嗓音有些啞。


 


我看過去,是張照片。稚嫩的背脊, 熟悉的背影,穿著泳衣, 側臉白淨而單純。


 


女孩在側身準備下泳池, 男孩正臉對準鏡頭,眼神卻在看她。


 


咔嚓, 定格一瞬。


 


我愣住。


 


是那次去遊泳。


 


「什麼時候拍的?」


 


賀俞摟我到懷裡,親了一口:「六年前。」


 


22


 


不是偶然發現,是泳館內片刻不離的視線跟隨,才有落水時的及時察覺。


 


不是偶然回國, 是六年間的時時記掛, 歸心似箭。


 


不是不知道她一次又一次的小心思,是甘為獵物,甘願被捕。


 


我欲哭無淚,手還偷偷在桌下瘋狂給閨蜜發消息:【我跟你說我今天又犯蠢了嗚嗚,老板開會我做湯,做的還是紫菜湯……】


 


「隻誰」遲遲無回答。


 


但亦是最好的回答。


 


沒有巧合,因為愛是最大的巧合。


 


眼前陽光如茵, 明媚極了。


 


……


 


她懷著美好心事,將他當作十五歲唯一的風景。


 


殊不知她自己就是某人眼裡最好的風景。


 


那麼……是誰先開始獵捕誰?


 


誰是獵物,誰又是獵手?


 


隻有愛意知道。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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