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過後,竹馬偷偷拿走了校霸寫給我的情書,騙他去學校倉庫,將他反鎖在裡面。


 


正好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材料紙上,導致倉庫失火,校霸S在那場大火之中。


 


校霸S後,我被家裡安排著上了外國的舞蹈學校,最後和竹馬訂婚。


 


卻不小心從他和校霸父親的對話中,得知了校霸S亡的真正原因。


 


我要報警,竹馬不讓,拉扯間他拿花瓶砸向我。


 


我則用掉落在旁邊的刀捅S了他。


 


再睜眼,我重生了,竹馬一直用怪怪的眼神看著我。


 


他的眼睛好似在說,尊重他人命運,不介入別人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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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次,竹馬沒拿走校霸寫給我的情書,我成功地逃了出去,並放棄了父母為我安排的美國最高等舞蹈學院,和校霸踏上去京城打工的列車。


 


1


 


高考一結束,我放棄前途和陳濡在一起這件事,在班上傳開了。


 


五年後的同學聚會上,我端著玻璃杯,坐在 KTV 最昏暗的角落,看著代替我被其他同學眾星拱月般簇擁在中央,剛從國外海歸的李辰,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曾經的好閨蜜姜韻坐在我身邊,對我的行為大為不解。


 


「盛世,陳濡家裡又窮條件又差,他還有個賭鬼家暴的父親,你卻還是毫不猶豫地跟陳濡走了,如今你連一雙名牌舞蹈鞋都買不起,你現在後悔嗎?」


 


上一世,李辰在高考結束後,偷偷拿走陳濡寫給我的情書,交給我的父母,害我被關起來。


 


我不知道陳濡給我寫過情書,還在我們相識的舊倉庫等我。


 


等我被父母放出家門,我得到的卻是倉庫走火,陳濡S在倉庫中的消息。


 


我傷心欲絕地聽從父母安排出國,幾年後同意和李辰訂婚。


 


等我去國外最出名的舞蹈學院成為舞蹈家回來。


 


我在家裡的陽臺上,聽到李辰和陳濡父親的對話。


 


陳濡父親聲音充滿了鄙夷:


 


「當年若不是你把情書交給那個S丫頭爸媽,若不是你怕我兒子去找那個S丫頭從外面反鎖了倉庫的門,我兒子是不會S的。


 


「你既害S了我兒子,那你就活該要給我錢,代替他為我養老送終。」


 


李辰盯著陳濡的父親,猶如在看一隻蒼蠅,清朗的聲音更是充滿厭惡:


 


「我又不是你兒子,我憑什麼要給你養老送終?再說陳濡都已經S去那麼多年,這些年我已經陸陸續續給你轉了一千萬,一千萬都夠普通人S好幾次了。


 


「反正我現在沒錢,你想報警就報警,但你可想好了,我被送進去你幫我掩埋證據,你也休想獨善其身。」


 


陳濡的父親面容扭曲,眼神卻充滿了貪婪。


 


「別啊,你別報警啊,這是最後一次,你再給我十萬,我發誓這次以後,我不會再來問你拿一分錢。」


 


我站在窗簾後面,明明當時太陽正盛,而我卻全身冰冷。


 


我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神情悲痛地當場質問李辰:


 


「陳濡當年的事不是意外,是你害S了陳濡?李辰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2


 


李辰看到我臉色都變了。


 


「不是這樣的,盛世,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要打電話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我轉身離開陽臺,走到客廳,拿起我包包裡面的手機就要報警。


 


李辰臉色都青了,他一臉兇狠地抓住我的手腕。


 


拉扯間,李辰抓起桌邊的花瓶砸向我的頭。


 


我用桌上掉落的水果刀,捅了他。


 


李辰發了狠,搶過我的刀,想要割我的喉。


 


陳濡的父親被嚇得尖叫,他還算有點良心,逃出我家前給我和李辰打了 120。


 


救護車到來,擔架上滿是鮮血,充斥著我和李辰鼻腔。


 


臨S前,李辰再也維持不住自己平日裡雲淡風輕的貴公子模樣,嘴上一直在埋怨我。


 


「盛世,若是人生能夠再重來,我絕對不會再多事去攔截陳濡寫給你的情書,更不會再將他關起來,讓他被燒S,害我被他那個水蛭一樣的爹給纏上。


 


「盛世,我悔啊,這輩子是你和陳濡害了我啊!」


 


李辰一語成谶。


 


再睜開眼,我醒過來,知道了今天是高考後李辰將陳濡關進倉庫害S他的那天,我跑去倉庫,打算攔住李辰去反鎖倉庫的門。


 


這一世,我卻沒有看到李辰,隻看到了等在倉庫中的陳濡。


 


我揚了揚手中的一封情書,笑出了聲音。


 


「陳濡我願意接受你的表白,我們交往吧!」


 


陳濡遲遲沒有回答,過去良久,他才伸手摸摸我的頭頂。


 


「盛世,你可能誤會了,情書並不是我寫給你的,我隻是收到一封信,信上說你讓我來倉庫,我怕天黑了,你一個女生待在倉庫會發生危險,才特意過來這裡等你的。


 


「而且盛世……像我這種注定要爛在泥裡的人,你若是能夠放聰明一些,就別和我這種人攪和在一起!」


 


我有些疑惑地盯著陳濡看。


 


他一頭銀發,紅色的瞳孔,一米九的身高,俊美得不像真人。


 


我笑了笑:「我就不,這封情書就算不是你寫的,陳濡隻要你心底是有我的,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陳濡沒有回應,他想著高考已經結束,就買了火車票北上去打工。


 


我知道後跑了出去,不顧父母要斷掉我生活費和學雜費的威脅,義無反顧地自斷退路,拉著行李箱不留轉圜餘地,直接去了火車站。


 


3


 


陳濡看到我出現在火車站,他上挑的眸微睜,表情很是吃驚。


 


「你怎麼在這裡?」


 


我笑了笑。


 


「是我逼問你的好兄弟阿開,他告訴我的,陳濡,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時嗎?」


 


我和陳濡的第一次相遇,陳濡當時剛好被他那個賭鬼爹打得遍體鱗傷。


 


他從家裡被趕出去無家可歸,隻能躺在橋洞附近的草地上看天空。


 


漆黑的天空,下著微涼的小雨。


 


高考結束後,我和身為舞蹈家的父母說我想報清華。


 


我說自己將來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五個小時都在跳舞,我也不想為了保持體重數著米粒吃飯,我更不想每次隻是多吃了一口飯,就要去操場跑三圈。


 


為這件事我和爸媽吵得不可開交,我爸媽當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說我不好好跳舞,還要報什麼清華。


 


為了讓我聽話,我爸拿出柳條抽我。


 


在那種高壓教育下,當時我情緒崩潰跑出了家門。


 


我爸還罵咧咧地對著我的背影嘶吼,說我敢跑就不要回去了。


 


我那時候真的覺得萬念俱灰,將腳跨出橋墩正打算跳河自S,是陳濡拉住了我。


 


我被陳濡攔腰從橋墩上扯了下去,等我屁股一落地,認出他,我立刻睜圓眼,怒瞪著他。


 


「我知道你,我們學校的校霸陳濡,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又為什麼要救我?」


 


陳濡一臉鼻青臉腫,卻很快扯出一抹極為漂亮的笑容。


 


「我怎麼會在這裡不重要,倒是你盛大小姐……我記得你家有錢有勢,你自己也長得那麼好看,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還要想不開去尋S呢?」


 


我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那天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我將家裡的事一一告知了陳濡,接著我神色迷茫扯出一抹苦笑。


 


「陳濡,你說我爸媽真的愛我嗎?若是愛那為什麼他們明明說著愛我,但我就是感覺不到愛呢?」


 


4


 


我以為我得不到回答,陳濡清雋的面容卻透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悽然。


 


「謀人先謀生,愛人先愛己,這句話雖然一直被用在愛情上,我卻覺得同樣適用在親情上,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著自己的子女的。


 


「但就算你親生的父母真的不愛你又能怎樣,別人不愛你,你就要更加倍去愛自己。」


 


說完,陳濡扔給我一個頭盔,他露出邪氣的笑容。


 


「好了,上車,別想著尋S了,心情不好,我帶你去兜風散散心,然後送你回家。」


 


陳濡停頓片刻,又搖頭晃腦開口:


 


「年輕人,想開點,等過了這個坎,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我望著陳濡故意裝作老氣橫秋的模樣,笑著接過他遞過來的頭盔坐上那輛破摩託車。


 


淅瀝瀝的小雨中,我坐在陳濡的摩託車後面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感覺。


 


去學校看高考成績,發現我是屏蔽生,我微笑著走到陳濡身邊。


 


在其他同學或驚詫或不解的目光中,我拿過陳濡的頭盔,跨腿坐上陳濡的摩託車。


 


我原先是學習舞蹈的,每次學校晚會我都是壓軸,再加上長相好看,許多男生都將我當成他們學生時代的白月光。


 


沒想到我卻在高考後,和學校的校霸走到一起。


 


我女神的形象在其他人的心目中一落千丈。


 


上一世,李辰將我不學好和陳濡那種校霸在一起的事抖到我父母跟前。


 


我爸媽立刻去調查陳濡的家世。


 


得知陳濡家裡很窮,他父母賭錢還家暴,我爸媽找到陳濡家去責罵陳濡的父親管不好自己的兒子。


 


為了不讓陳濡影響我的前途,我爸給了陳濡父親十萬。


 


陳濡的父親拿了錢,就去警告陳濡。


 


陳濡不滿父親這樣拿這筆不義之財,叫他父親將錢給退還回去,可陳濡的父親早就將錢都拿去賭了。


 


為了不失信於我爸媽,陳濡的父親那天對著陳濡就是一頓揍,差點就要將陳濡給打S了。


 


陳濡被他的好兄弟發現全身是血地躺在家裡的地板上,連忙將人送去醫院,他直接住進了 ICU。


 


我奇怪陳濡為何好幾天都沒有來上學,直到我和好閨蜜吃飯,從她那裡聽說了陳濡的事。


 


我回去質問我父母,我爸媽冷冷地和我說歹竹出不了好筍,看陳濡的爸,陳濡也不會是個好的。


 


後來陳濡身上的傷好了,他過來拿高考成績,沒想到卻被李辰給關在倉庫燒S了。


 


這一世,李辰表現得很奇怪,他並沒有將這件事給抖出去。


 


隻是我和李辰住在對門,出門和我碰到時,李辰總是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他好似在說尊重他人命運,不介入別人因果。


 


我當時腦海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李辰盯著我看了一眼,他冷笑一聲:


 


「盛世,這次沒有我阻止你作S,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過成怎麼樣。」


 


我抽了下嘴,忍不住吐出一句:


 


「神經病。」


 


這一世,沒有李辰的摻和,陳濡沒像前世那樣被打得在醫院躺好幾個月。


 


他也沒有在參加高考後,就被李辰關在倉庫裡面活活燒S。


 


那麼陳濡為了能給自己掙學費去念書,好擺脫掉原生的家庭,他肯定是要外出打工的。


 


我天天纏著他的好兄弟,問到了陳濡接下來的行蹤。


 


我不顧父母讓我出國的安排,執拗地要跟陳濡走。


 


5


 


陳濡終究是拗不過我,最終還是跟我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沒多久我從老師口中得知我考上清華的消息,陳濡雖然是校霸,其實一直也在偷偷學習。


 


他的高考成績雖然沒有我好,卻也考了五百九十一分。


 


他填報了北京的一所影視學院。


 


我一到清華就跟學校申請了助學貸款,平日裡我和陳濡住校並不花費多少錢。


 


放假別人回家,我和陳濡沒有地方可去,就一同租了個地下室。


 


逢年過節,我就和陳濡蝸居在不足二十平的小鴿子房裡面。


 


華燈初上,杯盞之間,班上的老同學全都喝大了。


 


他們沒有重逢時的拘謹,班長甚至還在我跟前提起李辰,他的語氣一陣唏噓:


 


「可惜啊,當初我還以為你會和李辰在一起呢,畢竟你們兩家是世交,你和李辰又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啊你會拒絕出國,我更沒想到你會過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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