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刺太子，結果一劍刺中了一個女子。
事後立刻消失。
留下太子急得方寸大亂。
我扶著皇後匆匆趕來，到時看到兩人仿佛一對苦命鴛鴦。
太子當眾許下了此生隻娶她一位妻子的承諾。
我看見了幾位宮人聞言落淚。
鹣鲽情深，莫過於此。
太醫全力搶救，一夜後終於得了已無大礙的消息。
該輪到我了，我跪在了皇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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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後娘娘為殿下與三妹妹賜婚，我願從此常伴青燈古佛，為娘娘與殿下祈福。」
08
皇後一開始不肯答應。
後來城中的謠言愈演愈烈。
太子為了心愛的女人也變得硬氣了起來。
就連陛下也松了口。
終於，皇後連夜召見了我。
此時，我已經坐上了前往廣祥庵的馬車。
給皇後留下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
馬車夫正是許久不見的流芳。
也是當晚的黑衣人。
他故意刺歪了一寸，故意叫太子著急。
如今，他們的婚事遲早能成。
我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流芳將我送到了廣祥庵。
他問：「你答應我為紙鳶復仇，究竟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他為紙鳶復仇的決心。
但我不想他賠上性命。
「再等三年。我會讓你親手S了所有害了紙鳶的人。」
「好。」
「該做第二件事了，我要見齊王。」
09
當年陛下在齊王與太子之間選了許久，齊王因為母族勢弱，怕奪嫡之爭牽連母族舅家主動退讓。
他見不得與親兄弟骨肉相殘，將來會是個仁慈的守成君主。
在廣祥庵裡待了一個月，我的心漸漸靜了。
聽到太子與太子妃即將大婚的消息。
我知道第一步，成了。
幾日後，大病初愈的趙瑩特意來庵裡見我。
隻一眼，我就知道母親已經告訴她了真相。
比前世早了三年。
她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熟悉。
她要S我！
真好奇愛上親哥哥是什麼感覺。
趙瑩，這才剛開始。
我一如往日，「恭喜三妹妹得償夙願。」
「大姐姐為了我，賠了一生在這兒，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回去求殿下尋個法子救姐姐出來。」
看來是要我挪窩，方便下手。
可惜，她來晚了。
「不必勞煩。」
說話的是齊王，搖著一把紙扇翩翩走來。
流芳終於把他引來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齊王帶來了皇後的口諭。
皇後選了距離皇城最近的積善庵給了我，還送來了些宮人照顧我。
三妹妹顯然不知情還有這一道口諭。
我看著她忍下了想S我的心思，配合她說了幾句體己話。
待三妹妹走後齊王才與我說了後一半的口諭。
皇後仍舊想著讓我嫁給太子，不過遲幾年罷了。
就連齊王也不理解皇後為何偏偏看中了我。
齊王：「可曾後悔？太子妃之位原本該是你的。」
「齊王殿下可曾後悔？不去爭一爭太子之位。」
「這話隻有你敢說。」
10
齊王拿出了在書房裡神秘出現的字條。
上面隻有三個字：「廣祥庵。」
他認得我的字跡，知道是我想見他。
正巧皇後也尋了他，師出有名，他就帶了口諭來。
齊王母妃出身卑微又早逝，他被皇後養在膝下。
皇後待他不冷不熱，他生得瘦弱，時常受人欺負。
他小我兩歲，我當他是弟弟，看不得懦弱受人欺負的樣子。
自從我救了他一次，他就認為我是個比尋常女子更強悍些的女子。
跟在我身邊，沒人敢欺負他。
直到前幾年他領了差事，我們才慢慢沒了聯系。
我為齊王倒了杯茶。
「殿下，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別佔本王便宜。」
齊王很給面子終於笑了，「如果你想離開這，也不想嫁給太子，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前世太子還沒登基，他就被判謀逆大罪！
我給了他一份名單，上面還有他最交心的親信。
這些是太子暗查在他身邊的人。
也是日後汙蔑他謀逆大罪的人證。
「殿下不妨查查。待殿下查清楚了，我這兒還有一個秘密。」
齊王收下了名單。
他給了我一天時間收拾，隔天親自帶隊送我去了積善庵。
到了積善庵，他處處安排妥帖了，才準備回去復命。
走前，他又來找了我。
「我自請戍邊三年，半月後動身。」
什麼！前世他出事就在出發戍邊前一日！
沒有三年時間了。
我必須賭一把。
我將太子預備的計劃全部告訴了齊王。
他聽完後摔了手上的茶盞，「我不曾與他爭，他為何偏要我S！」
我垂眸，「聖上還是屬意你的。」
11
太子之位原本該是齊王。
可皇後兄長是兵馬大元帥，手握兵權，鎮守一方。
加上皇後母族與各大士族都沾有姻親。
如今的皇權，是士族一起堆起來的。
齊王勢弱，擔不起天下。
齊王思慮良久，決定再退一步。
我笑他心軟又天真。
前世，太子S齊王的計劃十分倉促。
應該是他剛知道了身世，思慮不周又十分心切。
我喝下了一口冰冷的茶，「即便你被貶成庶人，太子也不會放過你。」
「為什麼！」
「你信我嗎？」
齊王冷靜下來，「我信。」
「那就把名單上的人安個罪名，抓進牢裡。」
「再去找聖上請旨提前出發去戍邊，我記得你母妃忌日就在十日後，你去戍邊路上經過你母妃的家鄉檀縣。」
「聖上向來看重孝道，以此為由，想來會同意。」
齊王走了，他留下了一隻信鴿。
他仍舊想幫我離開這裡。
他重情重義又心善，這是他的長處，也是他的致命點。
我原打算等他查清身邊人後再將身世秘密告訴他。
可這樣太冒險了。
踏錯一步，我會把他拉入深淵。
就像紙鳶一樣。
晚上，流芳帶來了消息。
他說：「他們之間的確有婚約。」
12
流芳意外擅長講故事。
我聽到了一個青梅竹馬的俗套橋段。
男子與女子一同長大，兩家長輩為子女定下了婚約，約定男子一旦考中便回鄉成親。
誰知男子家中長輩染病去世，女子來尋情郎卻發現情郎攀上了京中貴女。
貴女刁蠻，不見找上門的女子。
女子也去找過情郎，應該是被傷透了心。
以至於她賣了自己入貴女家。
再後來，女子便失蹤了。
「她曾來找過我？」
我想了許久，明白是趙瑩截胡。
原來她S停舟是由愛生恨。
是個可憐人。
可我也不是個善人。
她由愛生恨，憑什麼要停舟拿命去填！
停舟是無辜的。
他志向遠大，為人寬厚，將來入仕一定是個好官，造福一方百姓。
我平生從不後悔過去的事。
因為皇後一直告誡我，「人，要向前看。」
可這一次，我後悔沒有跟她見上一面。
後悔讓趙瑩有機可乘！
流芳：「紙鳶的S跟這件事有關系？」
我不敢回答。
紙鳶是被卷入這件事的無辜者，我也是加害者之一。
「流芳，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很危險。」我拿出了齊王留給我的一箱黃金，「你可以拿著這些走，你放心我會做到答應你的事。」
「縣主聯合了齊王，是想廢太子立齊王。」
流芳猜中了我一部分計劃，他朝我跪下：「我願盡綿薄之力，還請縣主說到做到。」
「好。」
13
齊王送來了消息。
他已經查清了名單上的人，也按了罪名把他們抓進了獄中。
聖上也同意他提前五日趕往戍邊。
我提醒他沿途注意安全，太子很可能在路上動手。
同時， 我也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了齊王。
我告訴了他皇後換子之事。
經過名單上一事後，齊王不得已瞞著所有人又來了一趟積善庵。
他看到了我手臂上的胎記。
終於信了。
「從小到大，叫了你這麼多聲姐姐，沒想到……」
半年時間，齊王費了許多心力去找證據，可惜，當年的人S了，更別提什麼物件。
唯一的人證就是皇後。
而物證，是太子與我同位置同形狀的胎記。
若非當初產婆多嘴，就連胎記也可以抹除。
齊王徹底沒了辦法。
我想起了前世臨S前皇後的模樣，心中漸漸有了一個計劃。
我日日演算著，最差的結果不過是賠上我的命。
可以試試。
開春了，太子婚期將近。
我見到了太子派來的內官。
沒想到太子特意請了恩旨，允我下山十日與親人相會，出席太子大婚。
時間到了。
我派人放出了鴿子，齊王的軍隊已經上路。
太子大婚，一定非常熱鬧。
內官是個人精。
話裡話外告訴我太子如今有多寵未來太子妃。
日日變著花樣伺候著。
我知道這些隻是些小雨點。
龍卷風在後頭。
我在賭，賭趙瑩還順利瞞著太子身世之事。
她可以舍棄世上所有，偏偏舍不得心愛的太子哥哥受半點苦。
尤其她的夢即將成真，她會千方百計守著這個秘密，為太子掃清所有障礙。
內官將我送回了府，我先去見過了父母親。
父親對我態度親和，我知道是齊王的緣故。
齊王走前知道我會歸家十日，派人送了許多禮物。
父親誤會齊王對我有意，對我十分滿意。
母親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一雙兒女即將成婚，苦得她自己咽。
她說：「齊王雖是個親王，將來也隻有戍邊的份。但他能救你出尼姑庵，正妃就別想了，做個側妃、侍妾對如今的你也是奢望。」
她竟然要我嫁給齊王！
瘋子！
我也不慣著她，「母親，三妹妹在何處？」
「往後三妹妹成了太子妃，與太子殿下伉儷情深，我們姐妹二人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這次回來，我還準備了未來小侄子的禮，若妹妹早日生下嫡長子，那可是未來的小太子啊！」
母親氣得說不出話，反倒父親笑得合不攏嘴。
14
我陪著父母親又說了會話，趙瑩找來了。
果然是要當太子妃的人，瞧著明豔了許多，看起來她心情不錯。
趙瑩拉著我一路回了院子。
她的意圖太明顯，打翻了杯子沾湿了我的衣袖。
我任由她看到了我右胳膊內側的胎記。
「三妹妹，你怎麼了？」
趙瑩強裝鎮定，打發了人去尋套新的衣衫。
她話裡話外感激我為她做出的犧牲。
隻是怕沒福分。
如果沒有太子，她恐怕已經S了兩次。
第一次，自然是皇後千秋壽誕上被刺客刺的那一劍。
原本沒那麼兇險，可有個太醫用了十足的補藥，差點害了她。
第二次是幾天前。
她中毒了！
若不是太子偷出了宮內的靈藥，她就沒福分再與家人見面。
我猜出來了，知道內情的如今隻有母親與皇後。
自然是皇後容不下她。
她S了，我還是太子妃，太子也不必壞了倫理綱常娶了親妹妹。
我順著她的意思說出了皇後。
趙瑩害怕地抓住了我的手。
「大姐姐救我！」
「無憑無據，我怎麼向皇後娘娘開口求情。萬一不是娘娘，我恐怕都回不去積善庵了。」
三妹妹一口咬定一定是皇後。
她忽然繞到了我與太子同年同月同日同地生的巧事。
也正是這個巧字，皇後十分中意我。
三妹妹朝我跪下求我救她，她跟她腹中的孩子會畢生記得我的恩德。
孩子！
我配合演戲扶起了趙瑩。
我伸手擦去了趙瑩的眼淚，「明天我就進宮。」
15
宮裡，皇後見了我第一句就是問罪。
我跪在了地上。
皇後屏退了所有宮人，她一步步朝我走來。
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又將我緊緊抱住。
「傻孩子。」
「三妹妹說娘娘幾次三番想害她，是真的嗎？」
皇後不可置信看著我，松開了我。
我繼續說：「三妹妹與太子殿下兩情相悅，請娘娘成全。」
我朝皇後磕頭。
皇後似乎真的傷了心，喃喃：「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朝皇後行了大禮，是晚輩見尊長行的禮，也是子女見父母行的禮。
皇後愣在了原地。
「三妹妹已經懷了太子的孩子，求娘娘放過三妹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