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武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錢大,小兒子錢二,都在我支教的學校上學。
在這所鄉村學校,鮮少有孩子真的來學習,大多是幫家裡搭線,負責誘拐支教老師。
還有一些像錢大、錢二這種,把學校當成他們稱王的地方,為所欲為。
這裡的校園霸凌非常刑。
就在前不久,錢大和錢二用打火機點燃了一個二十歲的支教老師,進行了長達三小時的N待,然後埋屍後山。
被發現後,錢武財大氣粗地在村裡甩了一沓封口費。
村裡默契不提,這事情就這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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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和錢二也仗著有個厲害的爹,行事越發囂張狂妄,已經徹底成了學校的土霸王。
負責兄弟倆班級的支教老師叫苦不迭,我便善解人意地站了出來,接手這個爛攤子。
走進教室時,所有學生都看向了錢大錢二的方向,等著他們兄弟倆發號施令捉弄我。
錢大直接把腳架在了桌子上,大咧咧衝我喊道:
「你,過來給老子脫鞋!」
錢二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所有同學哄笑起來,戲謔地等著我的反應。
我走到錢大面前,面帶微笑:「你確定嗎?老師的手勁可是有點大喲。」
錢大一拍桌子:「你一個娘們勁能有多大?給我脫!」
我挑眉,這可是他說的。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把手搭在了他的腳腕上。
隻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血順著我的手流了下來。
看著沒怎麼用力的動作,卻直接把錢大的腳骨硬生生給掰折了。
錢大嗷地發出一聲慘叫,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我的腳!」
我低頭看著他被掰斷的腳腕,一臉無辜:「不好意思,沒想到錢大同學這麼弱。」
錢大痛得幾乎要昏過去,龇牙咧嘴地說不了話。
他弟弟錢二一副被激怒的樣子,眼裡迸發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S意。
他站了起來,狠厲地衝我放狠話:「敢動我哥,我弄S你!」
我面露詫異,皺眉說道:「錢二同學,這我就要批評你了。
「都這種緊要關頭了,你現在居然想的是弄S我,而不是救你哥,看來你們兄弟倆感情也不咋的啊。」
錢二這才注意到臉色慘白的錢大,聲音有些慌亂:「哥!你沒事吧?」
錢大緊握著傷口,嗫喏了一下嘴唇,狠狠瞪著他弟弟。
我聳肩道:「我是個負責的老師,既然錢大同學的腳是我掰斷的,那我有義務送錢大同學回去找家長。
「錢二也跟著一起吧。」
說罷,我不容他們拒絕的機會,便把錢大背了起來,還順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儼然一副好老師的模樣。
所有同學被這一幕驚嚇得說不出話來,大概是沒見過徒手掰折學生腳腕的老師吧。
「對了。」
在教室門口,我轉過身,一拳打碎了一個石桌。
「今天的事情,大家不要出去亂說哦。」
我腼腆一笑:
「老師作為一個女孩子,手勁這麼大,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同學們瑟瑟發抖,仿佛看到了惡魔一般,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我滿意地背著錢大走了出去。
錢二一臉蒙地跟在我後頭,時不時探探錢大的氣息。
走到一個山頭時,我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幽幽地看著錢二,像是在看一個S人。
「錢二,那個無辜的支教老師,就被你們埋在這裡吧?」
8
他們怎麼對待那個老師,我就怎麼對待的錢二。
我把錢二扒光綁在樹上,然後點燃幾根火柴,扔向他。
「這是老師教你的第一課,也是最後一課,學會感同身受。」
錢二在火光中第一次感到了驚恐和絕望。
他哭喊怒吼,卻沒人搭理,隻能眼睜睜看著火勢越來越激烈。
最後,在那個支教老師的枯骨前,他徹底淹沒在了火焰中。
遠處的晚霞與烈焰交會,融得血紅。
我靜靜欣賞了一會兒這漂亮的顏色。
錢大從我背上驚醒,看到這一幕劇烈掙扎起來。
我把他像破布袋一樣扔到地上。
然後拽著他的頭,朝那塊地一下下磕去。
直到他滿臉鮮血,滿口牙齒都掉了下來。
這才松開手。
錢大躺在地上抽搐,嘴裡發出嗚咽聲,像個瀕S的人一樣痛苦掙扎。
他想求饒。
但他知道我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我蹲在他身邊,冷笑地問他:「你們是不是覺得,S在我手裡很爽?」
他搖頭,眼淚鼻涕全部流了出來,看起來狼狽不堪。
我笑著說:「那你們為什麼還要SS那個無辜的老師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連說話都困難。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突然感覺心情好極了。
或許在他們殘忍對待那個無辜老師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更惡的人如此這般殘忍對待他們。
我拍了拍他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錢大,你放心,等你S後我安排你下輩子當個畜生,這輩子當人真是委屈你了,下輩子讓你好好放飛自我。」
錢大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驚慌失措地哀號起來,拼命掙扎著想逃走。
但是他已入了必S局。
他一動,腳踝處便會傳來鑽心疼痛。
他再一次跪倒在地上,眼裡滿是驚懼和乞憐,不斷衝我求救。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然後拿出幾根火柴點燃,狠命地砸在錢大身上。
直到錢大咽氣,我還面無表情地維持著機械動作。
這是那個冤魂要求的S法。
隻有看到這兩個小畜生遭受千百折磨,最後被活活燒S,它才能感受到一絲絲的快意。
「謝謝你。」
空氣中已無那道冤魂的痕跡,應是去投胎了。
我轉身,一步步,繼續朝著錢武家中走去。
9
我到的時候,錢武正在喝酒。
他的臉被酒氣燻得通紅,打著嗝笑道:「美女老師來得正好,來陪哥哥喝一杯。」
我一句話就讓他嘻嘻不出來:
「錢大哥,你兒子錢大、錢二失蹤了!
「今天學校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瞧著像是城裡來的,把你兒子帶走了!」
錢武酒瞬間就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誰敢動我錢武的兒子?」
焦麗也如同計劃好的那樣,找準時機衝進了院子。
她一臉擔憂道:
「我也看到了,那男人說什麼生意不能讓錢大哥一個人做,除非錢大哥不想要兒子了!
「媽的,老子要看看是什麼人,居然敢跟老子玩黑吃黑!」
錢武急匆匆來到學校,支教老師們早就跟焦麗統一好了口徑,一口咬定錢大、錢二被陌生男人綁架了。
問教室裡的同學,同學們一個個害怕地看著他身邊那個碎掉的石桌,什麼都不敢說。
錢武急得一跺腳,出去打電話搖人了。
放下電話後,錢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媽的,不管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動老子兒子,老子讓他全家賠命!」
說罷,他便開車往城裡的方向去了。
村裡的消息閉塞,錢武應該是求他老板查兒子下落了。
隻要有引子把他上線引出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焦麗衝我輕輕點了點頭。
隻要錢武聯系上線,焦麗埋伏在村外的那些同事就能順著瓦解這整條線。
是的,焦麗是個潛伏的警察。
從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當晚,我和焦麗便翻進了錢武家。
在錢武家地窖,聽到了十數個女人的哭聲。
年紀在十七八到三十歲之間,有的甚至還穿著校服。
看來是最近剛被拐來的女孩子。
「這群畜生!」焦麗忍不住咒罵一句。
很難想象,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我們,這些女孩子會遭受什麼樣的非人待遇。
吳千金當時便是這樣被拐來的吧。
焦麗盯著手腕粗的鐵鎖直皺眉。
「我去找鑰匙,海莎,你先在這……
「咣!」
還沒等她說完,我便一腳踹開了門,那鐵鎖在我腳下像豆腐渣似的,根本不夠看。
焦麗和裡頭的姑娘們全都蒙了。
「我家裡是做粗活的,力氣稍微大了點哈。」
我像交警一樣,往門口做了個指揮動作。
「還愣著幹啥,跑啊!」
焦麗率先回過神,對姑娘們說道:
「大家放心,我是警察,你們按照我給的路線跑,有我的同事接應你們。」
姑娘們大喜,爭先恐後地向外頭跑去。
第二天,錢武打電話,說老板答應幫忙救他兒子,但要先提貨。
村民們發現空空如也的地窖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可怎麼辦啊,沒看住這群女人,錢武回來會弄S我們的!」
「我還不想S啊,我還沒有兒子呢!」
「要是村長在就好了,一定不會出這種岔子!」
聽到「村長」兩個字,七嘴八舌的村民們皆沉默下來。
不知道誰率先說了句:「都是你們的錯,非要把村長給……這下出事了吧!」
立刻有人反駁道:「說得好像你沒參與動手似的,我記得你當時還敲了幾鐵锹呢。」
「行了都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跟錢武交代吧!」
有人指著遠處的學校,猥瑣一笑。
「這些支教的女大學生不就是現成的貨嗎,把她們交出去就好了。」
10
大學生是單純不是愚蠢,在村裡這麼多天,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村裡的腌臜事。
更何況,有好幾個支教大學生差點就遭了村民的性侵。
是焦麗把人救了下來,對大家表明身份,並許諾會帶大家出去。
支教隊伍早就在暗中加入了我們的計劃,盡力配合我們之前拙劣的表演。
所以被村民包圍的時候,大學生們有擔憂害怕,卻並不驚訝。
焦麗在我耳邊低聲道:「據傳回的消息,上線已經查到了,等錢武晚上帶人回村便一舉抓獲。」
我點點頭,跟著大家蹲在籠子裡,安心等待晚上的到來。
百無聊賴之際,卻發現負責看守的村民一邊抽煙一邊盯我的臉。
胖村民龇著一嘴黃牙說道:
「這小娘兒們長得這麼俊,就這麼交出去真是可惜了,要不把她留在村子裡當媳婦吧?」
另一個幹瘦的敲了敲他的頭:
「想什麼美夢呢,到時候人數不夠還是咱們遭罪。
「不過……」
瘦子話鋒一轉,嘿嘿笑著湊近了籠子。
「咱們可以先玩玩,再把她送回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我早就看上這小娘們了,趕緊趁著沒人發現,把她拉出來睡一次。」
幾人嘿嘿看著我,猥瑣地摸著下巴,已經開始浮想聯翩。
「好啊。」
我兩手一拉,便像皮筋一樣輕松掰彎了兩根鐵欄杆,從裡頭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幾個村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像是看到怪物一樣,結結巴巴地指著我:
「你、你……你怎麼……出、出來了?」
「你們不是要玩我嗎?怎麼不說話了?」
「來,我先看看你禁不禁得住我玩。」
我折了根鐵欄杆,輕輕拍了拍瘦子的臉。
怕嚇到大家,等姑娘們全都跑出去,我才開始了今天的小遊戲。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順手便扎進了瘦子的大腿。
隻聽「嗷」的一聲,瘦子單腳在地上蹦跶了好一會,S命往外面跑,卻沒站穩撲倒在地。
「嘖嘖嘖。真是個廢物。
「乖,下輩子別當人了,蟑螂挺適合你的。
「還有你,胖子,你也得陪我玩。」
我斜眼掃過胖村民,把一瓶瓶酒朝他嘴懟了過去。
「求你了,我真喝不了了。」
我無視胖子的求饒,面無表情地繼續做著灌酒的動作。
直到最後,胖子喝下去的酒混著髒器破裂的血從嗓子眼裡湧了出來。
我拍了拍手,舉起了鐵杆。
「本以為你們會是好玩的玩具,沒想到和廢品沒什麼區別,真掃興。」
瘦子還來不及反應, 便和胖子被穿成了一個人形糖葫蘆。
他們趴在地上抽搐了兩下, 眼珠子瞪得老大,最終沒了氣息。
世界如此美妙, 我卻如此暴躁, 這樣不好, 不好。
11
錢武回村的一瞬間,便被埋伏多時的警察抓獲。
村子所有的出口都被警方堵S了,剩下的村民根本無處可逃,隻能束手就擒。
這個吃人的村子終於分崩瓦解。
有多少人埋葬在這裡,屍骨不明, 也有多少人忍受數年非人折磨後終於重見天日。
在警方查山的時候, 找出了錢大和錢二的屍體。
「錢武, 你來辨認一下, 這是你兒子嗎?」
錢武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紅著眼眶看著他那兩個S無全屍的兒子。
他猛地瞪向我,灰暗的眼神突然迸發出強烈的憤怒和戾氣,像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令人心驚膽戰。
「是你S的!」
錢武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原來都是你幹的!賴德全、葛根、村長、我兒子……都是你!我們居然被你一個賤人耍得團團轉!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眼神冷漠地看著他:「或許你看過一部電影嗎?叫《S神來了》。」
「你別跟我說沒用的,你到底是誰。」
我嘆了口氣, 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個二傻子。
「我是你祖宗。」
12
路過警車的時候,我聽到幾個警察的對話。
「這次救了這麼多婦女, 蹲了這麼多天也值了。」
「隻可惜這條線上還有一對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在逍遙法外,足有八十五個兒童被拐, 卻始終查不到線索。」
「等等, 你們看這個直播……」
我輕輕瞟了一眼那警察的手機屏幕。
畫面上, ID 叫「冥界小鹹魚」的算命主播抱著一個骷髏頭, 在大罵連線者:「你們命中無子,是因為你們不配!
「這麼多年,你和你妻子一共拐賣了八十五個孩子, 足足毀滅了八十五個家庭!
「還想要孩子?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我要向警方舉報你們!」
看著主播那張和我有幾分相似的臉,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妹海瑤?
她不在家裡好好待著,怎麼搞起直播了?
沒想到警察怎麼都抓不到的人販子夫妻, 反而被我這傻妹妹歪打正著了。
我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最後看了一眼焦麗。
她正在安撫一個受害者,眉眼溫柔堅毅,一下下輕拍著對方的後背。
「已經沒事了, 我們護送你回家, 你的親人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那個正在哭泣的受害者,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半依偎在她懷裡。
我笑笑,然後轉身, 走進了黑暗裡。
番外
我是S神的二女兒海莎。
大姐海拉去攪弄風雲,還有了個警察搭檔。
「村裡人沒什麼文化,平時就是嘴上也沒個分寸,老師們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哈。
「(前」而我行走在黑夜裡, 作為S神實習生, 替冤魂達成心願,送他們往生。
第一個委託者是被綁去參加真人S人遊戲的玩家;
第二個委託者是在校園被霸凌到一屍兩命的悲情女孩;
第三個委託者是被騙到偏遠村落折磨致S的支教大學生……
每個冤魂在達成心願的那一剎那,都會對我說謝謝。
對我來說,這是最棒的工作, 也是最有意義的工作。
前路很長,故事未停,工作繼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