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人,一輩子辛辛苦苦,就為了我這個心頭肉。
可誰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就這麼毫無徵兆地降臨在他們頭上了。
他們強忍著悲痛,四處奔波,就為了給我討回個公道。
爸媽那麼大歲數了,還得去面對那些冷冰冰的校方人員,一次次地懇求,一次次地碰壁。
那些人一個個都像是戴著面具,嘴裡說的都是漂亮話。
可實際上卻為了學校的名聲,把事情往小了壓,往輕了說。
我爸媽不甘心,他們知道,要是不把真相揭露出來,我這條命就白丟了。
於是,他們咬咬牙,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湊了點錢,去請記者來曝光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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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記者啊,有的也是看菜下碟,勢力大的學校,他們哪敢輕易得罪。
就這樣,我爸媽一次次的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沒了回音。
我爸媽絕望了。
我靈魂飄過他們頭頂,看著父母看著我的照片,淚水止不住地流。
爸媽嘴裡念叨著,「孩子啊,我們對不起你,沒能給你討回公道。」
沒想到,在中秋本是闔家團圓的時刻,我爸媽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燒炭自焚了。
他們帶著對我的遺憾和愧疚,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一刻,我S去的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求老天爺一定要給我一次機會,親手報仇雪恨。
重生這一世,我一定要將真相告知世人,為自己為家裡人討回公道!
09
學校裡的每個老師同學都人人自危,生怕被徐真真接觸過,感染她的病毒。
家長們一個個打電話到學校來,問這問țṻ¹那的,就差沒把學校給掀翻了。
學校迫於這巨大的壓力,終於決定對徐真真開展一次徹底的調查。
那天,醫生和學校的保安強行將徐真真帶去了醫院。
徐真真眼睛瞪得圓圓的,跟銅鈴似的,嘴裡不停地喊著。
「你們都走開!誰都不許碰我的頭!誰碰我,我跟誰拼了!」
那聲音,尖銳得能刺穿人的耳膜,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她揮舞著手臂,就像個失控的風車,拼命地想要掙脫那些人的束縛。
醫生和保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她給控制住。
可徐真真哪是個省油的燈。
她雙腳不停地蹬著,就像個被激怒的小野馬,差點兒沒把那幾個保安給踹飛。
她的頭發,哦不對,是那些蘑菇,隨著她的掙扎,不停地飛舞著,看得人眼花繚亂。
到了醫院,那場面更是驚心動魄。
徐真真被帶到了手術臺上,她整個人就像個被點燃的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最終醫生還是不得不強行給她注入了鎮定劑。
一針下去,方才還囂張不已的徐真真就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瞬間安靜了下來。
手術過後,徐真真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伸手一摸。
瞬間,她整個表情都凝固了,光禿禿的頭頂仿佛給她的命運宣判了S刑。
她像是被重物猛地一擊,當場崩潰。
「我的前途!你們還我錢!還我命啊!」
她的聲音尖銳而絕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響徹了整個醫院。
走廊裡的回聲一遍遍重復著她的痛苦。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想要找個人問問清楚,可身體虛弱得跟紙片似的,根本使不上勁兒。
這一刻,她心裡的火苗子「蹭」地一下就上來了,想把這股子怨氣撒到身邊的醫護人員身上。然而,她還沒碰到人,就被醫院的保安大哥給牢牢控制住了。
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恰好被聞聲趕來的記者們捕捉得一清二楚。
閃光燈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在嘲笑她的無助。
記者們七嘴八舌地問著問題,想要挖掘出更多的故事來。
她捂著臉,不斷躲避鏡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很快,我之前發給輔導員的微信記錄也被曝光了。
裡面清清楚楚寫著我跟輔導員求助說徐真真極度不講衛生,而輔導員全是已讀不回。
這一次,我早就聯系好了各大媒體記者,讓學校沒有任何包庇的機會。
最終,輔導員被解僱了,校長因為處理不及時也受到了處罰。
10
徐真真出院了,馬不停蹄地就來找我算賬。
她一步步朝我走近,披頭散發,瘦骨嶙峋,皮膚沒有一塊好的,整個頭都是膿包。
那可怕的樣子活脫脫就像是煉獄裡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我知道,她這次來,肯定是猜到了什麼。
果然,她開口就說,「那瓶香水,你早就知道有問題是不是!」
徐真真一開口,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股子恨意。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醫生告訴她,本來她真菌感染,就會導致皮膚腐爛潰瘍。
但長蘑菇是因為各種化學添加劑共同導致的結果。
一般人偶爾用一下大師所謂的頭皮護理液,可能有一點滋潤頭皮的作用。
但她Ţü₈這樣長時間不洗頭的,頭發本來就很多汙垢。
護理液根本不是護理了頭皮,而是給她頭上的菌群澆灌營養。
徐真真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拿著刀朝我猛撲過來。
我嚇得往後一退,差點摔倒。
還好,我早有準備,提前通知了警察。
就在徐真真快要碰到我的時候,警察出現了。
他們迅速地把徐真真圍住,一副不容抗拒的樣子。
徐真真愣住了,她可能沒想到,我早就不是上一世那個對她毫無防備的室友。
「你們幹什麼!我沒犯法!我可是名校學霸!我還要考公!」
徐真真掙扎著,想要擺脫警察的控制。
可警察哪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制服了。
徐真真被警察帶走了,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是大仇得報的快感。
11
一天警察通知我,說徐真真想見我。
我鼓起勇氣,決定去拘留所看望了她。
一走進拘留所,那股子特有的氣味就撲面而來,讓人心裡頭不禁一緊。
我跟著工作人員,見到了徐真真。
一見面,我就愣住了。
徐真真臉上布滿了腐爛的膿包留下的疤痕,那模樣,簡直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她看到我,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經過這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和各種教導,徐真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跟我說,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明白了自己為啥會走到這一步。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徐真真開口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
「你的父母很愛你,不會給你過大的壓力。」
「我們家有四個孩子,我是最大的姐姐。」
「爸爸除了對弟弟寵愛得不得了,對我們其他孩子都是毫無愛心。」
「隻有在我拿第一名,讓他臉上有光的時候,他才會對我態度好一點。」
說到這裡,徐真真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還是強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
「所以,我就拼了命地想要出人頭地,想要證明自己,」
徐真真繼續說道,「我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來,每天都像是在跟時間賽跑。」
「可是,當失敗來臨的時候,我無法接受,隻能把失敗怪在別人頭上,覺得都是別人的錯。」
原來,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背後竟然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痛苦不是我受傷的理由。
「真真,我不會原諒你的錯,但我希望,我們都可以得到重生。」
說完,我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12
終於!我順順利利地畢業了。
我沒跟那些「卷王」們去擠獨木橋,也沒去追求那些看似光鮮亮麗但其實壓力山大的職業賽道。我去了心理咨詢機構,當了個小助理。
這決定,說出來我爸媽都讓人覺得挺新鮮,他們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但依舊支持我的選擇。
其實,這不是一個衝動的決定,這念頭在我心裡頭轉悠好久了。
大學那會兒,大家都說我佛系躺平。
其實我隻是擁有卡皮巴拉的精神狀態,相信一切自有天命。
身邊有些同學,像徐真真那樣的,因為心理壓力太大,走著走著就偏了道。
我看著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曾經也後悔沒有在徐真真一開始不對勁的時候拉她一把。
畢業那天,看著畢業照裡少了她的身影,又翻來手機相冊看到開學第一天她的笑臉。
那一刻,我就在想, 要是有人能早點發現,早點幫幫她,該多好啊。
因此,畢業後,我毅然決然地走上了這條路, 就想成為那個能及時發現並伸出援手的人。
在心理咨詢師的辦公室裡,我每天接觸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心靈故事。
有的人因為工作不順心,焦慮得夜不能寐;有的人因為家庭矛盾,心裡頭憋了一肚子火;還有的人,就像徐真真那樣, 因為種種壓力, 開始有被害妄想症。
每當這個時候, 我就會想起自己當初的初衷, 提醒自己, 去幫助他們找到心靈的出口。
這份工作, 雖然不像那些「卷王」賽道那麼耀眼,但它給我的滿足感, 卻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那天,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居然是徐真真。
從拘留所出來的徐真真沒了當初囂張的氣焰, 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整個人都蔫了。
她走進心理咨詢室,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被別人發現。
我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徐真真坐下來,開始跟我訴說她發現自己很難融入社會,好像整個世界都對她充滿了敵意。她說自己找工作處處碰壁,朋友也疏遠了她,就連家人, 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失望。
我知道, 她現在的痛苦, 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自由,更是因為失去了自信和尊嚴。
掙扎過後,我放下心中的仇恨, 決定專心幫助她。
我跟她說,人生就像一場戲,有高潮就有低谷, 重要的是怎麼面對。
隻要生命還在, 就有無限可能。
徐真真聽著,眼眶紅紅的, 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她顫抖著問我,「我真的能重新開始嗎?會不會已經太晚了?」
我搖搖頭,告訴她,
「隻要你想, 任何時候都不晚。放下執念,往前走,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的重生呢?」
徐真真聽了我的話, 沉默了好久。
然後,她抬起頭,眼神裡閃爍著一絲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