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 100 萬辦的婚禮,被老公的表弟白嫖了。
婚禮進行前,對方偷拿我價值四位數的鈴蘭花金貴捧花,幾十萬的旗袍在花門下向女友求婚。
我當場摘下頭紗,衝上前理論,表弟和表姑媽卻強詞奪理。
「大家都是親戚,東西借用一下求婚怎麼了?」
「對了,你記得等會兒叫攝影師將求婚的照片精修好,發給我。」
「100 多張照片才 1 萬多,我們也不貪心,到時候勻二三十張就好了。」
我氣瘋了,直接取消婚禮儀式,這婚不結了。
並把賬單扔給婚慶公司,「今天就隻有一對新人結婚,你們找他們要尾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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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十萬的賬單,這回輪到表姑媽一家瘋了。
1
「親愛的,你快去看看,男方家的表弟在裡面求婚了!」
我和老公在門口迎賓時,婚禮策劃突然臉色焦急地跑到我面前。
什麼意思?!
我聽得有些懵。
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
為了有個美好的回憶,我付出了多少金錢和時間。
找場地,買婚紗,和婚慶公司商討方案。
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有人在獨屬於我的婚禮上求婚?!
這人還是我老公的表弟?!
老公任志剛見我臉色不好,柔聲說:「老婆別急,我們先過去看看。」
我提著厚重的婚紗,火急火燎地往宴會廳趕。
精心打扮的男女站在宴會廳中心的花門下。
我的婚禮司儀正站在正前方,拿著話筒為他們主持求婚儀式。
男人是任志達的表弟張炳容。
他手上拿著我價值四位數的鈴蘭花金貴捧花,對著女生深情表白。
女生則一臉感動,身上還穿著我價值十幾萬定制的蘇繡旗袍。
那是等會兒晚宴開始時,我要更換的禮服。
一旁的表姑媽還指揮著我花錢僱來的兩個攝影師,給他們拍照。
「多拍幾張,對,就這樣,這個角度好……」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花了將近 100 萬的婚禮,竟然有人想要白嫖?!
早在中午的時候,任志達帶著表姑媽和他表弟來我的化妝間,要求等會兒扔捧花的環節將捧花直接交給張炳容,這樣他就可以向女朋友求婚。
表姑媽還伸手去摸我掛在衣架上的旗袍。
「這旗袍可真好看,順便也借給我們炳容女朋友吧,她和你的身材差不多。」
我心裡已經非常不高興,直接瞪了任志達一眼。
對著這母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捧花呢,等我儀式舉行完可以留給你們,這旗袍是我等會兒要穿的敬酒禮服,恐怕不能借了。」
「您要是真看得上,我可以把定制旗袍的店面信息發給你。」
表姑媽臉上頓時一陣白一陣紅。
「不借就不借,真小氣!」她嘟囔著,拉著張炳容離開。
我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這對母子臉皮居然這麼厚。
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再也忍不了了,我當即摘下頭紗,一腳跨上了搭建的臺子,「停下,誰準許你們在我婚禮上求婚?!」
2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表姑媽先開口說話。
她皮笑肉不笑,「哎喲,是瑩瑩來了呀,放心我們這邊求婚很快結束了,不會打擾你和志達結婚的。」
說著讓司儀和攝影師不要停下。
身為當事人的張炳容和他女朋友柳如煙甚至隻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繼續手上遞戒指的動作。
我眼睜睜看著張炳容手中捏著的原本光澤鮮亮的鈴蘭花,逐漸變得枯萎。
任志達上臺拉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算了算了,瑩瑩,都是親戚——」
看見老公這個反應,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沒有任志達授意,司儀和攝影師怎麼敢!
我脫下高跟鞋,狠狠地拍在他的胳膊上。
任志達吃痛松開。
我朝著司儀和攝影師怒吼:「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剩餘的錢,一分錢都不會付!」
這下,司儀和攝影師終於面面相覷,停下了動作。
表姑媽的表情不以為意:「瑩瑩,不是姑媽說你,你既然嫁到任家就是任家的兒媳婦,大家都是親戚,幫襯一下,怎麼了?!」
我氣得冷笑:「我是嫁給姓任的,不是嫁給姓張的,怎麼你兒子是任家的私生子?!」
「你們這群小偷,都給我從我的婚禮滾出去!」
「你—你——!」表姑媽開始嚎啕大哭,「作孽啊!」
張炳容剛給柳如煙套上戒指,還沒來得及起身。
他一臉怒容,「表嫂,你這是幹什麼,我正求著婚呢,你要鬧能不能看看場合?!」
怒氣直接湧上胸口,我破口大罵,「誰 TM 在別人婚禮上求婚,有你這麼求婚的嗎?!自己沒錢裝什麼大款,憑什麼蹭我的婚禮!」
我順勢奪過他手中的捧花,「這束捧花,我特地叫人從法國空運的,現在已經脫水了,你給我賠錢!」
張炳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嫂子,我在你婚禮上求婚也是為了沾沾喜氣啊,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嗎?」
「就是,」柳如煙摸著手指上的戒指,耷拉下了臉,「今天是多大的喜事啊,表嫂你幹嘛搞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啊。」
我恨不得上前就給她一巴掌,「別 TM 給臉不要臉。」
「脫下來,」我幾乎吼著說出這句話,「你身上這件旗袍價值 6 位數,立刻,馬上給我脫下來!」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鎮定下來,「炳容給我拿的,看質地像幾十塊錢的地攤貨,我也就隨便穿穿了。」
她右手上的戒指,不經意間劃過身上的旗袍,上面勾勒的金線立即出現了一道刮痕。
「哎呀,不小心被勾破了,這旗袍的質量也太差了,表嫂你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3
血氣上頭,再也忍不了了。
我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撕扯旗袍。
這玩意兒,就算是壞了,也不給人白嫖!
非扒下來不可!
柳如煙沒料到,我直接上手。
尖叫著朝張炳容身後躲去。
我為了結婚剛做的美甲派上了用場,把張炳容的臉抓得血肉模糊,條條道道。
「我和你拼了,敢碰我兒子!」表姑媽厲聲尖叫,推了我一把。
婚紗長長的拖尾直接讓我從臺上滾了下來。
天旋地轉,腦袋一陣鈍痛。
摸了把額頭,流血了。
一旁疊得有幾人高的玻璃酒杯開始搖晃,朝著我迎面倒來。
關鍵時刻,我爸媽和表哥、表弟趕到,將我拉到一側。
隨著哗哗啦啦的碎玻璃聲音響起。
剛剛摔倒的地方完全被玻璃碎片覆蓋。
我被家裡人拉起來時,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
一陣後怕。
如果我真的被那些玻璃杯砸中,輕則毀容,重則被割破動脈血管。
也許是見事情鬧大,表姑媽愣了一會兒,立馬抹起了眼淚。
「瑩瑩啊,姑媽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沒站穩啊,都是這臺階設計得太不合理了,要是出事兒可怎麼辦啊!」
我爸媽已經從策劃那邊了解到了情況,冷冷地說著,「這裡有監控,是不是你推的瑩瑩一清二楚!」
話音剛落,表姑媽慌了一下。
張炳容卻氣定神闲:「表嫂,表嫂,都是親戚,不用鬧得這麼難看。」
任志達看著我,面帶哀求,「老婆,姑媽就是心急了些,她沒有惡意的,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你別計較了。」
「什麼一家人,」我冷冷地看著任志達,「我們還沒領證呢。」
「今天這婚,我不結了!」
4
我提高嗓音,「一場婚禮就一對新人,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蹭別人家的婚禮,那幹脆今天就讓給你們張家人結婚!」
任志達和他家人的臉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說著,我指向婚禮策劃,「剩下 49 萬的婚禮策劃費,麻煩貴公司向他們家要!」
這話一出,全場哗然。
女策劃神色變了又變,十分為難。
賓客們在一旁竊竊私語。
這下,表姑媽和張炳容臉上齊齊露出了慌亂的模樣。
「喬瑩瑩,你瘋了?!」表姑媽黑了臉,「關我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們定的婚慶公司,憑什麼讓我們付錢啊!」
張炳容罵道:「做夢呢!你們自己結婚,為什麼讓我們付尾款?!」
我並沒理會,「媽,我想換衣服回家。」
我媽眼裡含淚,點點頭。
我爸面帶怒容,「換好衣服就回家,這樣的婚不結也罷,我們喬家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女兒!」
現場鬧哄哄一片,我很快換好了衣服。
但剛出化妝間,就被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圍了起來。
「瑩瑩啊,不要生氣了,表姑媽也不是故意的,大喜的日子,不要置氣哈。」
「你表姑媽家是困難了些,所以才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你作為晚輩多多擔待。」
「別氣了,把妝哭壞了就不好看了。」
任志達表情難看:「瑩瑩,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但親戚們都在呢,婚怎麼能說結就不結,你別鬧了,我們談談。」
表姑媽冷哼一聲,「志達你哪裡是娶的媳婦啊,明明就是娶了一個祖宗!」
「表嫂,你別太過了,」張炳容摟著柳如煙,立馬變了副嘴臉,「我們都低三下四地道歉了,你何必呢?」
柳如煙嬌滴滴地對著任志達說,「志達哥,表嫂怎麼這樣啊,已經收了你家彩禮了,說不結婚了,這不是騙彩禮嗎?」
她身上依舊穿著我的旗袍。
就在這時,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你們這裡有個叫喬瑩瑩的人報警?」
「是我,」我指著張炳容一家子,面無表情地說,「警察同志,他們偷我價值六位數的禮服,還打傷我!」
5
表姑媽肥碩的身軀顫抖,擠到我面前:「你亂咬什麼,什麼時候偷你東西了,那是借!是借的!」
一旁的柳如煙眼珠子一轉,狡辯說:「就是啊,那是我未來婆婆向你老公借的,他自己也答應了,關我們什麼事?!」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任志達。
任志達呆了一下,面容漲得通紅。
「你們胡說什麼呢,明明表姑媽你和炳容隻說借一下捧花,我什麼時候答應把瑩瑩的旗袍借給你們了!」
「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瞪了他一眼,並未理會任志達的解釋。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張炳容見任志達這麼說,當即惡人先告狀。
他頂著滿臉鮮紅的抓痕,在警察面前,委屈巴巴,「不就是向你們兩夫妻借東西而已嗎,你們卻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警察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我是小心被張瑩瑩的裙子絆倒了,根本沒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表姑媽就像一臺鬧鍾,掐準了時間開始嚎啕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往地上躺。
肥碩的身軀蠕動,宛如一隻蠶蛹。
嘴裡還不停說著我們欺負他們孤兒寡母,連帶著欺負她的未來兒媳婦。
這樣撒潑打滾,顯然讓來的幾位警察直皺眉頭。
我的家人都被氣得直接發抖。
幾個警員去調監控,化妝間的監控隻能看見表姑媽拿走了東西,酒店大廳的監控卻在好久之前就壞了。
表姑媽又都是背對著在場的幾人。
所以根本沒看清她到底有沒有推我。
表姑媽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志達是我外甥,是他叫我拿的東西,這也能說我偷的?!」
任志達氣得攥緊了拳頭,面紅耳赤:「我隻叫你拿捧花,可沒說讓你偷旗袍,看在你是長輩的面子上,我才一直忍讓,沒想到現在你還倒打一耙!」
張炳容:「你們沒證據就別汙蔑我媽!」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張炳容一家子這麼大膽了。
他們早就知道這家酒店的宴會廳監控壞了。
忽地,一個念頭從腦海閃過。
我指向一旁的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