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逃避聯姻,我假裝啞了。
陸肖然比我更絕,他聾了。
雙方家長一拍即合:「反正你們又聾又啞,剛好天作之合。
完了!
裝過頭了。
1
得知自己要和陸肖然聯姻,我啞了。
我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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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爸看著我將手語搖得飛起,他一臉懵逼。
我爸扭頭問我媽:「女兒說啥呢?」
我媽沒好氣:「說你個棒槌,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聯姻那一套,這下好了,把我刺激成啞巴了。」
我可沒這麼說。
她也不贊成我爸的商業聯姻,所以站在我這邊。
我媽當年做過聾啞人協會的志願者,所以會一些手語。
所以,為了瞞過我那火眼金睛的老媽,我可是連夜惡補手語,手花搖的停不下來。
事到如今,我爸隻能暫停聯姻。
本來他想靠著和陸家聯姻,搭上陸家這艘大船。
結果現在美夢泡湯,他扼腕的很。
我們家是靠賣廢品起家的。
雖然有錢,但和陸家一比,那還是小巫見大巫。
在家當啞巴第三天,陸家居然帶著陸肖然登門拜訪了。
我危機感爆棚。
陸肖然,我和他的故事三天三夜可說不完。
簡言之,有他沒我。
我們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同一所學校,甚至同一個班級,同一個系,所以我倆的爭鬥就從沒停過。
他的超能力就是嘴毒。
隻要他開噴,凡三米之內無活物。
我雖然罵不過他,但小心思一大堆,每每他都防不勝防。
現在我啞了,這不是給他機會了嗎?
我想逃,可插翅難逃。
陸肖然一進來,失去了往日的囂張,整個人焉了吧唧的。
陸伯父一進來眼睛就和水龍頭一樣:「作孽啊,我兒子突然聾了,他配不上你家寶貝女兒了。」
聾了?
陸肖然聾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
我覺得,我有必要測試一下。
雖然我現在是「啞巴」,但現在高科技多得很。
比如 IA 翻譯。
我輸入一行字。
很快,AI 給我聲情並茂地念了出來。
陸肖然你這個棒槌,你也有今天,肯定是壞事做多了遭天譴了吧。」
2
陸肖然眯了眯眼睛。
看吧看吧!
我就說他是裝的吧。
很顯然,他也不想和我聯姻。
所以我們心有靈犀,一個裝聾一個作啞。
我爸急得撓他所剩不多的頭發,替我挽尊:「呵呵,我家閨女和肖然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陸伯伯嘆了口氣,十分大度:「沒事沒事,反正他現在聽不見。」
「你們不知道,我昨天罵的比這個還髒,他根本無動於衷,應該是真聾了。」
我和我爸:「……」
雙方父母開始坐在一起長籲短嘆。
我和陸肖然坐在一旁擠眉弄眼。
我發信息給他:「你真成真聾天子了?」
他不答反問:「你真成阿巴阿巴了?」
我給他一個眼刀子:「你知道本姑娘多珍惜自己的歌喉,誰會用啞來裝啊。」
他立馬回:「也是,你明明裝白痴更厲害。」
我想咬S他。
我啪啪打字:「你別也太得意,如果你不是裝聾,那你聽不到別人罵你,你無法懟回去,你的開噴宏圖大業將會無處施展。」
我倆在網上爭的你S我活,火光四射。
可現實是,兩人安靜如雞。
雙方父母溝通完畢之後,得出一個結論。
既然我們一個啞了,一個聾了,那麼住一起也許對病情恢復更好。
嚇得我差點不啞了。
但陸肖然依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我眯著眼看他。
難不成他真的聽不見了?
擱從前,他要和同處一室,必定會一臉痛心疾首道:「跟你待在一起,我又要短壽幾年了。」
咋滴,現在聾了,都不怕自己被我克S了。
就這樣,我和陸肖然被安排到了陸家的另一套湖邊別墅。
這裡環境很好,有山有湖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
陸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桑悅啊,你和肖然就在這裡好好休養。」
我啞了,但是我聽得見。
於是,我乖巧地點頭。
我雖然和陸肖然鬥的你S我活,但對陸伯伯還是很尊敬的。
他又拍了拍陸肖然的肩膀,給他打手語。
陸肖然懂手語。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去學手語,難道是之前搖手花特別火,他為了掩人耳目去學的手語?
「別欺負桑悅,否則有你好看。」
我得意的笑。
陸伯伯走了以後,偌大的別墅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敵不動,我不動。
我用寫字板寫字給他看:「陸肖然,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裝的。」
他看了一眼我寫的,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還敢無視我?
陸伯伯安排的廚師,家政明天才過來,所以今天別墅就是我和陸肖然的天下。
晚上,他吃飯的時候,我給他循環播放惡心的故事。
「從前有一隻人魚公主愛上了陸地上的王子,為了他,人魚公主用刀子硬生生劈開自己的尾巴,隻是因為沒有消炎的藥水,公主的尾巴開始腐爛,血肉模糊的尾巴上布滿了蛆……」
要知道,陸肖然平時最討厭看這些,聽這些惡心巴拉的東西。
類似喪屍電影,各種奇葩血腥的電影,他看一眼都嫌惡心。
我用這個對付他,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令我失望了。
陸肖然仿佛聾了一樣,面不改色地吃著盤子裡澆了番茄醬的通心粉。
他吃了一半,突然歪頭問我:「你吃嗎?」
呃……
你說我現在吃得下嗎?
我擺了擺手。
他微微一笑,繼續幹飯。
晚上,我洗漱完畢敷好臉準備到床上去。
剛剛掀開被子,一隻小貓咪朝我蹦了過來。
我下意識發出尖叫聲。
但下一秒,我後悔了。
3
但我轉念一想,如果陸肖然這時候衝進來,那不就證明他裝聾了嗎?
所以,我在門口守株待兔。
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一小時過去……
我連陸肖然的影子都沒看到。
我不甘心,悄咪咪摸到了他的房間。
屋內黑燈瞎火,隻有窗外傳來蟲鳴。
就當我靠近床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來,緊緊握住我的手腕。
我差點尖叫。
但最後忍住了。
陸肖然的聲音傳來:「烤豬蹄,好吃。」
我本來想悄悄來悄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現在,不可能了。
我透過月光看到了他的臉。
兩聲慘叫過後,窗外的蟲鳴也安靜了。
翌日,廚師來的時候,看到我和陸肖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一人臉上有巴掌印。
一人手腕上有牙印。
廚師提著做飯的材料鬼鬼祟祟地遁了。
我和陸肖然對視一眼。
他哼了一聲。
我比了一個中指。
他冷笑:「誰家好女孩比中指的。」
我開始搖手花。
氣得陸肖然臉都綠了。
中午,我和陸肖然相安無事地吃完飯,我們電話響了。
陸伯伯要我們參加一個商業酒會。
我和陸肖然對視一眼。
有詐,絕對有詐。
「去?」
「不然?」
我默默收起手機,轉身去房間換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
我盛裝打扮如公主。
他人模狗樣如斯文敗類。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沒說啥,轉身先出門。
到了酒會現場,我和陸肖然看到了林雪和徐偉。
林雪,我大學四年的舍友。
徐偉,陸肖然大學四年的舍友。
當初,林雪追求陸肖然未果。
徐偉追我滑鐵盧。
最後,兩個倒霉蛋走在了一起。
而且,為了他們的自尊和面子,兩人給我和陸肖然潑髒水。
林雪說:「陸肖然性格有缺陷。」
徐偉說:「桑悅腦子有問題。」
所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徐偉一看到陸肖然帥氣高大的模樣,堪堪一米七的他開始破防了。
「一般來說,長得高的人底盤都不穩,那地方也小。」
林雪也跟著攻擊我:「幾年沒見,桑悅你怎麼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陸肖然打字問我:「那狗東西犬吠什麼?」
我老實告訴他。
聞言,陸肖然嘴角微勾,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眼徐偉:「诶,我就想怎麼光聽聲音沒見人,原來是你啊。」
「抱歉啊,你底盤太低了,我剛沒看到。」
「你……」
徐偉氣得怒目圓瞪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給陸肖然打字:「我幫了你,輪到我了,林雪說我沒女人味。」
我本來還想繼續打字,讓他當我的嘴巴。
結果,他一把攬過我,一臉挑釁地看著林雪:「對,就你有女人味,不然也不會影響到你男朋友,你看,他現在看著比你還娘。」
兩人氣到暴走。
我和陸肖然對視一眼。
這是我倆第一次合作。
說實話,還挺默契。
我見他還攬著我的肩膀,輕輕動了動。
他卻攬得更緊:「別動,徐偉他們還在看我們。」
4
他靠近我,低聲道:「那兩人不會輕易罷休,所以我們暫時停火,今晚互幫互助如何?」
他靠我極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面容上。
不知為何,我開始臉紅心跳。
「如何?」
避免我心跳失序,我趕緊點頭。
他如釋重負一笑。
看著他挺直的脊背,我開始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聾了。
否則,以陸肖然的性格,絕對不允許自己趨於下風。
果不其然,林雪和徐偉做了半個小時的心理建設之後又頭鐵地回來了。
這次,徐偉開始攻擊陸肖然的工作。
我們剛畢業,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我們處於「待業」狀態。
實際上,陸肖然已經背著陸伯伯悄咪咪成立了一個遊戲公司。
而我正在著手準備組建樂隊的事情。
大學期間,我和陸肖然都十分默契地保持低調。
我爸是收廢品起家的。
他從小就喜歡對我說:「女兒啊,我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血汗錢,一定要珍惜……」
然後,扭頭就去買了一排店面。
陸肖然想法更簡單。
低調才能省去更多的麻煩。
但是他再低調都沒用,那張臉和氣質在那邊。
光是往那Ťú₍裡一杵,就可以吊打精心打扮凹半天造型的徐偉。
徐偉:你禮貌嗎?
所以,至今為止,徐偉和林雪壓根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兩人故意晃到我們面前。
林雪故意大聲道:「親愛的,你是不是剛入職陸氏集團。」
徐偉挺直腰杆:「是的,我一進去,他們就給我開一百萬的年薪呢。」
我給陸肖然打字:「你爹公司給徐偉開一百萬年薪。」
他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我,望向徐偉:「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徐偉很是得意:「陸肖然,那你呢,你應聘進什麼公司了?」
我盡職盡責當他的耳朵。
陸肖然挑眉:「我沒你那麼厲害,我待業家中。」
聞言,徐偉腰杆子比沉重柱還硬:「所以說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你長得還行,這家會所正好需要你這類型的。」
我打字:「他說你當鴨比較有前途。」
陸肖然一副看S人的眼神看著徐偉。
林雪也趁熱打鐵:「桑悅,你呢,你該不會也是待業家中吧?」
我搖頭。
「不是,那你做什麼?」
我給陸肖然打字:「她問我做什麼,幫我回答一下。」
陸肖然勾唇。
「她給人化妝呢。」
林雪一臉幸災樂禍:「給人家化妝啊,哎呀桑悅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自甘墮落呢……」
「給遺體化妝。」
陸肖然笑的更溫柔:「等你們嘎了以後,一定要叫家人提前預約桑悅,給你們化一個體面的妝。」
徐偉和林雪臉色一變。
我用眼神刀陸肖然。
我讓你的回答接地氣,不是接地府。
他聳聳肩。
酒會過去一半,林雪突然尖叫起來:「我的戒指不見了。」
戒指?
我摸了摸口袋那戒指,該不會是我口袋這一個吧?
這手法,也太拙劣了一點吧。
大家紛紛過去安慰她,替她想辦法。
林雪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哭哭啼啼說道:「我最後是和桑悅待在一起的。」
眾人齊刷刷望向我。
很好,我成了全場最矚目的靚仔。
徐偉這個「騎士」很有戲,三步並做兩步衝到我面前,準備給我搜身。
他剛動,下一秒一個大比兜將他甩飛出去。
陸肖然擋在了我面前。
徐偉扶著腰堅強地爬起來:「戒指一定在他們身上。」
這句話不用我翻譯,陸肖然聽他嘴型都知道。
他冷笑:「證據呢?」
5
林雪也衝過來,翻開我的口袋,拿出了戒指,眼淚啪嗒啪嗒流。
「桑悅,我們好歹是大學同學,這可是徐偉給我的求婚戒指,你也偷,你還是不是人啊?」
「你窮,我可以借你錢,但你真沒必要偷啊。」
「你大學的時候偷東西,我已經給你瞞過去了,結果你還是本性不改,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做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