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人淡如菊的室友。
她被人搶走助學金名額,我幫她爭取,她轉頭對人家說都是我要出頭的。
她被富二代強制,我幫她報警,她卻對警察說她是自願的。
並教育我說,要是真讓富二代進去了,他的人生就完了。
富二代轉頭找人將我拖進小巷子裡折磨致S。
室友得知我S亡的消息後,卻隻是淡淡說了句:「她平時就是什麼都太愛出風頭了,所以才有不少人看不慣她。」
再睜眼,回到和她認識的第一天。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人淡如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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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哎喲喂,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尊老愛幼的意識都沒有,我一個文盲,哪知道站票和坐票啊。」
耳邊傳來大媽粗暴的聲音,我一下驚醒過來。
睜眼便看見一位大媽在咄咄逼人,說自己不識字,在那兒指責一個女生。
女生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看著大媽。
「你做出這副狐媚樣給誰看,下爛貨,你不會是想讓男人幫你?」
女生搖頭,並看向周圍。
那些人都裝作沒看到。
她突然看向我,眼睛一亮,徑直向我走來,將手機放在我眼前:
「同學,你告訴她,我這是站票還是坐票?」
我看著手機頁面上的翟芝芝三個字,無比篤定——我重生了!
重生在和翟芝芝認識的第一天。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不識字。」
許是我的神情過於不好惹,翟芝芝愣了一下就訕訕走開了Ŧű̂₌。
我心裡湧上怨恨!
因為上一世,我隻是幫了她這一下,她就賴上了我。
上一世也正如現在一樣。
正值開學季,車廂滿滿當當都是人,翟芝芝的位子被一個看上去有些兇悍的大媽坐著,她不敢去要回自己的位置。
大媽說話咄咄逼人,夾雜著髒話,讓人難堪。
翟芝芝隻能委屈可憐地站在那兒。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大媽那麼兇悍,沒一個人敢招惹。
翟芝芝便找上了我。
我不一樣,我罵人賊厲害。
三言兩語,就將大媽罵得灰頭土臉地跑去了另一個車廂。
然而,我把大媽罵跑以後,翟芝芝在一旁假惺惺說道:
「哎呀,同學你也衝動了,我也就想讓你幫我說句話,沒想讓你幫我把大媽罵走。
「我們學生還是得有些同理心,其實剛剛那個大媽大包小包的,也不容易。
「做人啊,不能太自私,不為別人著想。」
我那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是我幫了她。
她反倒說是我沒有同理心。
然而,到學校後發現我們倆不僅是同專業的,還是同宿舍的。
翟芝芝便直接和我成雙入隊,還說自己家庭不好,被重男輕女。
我便以為她生在這樣的原生家庭,性格懦弱,容易受欺負。
能幫她的都幫她。
到了最後,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她被班上富二代強奸,不敢報警,一個人躲在宿舍哭。
我便幫她報了警,將富二代抓了起來。
然而,她卻對富二代出具了諒解書,讓人無罪釋放。
轉頭指責我暴露她隱私。
說我過分,富二代就做錯了一件小事,我就要毀了他下半生。
富二代找人報復我,在一個下雨天,我S在了小巷子裡。
警察問她關於我的事,她隻是驚訝道:「她S了嗎?我不了解她的事情诶,畢竟,她一天天就喜歡出風頭,我也不知道她幹了什麼。」
更過分的是,翟芝芝和強奸她的富二代結婚了,嫁入豪門,實現階級的跨越。
我也是S了才知道,什麼強奸,明明是她自己主動獻身,卻又害怕破壞在別人心中人淡如菊的印象,便對我說了假話。
重活一世,我一定不會再插手她的任何事!
2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翟芝芝實在站不住了,去找另一個大冤種。
居然是楊桐!
她和我是同班同學。
上一世,她曾提醒過我,不要太相信翟芝芝那張嘴。
我卻沒信,翟芝芝還說她是嫉妒我們倆的友情。
我S後,她還幫我報警。
可惜,富二代家將事情壓得SS的。
她被打壓,無奈去了別的城市發展。
因此,我必須幫她。
在翟芝芝錯愕的眼神中,我將她拉走。
翟芝芝卻喊住了我們,聲音充滿無辜和委屈:
「我是有哪裡得罪你們了嗎?
「為什麼不幫我?」
我頓住,回頭看著她,用她上一世說過的話回她:
「同學,你是想讓我們幫你罵走大媽嗎?
「可是你看大媽大包小包的,多不方便啊,你一點都不同情大媽嗎?
「做人啊,不能太自私,要為別人著想。」
翟芝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我會直接把她心裡想的說出來。
我冷哼了一聲,拉著楊桐走了。
這一次,沒有我幫忙,翟芝芝隻能全程站著到學校。
到學校後,翟芝芝發現我和她不但同學校,還是同室友。
她一下哭了,引得其他室友紛紛安慰她。
她抽抽噎噎:
「沒關系,我隻是疑惑,為什麼在火車上看見了她還和她打招呼,她不理我罷了。
「雖然我有點難過,感覺她不喜歡我,但是這也隻是一件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
「隻是我媽懷我時,發育不良,腿腳不好,不敢住在上鋪。」
說完,她視線落在正在下鋪鋪床的我。
其他人早就已經鋪好了,她們齊刷刷看著我,一邊質問我在火車上為什麼不搭理翟芝芝,一Ṭũ²邊想道德綁架我將床鋪讓給翟芝芝。
聞聲,我看著翟芝芝:「是你想讓我將下鋪換給你嗎?」
3
翟芝芝肯定不會以自己之口說出來。
她咬著牙,又做出那副無辜的神情:「雖然我腿腳不太方便,但要是你想住下鋪的話,我也可以讓的。」
我立即搖頭:「這不叫讓,是我先來住在這裡的。」
其他室友又不樂意了,她們打算開口幫翟芝芝,我一句話讓她們閉嘴:「這才第一天,你們也可以和她換的。」
她們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這群室友,本來就是一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上一世翟芝芝遭遇了許多不公平待遇,她們也隻是事後說:
「你真可憐。」
「他們也太過分了。」
「要是我在啊,肯定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個個隻會事後馬後炮,顯得自己很熱心腸似的,實際上,一件事也沒做。
翟芝芝也聰明得很,知道那幫人幫不到她什麼,所以每次都先和我說。
事後又在那幫室友面前淡然地道:「其實我也沒覺得有這麼嚴重,是袁蘭非要幫我。
「有的東西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爭也是一種爭。」
那幫室友們便開始說她心胸寬廣之類的話。
所以,這一次,我成功住在了下鋪,再也不用因為半夜從上鋪下來去上廁所而自責。
開學後不久,班主任就讓大家交助學金申請的材料。
上一世,我發現翟芝芝沒交助學金材料,躲在寢室吃饅頭。
我便主動東跑西跑,幫她將材料交齊,讓她評上助學金。
然而,班上一個富二代男生,卻佔著助學金名額,導致即使翟芝芝交了材料,她也沒有助學金名額。
她一個人在寢室哭。
說家裡給她打電話,她有助學金了就不給她生活費了,錢都要留著給她弟弟。
我讓她去找老師幫忙,她又說自己膽小,面對老師就害怕,不敢去說。
面對她的軟弱,我又去找輔導員舉報我們班的富二代,名額成功順位給了翟芝芝。
隻是,事後輔導員暗示我,說做人不能太較真,為了助學金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班的。
後面我才得知,整件事裡翟芝芝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讓輔導員以為是我自己要去爭這個名額。
翟芝芝得到助學金後,富二代對她冷嘲熱諷,她卻裝無辜可憐:
「雖然我家裡是窮,可是我不至於做出這種背後放冷箭的事。
「我媽教過我,人窮志不窮,你要是真缺這點助學金的話,我讓給你好了。
「哪怕窮了點,但是我做事一向體面。」
她一副不畏強權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大家紛紛對她側目ẗú₊。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不得理的富二代,就不敢繼續說話了。
但是,翟芝芝會「偶然」地讓富二代知道,背後是我做的。
然後富二代就開始不斷找我算賬。
所以這一次的助學金名額,我看你翟芝芝仰著你高傲的頭顱怎麼生活。
當老師在全班面前宣布助學金名額時,翟芝芝看著沒有她,慌了。
她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
「老師,怎麼沒有袁蘭的?她家裡也貧困。
「她之前還說張勝家裡是富二代,他就不該拿到獎學金!」
4
我萬萬沒想到,翟芝芝被逼急了,會將我拉下水。
面對全班的注視和張勝陰鸷的目光,我從容不迫地站起身,故作驚訝:
「翟芝芝同學,你誤會了吧?老師成立了一個助學金評議小組,Ţŭ̀¹我也在裡面的啊。
「你說張勝是富二代啊,那這件事我們可要好好再查一查了,多謝你提醒我們啊。老師說了,助學金要給到需要幫助的人。」
說著,我眼疾手快從她抽屜裡抽出她準備好的材料,匆匆掃了一眼,張大了嘴:「翟芝芝,你家裡那麼窮的啊,那你才應該申請助學金才是啊。
「天哪,臥病在床的爸,上學的弟弟,清潔工的媽,翟芝芝你這種不被生活所打倒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老師……」
我剛把材料舉起來,翟芝芝就搶走了,紅著臉極力否認:
「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塞在我抽屜裡的!
「我家不是這樣的!」
呵,我從來不歧視窮人,投胎是個運氣活兒,不是誰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到有錢人家裡的。
我討厭的是翟芝芝一方面自己都嫌棄自己是窮人的身份,不想透露自己家底。
另一方面,她又想要利用窮人的身份來獲得那些便利,比如說助學金、獎學金,什麼她都想要,卻不自己開口。
明明,老師已經將得到助學金的同學的隱私保護得很好,她大可不必擔心自己會被人瞧不起。
我看著翟芝芝:「哦,那就是我看錯了吧。」
然後我又坐下了。
接下來的事有老師在,我也用不著再多說什麼。
而張勝那道陰鸷的目光,也成功從我身上轉移到翟芝芝的身上。
這輩子我就要看你倆狗咬狗。
助學金一事,老師不得不重新調查,張勝的名額便被取消,至於多出的名額,我又看到翟芝芝旁敲側擊地去找別人,想讓別人幫她把材料交上去。
時間很趕,在沒有人幫她的時候,我已經幫班上另一個同學的材料交上去了。
那就是楊桐。
她沒有告訴過別人她家裡的情況,有什麼都自己扛著。
她倔強地認為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也不申請助學金。
她就是太固執了,用很多份兼職證明自己很厲害。
然而荒廢了學業。
這一次,助學金的名額落在了她的頭上,她一開始想拒絕,我讓她好好學習,拿獎學金比兼職掙錢多了。
她看著我,有些猶豫,但點了點頭。
沒想到,助學金名額才交上去兩天,翟芝芝就去找楊桐鬧:
「楊桐,要我說你家雖然貧窮,可是人活一口氣,領了助學金就等於吃嗟來之食,咱們都大學生了,做人不能這樣。
「助學金應該給更需要的人,你就不應該和別人爭。」
5
翟芝芝一番話,將楊桐說得有點蒙。
而且,翟芝芝特意找的人最多的時候和楊桐說話。
其他人聞言,還以為是楊桐主動搶來的。
「聽說之前翟芝芝勇敢揭露張勝是富二代,爭取到一個助學金名額,沒想到被別人撿了漏。」
周圍人說的話讓翟芝芝臉上神情更得意,眼珠子一轉,仰著脖子:「楊桐,這樣吧,助學金下來後,你給我一半的錢,我拿去捐給其他沒有得到助學金的同學。」
她越說越來勁:「同學們,其實助學金名額很有限,但是需要幫助的人卻很多。
「他們能和我們坐在一起上課,就說明他們足夠優秀。但是,我認為都是成年人了,上課也要體體面面的,不應該和別人有太大差距。
「我們一起為那些沒有拿到助學金但是家裡貧困的人捐錢吧。」
我混在人群裡,聽到此事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我還是低估了翟芝芝的臉皮厚度,她是怎麼好意思說自己不敢在公共場合講話的啊。
「哇,這位同學真是人美心善,還這麼為其他人著想,我願意捐款。」
聽到人群中有人附和翟芝芝,我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們的腦子呢?
楊桐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懟道:「你出生的時候腦子落在羊水裡了?
「你自己沒申請成功,在這兒道德綁架我!你怎麼不去道德綁架校長呢?」
翟芝芝怔在原地。
我站在一旁,差點笑出聲。
結果翟芝芝看到了我,又把主意打在我身上:「袁蘭同學,你也捐點吧,你家境不錯,一定很願意為其他同學獻出愛心的吧。
「不然,我就以為你是瞧不起他們了。」
我神情冷漠地看著她拉著我的手,她訕訕地松開,但仍是一副強撐著的神情。
「翟芝芝,哪些同學需要幫助呢?你預計要籌款多少呢?幫助那些同學是無條件的嗎?這些你都確定了嗎?
「你是隻幫助一次,還是未來大學期間都幫忙?那要一直持續性捐款嗎?」
我的一番質問,讓翟芝芝語塞,她結結巴巴:「總能幫到別人的。」
「同學們,幫助貧困家庭的事,有學校,有政府,無論如何,都落不到我們身上。更何況,她也不一定是真的去幫助別人。」
我揚起手機,點開了錄音,翟芝芝的聲音傳出來。
「那幫室友不幫我爭取助學金名額我能怎麼辦?現在已經過了時間了。
「錢的事我知道了,我會去想辦法,先給弟弟報興趣班吧。」
這一世我處處防著翟芝芝,不小心聽到她在給家裡人打電話後,我便錄音下來。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同學們,我們可不能被別人給利用了哦。」
周圍人立即清醒過來,嫌棄地看著翟芝芝:
「還以為她țŭ₁是什麼大好人呢,這不是利用我們來籌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