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推崇古法養生,明明重度油皮,還一個月才洗一次頭。
她說越厚的頭油越能夠護住頭頂的真氣,防止腦子進水。
上一世,我好心勸她,長時間不洗頭容易造成真菌感染,嚴重的話會致S。
她聽了我的勸正常洗頭,後來卻因考公失敗而對我心生怨懟。
「都怪你老讓我洗頭,壞我媽生頭皮,損我真氣,才害得我落榜!」
趁我熟睡,她竟用自己的臭浴帽捂住我的鼻子,讓我肺炎感染而S。
一睜眼,我居然重生了,室友又在諷刺我。
「你老洗頭把頭油都洗沒了,怪不得連六級都沒過,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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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一個滑跪,緊緊抱住她大腿,
「親,我出一萬買你的頭油,求你大發慈悲賣給我!」
01
徐真真正端坐在鏡子前,觀賞自己屯了一個月的油頭,得意地揚了揚反光的頭發。
瞬間,一股堪比百年僵屍屍油的腐臭味在狹小的宿舍彌散開來。
我不小心吸了一口,差點當場原地重生一遍。
她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輸出她那套頭油是寶的謬論。
「楠楠,看你是我室友,我才好心告訴你,中醫說頭油多說明氣血旺盛,怪不得我成績好。」
「天靈蓋聚集陽氣是人精元所在,水主陰寒會褫奪了人的陽氣。」
「你老是洗頭把頭油都洗沒了,怪不得你連六級都沒考過,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上一世,徐真真被什麼推崇古法養生的氣功大師洗腦。
我好心勸她,古代人條件有限怕感染風寒才減少洗頭頻率,長時間不洗頭會造成細菌感染。
一開始徐真真還半信半疑地說,「洗頭還要吹頭發,多浪費我學習的時間。」
當時我內心大呼臥槽,你的時間寶貴,我的命就不寶貴嗎?
每一口呼吸,我都感覺自己在和口臭的閻王爺舌吻。
後來,我翻遍醫術給她看真菌感染致S的證據,她才放棄了屯頭油。
沒想到,她居然把考公失敗怪在了我的頭上。
「我每次考試都拿第一,怎麼可能考不上!肯定是你害的我!」
「你嫉妒我比你優秀,就慫恿我洗頭,破壞了我的媽生頭皮,損害了我的真氣,我才落榜的!」
想到此處,我強忍著翻上天的白眼,一個滑跪抱住她的大腿。
「我的親,你說的對,頭油好頭油妙,頭油是個寶!」
「我出一萬!!!求你大發慈悲,把頭油賣給我!」
02
剛才還沉浸在自己頭油芬芳世界的徐真真,突然虎軀一陣,猛地回過神來。
「什麼?你……你自己不也有頭油,幹嘛要買我的頭油?」
我裝作情真意切的模樣,SS摟住她的豬蹄哭訴。
「我是個大幹皮,估計是身子虛,一周都屯不到多少頭油。」
「真真你是學霸,你的頭油肯定與眾不同。就賣我唄,讓我養養頭皮,三個月後多考幾分。」
徐真真立馬警惕起來,「什麼三個月?」
「哎,還不是我爸非要我考公務員……」
「我爸說了他也找人問了,頭油確實有神效,隻要能考上編就是光宗耀祖,花多少錢都Ṫŭ₊行!」
聽我這麼一說,徐真真眼睛瞬間亮了。
然而,當我說出要考的崗位恰好是她想考的,她幾乎整個人彈起,趕忙甩開我抱緊她的手。
「不行!不行!我不賣……」
她每個油亮亮的毛孔都反射出無處安放的慌亂。
那慌忙掙脫我的模樣,仿佛是我蹭掉她一點頭油,都讓她少了一個億。
徐真真上一世就把考公的事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我們跟她搶。
我越是賣力地求她賣頭油給我,她又是對頭油有神效深信不疑。
「真真,求你了,大不了我翻倍,兩萬!兩萬賣我一斤頭油怎樣!」
密密麻麻的疑惑爬滿了她整張泛著油光的臉。
「你要一斤這麼多幹嘛?」
我一邊拿出支付寶付款碼,一邊步步逼近說,
「還有三個月就考試了,我要加大功效,將你的頭油 360 度抹遍全身,防止泄出一點真氣!」
「來,你掃我付款碼!趕緊掃一個吧姐!我求你了……」
被逼到牆角的徐真真用力掙脫開我SS抓住的手,擠出一臉假笑。
「楠楠,你之前不是說你男朋友最討厭頭油味嗎,沒必要為了Ṱū́ₓ這事傷感情。」
「可你之前不是說男人懂個屁,讓我不要戀愛腦嗎?」
她馬上換了一副虛情假意的面孔,裝模作樣地勸我,
Ṭű̂ⁱ「诶呀,人家之前是見你男朋友長得帥,小小嫉妒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女孩子嘛,最重要找個好人家嫁了,我畢業之後也是這麼個打算。」
「真的嗎?真真聰慧,你說得肯定沒錯,我信你。」
見我不再糾纏,徐真真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偷摸勾了勾嘴角。
03
當天晚上,宿舍關燈後,我假裝睡著。
徐真真躡手躡腳地下了床,鬼鬼祟祟地從抽屜裡摸出一盒保鮮膜。
憑借著窗外微弱的光,我看見她用保鮮膜嚴嚴實實地一層層裹住自己頭。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又被塑料淅淅索索的聲音吵醒。
朦朧間隻見她將裹了一夜油頭的保鮮膜,小心翼翼地撕下來,一張張敷在自己的身體上……
畫面過於陰間,活人無法描述。
萬馬在我心髒蹦迪,一種 yue 感呼之欲出。
我盡力降低呼吸的起伏,生怕一個不留神被隔壁床的Ťŭ̀₀毒氣誤傷。
沒想到,她甚至不放過一點一滴頭油精華。
敷完身體後,她還用耳勺將保鮮膜上的頭油小心翼翼地刮到分裝瓶裡。
看她這物盡極用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用上萬的魚子醬做 spa。
第二天一早,我發現她的抽屜沒有合好,瞄到了她折騰一夜存下的頭油。
我故意拉開抽屜,假裝生氣的質問,
「真真,這是什麼呀,你不會是背著我,自己偷偷存下頭油抹身體吧?」
徐真真的臉上略過一絲明顯的緊張,卻又很快收斂起來。
「什麼呀,這不就是我之前旅遊分裝出來的眼霜嗎?」
我故意裝作不相信,「是麼?就這麼一點,你塗不塗,不塗幹脆給我塗了吧,不然都幹了。」
她趕緊一個閃退,立馬擰開蓋子,將那已經凝固的黃色液體迅速塗到眼周。
眼周的肌膚最為敏感脆弱,不一會兒就泛起了紅色。
「真真,這個眼霜好像不適合你啊,你是不是過敏啊,剩下那點要不給我算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不顧眼周的紅腫,將餘下那一點頭油也抹了上去。
我就知道,以徐真真的自私,就是手指縫裡流出的一點好處,她也要舔幹淨。
接下來,每晚她都半夜三更起來折騰,還把存起來的頭油藏得嚴嚴實實,生怕我偷她寶貝。
不出一個星期,徐真真渾身都散發出萬年地溝油的臭味。
04
這天,輔導員剛好來巡查早課。
上一世,我和輔導員申請換宿舍,卻被徐真真倒打一把。
她梨花帶雨地在老師面前哭訴,
「我一個人做小組作業,實在是忙不過來,一時間忘了洗而已……」
「楠楠,我都幫你把作業做了,你怎麼還怪我……」
輔導員根本不聽我解釋,不分青紅皂白就偏袒徐真真。
「趙楠楠,不要仗著家裡有幾個小錢就這麼嬌氣,有點味怎麼了,學校你家開的?」
「真真成績好,又肯吃苦,你能和她一個宿舍,跟她多多學習是你的福氣!」
這一世,我看這樣的福氣,懟她臉上她要不要!
我走到輔導員跟前,情真意切地地說,
「老師,我看真真的眼周紅紅的,不知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老師要不您關心一下真真?」
輔導員果然上前關切地問道,
「真真,你的眼睛怎麼了?是熬夜看書看太久了嗎?」
徐真真欲言又止,許是想到這個考公秘笈不能讓我們知道,她趕緊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注意身體啊……」
輔導員還想上前一步關心,前方湧來的味道讓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後退兩步。
她剛想開口詢問哪來的味道,班裡常年吊車尾的周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科室。
在經過徐真真面前的那一刻,周ťü₌衝猛地一個後撤,毫不掩飾地住鼻子大喊。
「大姐,你脖子上的是頭嗎,確定不是敵國暗S我們的生化武器?我們可是祖國的花朵啊!」
向來被老師捧上天的徐真真哪受得了這個氣,立馬站起來還擊。
「就你這考十門掛九門的人算什麼花朵,頂多算幹花吧!早就涼透了!」
「我涼沒涼透不知道,你肯定是臭透了,都腌入味兒了!校門口小吃街賣的臭豆腐都沒你臭!」
「臭什麼臭,你早餐吃了螺蛳粉吧!」
「螺蛳粉哪有你臭!世紀最大惡評,小心螺蛳粉告你誹謗!」
……
直到他們開始互相問候彼此祖上的男女長輩,輔導員忍無可忍地衝了上前。
「都給我閉嘴!周衝你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欺負班裡的好學生!」
說著她將快被氣哭的徐真真一把抱在了懷裡。
頃刻間,什麼可怕的味道也順著呼吸,衝入了她方才張開大喊的嘴。
嘔——
輔導員早餐喝的稀飯幾乎一瀉千裡。
所有同學都屏住了呼吸,全場陷入了S寂。
下一秒,徐真真劃破雲霄的尖叫響起。
05
在 0.001 秒,徐真真迅雷不及掩耳地側開了身體。
她高貴的頭頂僥幸避開,但發梢依舊粘上了粘稠的嘔吐物。
輔導員一邊拿紙巾擦幹淨自己的嘴,一邊尷尬地給徐真真道歉。
「真真,對不住啊,老師一個沒忍住,你別急,老師帶你去洗頭……」
一聽洗頭兩個字,徐真真哇一聲哭了出來。
「不!我不洗!我不能前功盡棄!」
徐真真像個孩子丟了最心愛的玩具,在地上撒潑打滾。
輔導員想要拉她起來,「你怎麼了真真……」
圍觀的同學在興奮吃瓜和躲避毒氣之間反復徘徊。
「徐真真怕不是讀書讀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