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妹妹灌醉後送進了老男人房間。
我拼盡全力逃出來,點了個男模。
第二天一早。
我留下二百塊,跑了。
再見面,是去產檢那天。
他是我的主治醫生。
給我開好下周的單子後,他說:「算算時間,孩子是我的?」
我立刻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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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我身價挺高的,不止兩百。」
後來我發現他不隻是個醫生,還是叛逆的京圈大少爺。
1
凌樂縈笑盈盈地過來給我敬酒的時候我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畢竟我們倆在家裡從來都不是姐友妹恭的關系。
因為我剛出生那會兒,我爸正是生意的關鍵時期,幾乎可以說一出生就被他們丟給了爺爺奶奶。而凌樂縈出生那會兒他們雖然也忙,還是能帶一個孩子,所以她一直都生活在爸媽的懷抱中。
對我來說,她是父母偏心的證明;對她來說,我是破壞他們一家三口的外來者。
我不知道爸媽平時是怎麼教她的,但是自我有記憶以來,還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我有了敵意,不是嫌棄我天天跟著老一輩的人生活打扮得有多土,就是和我炫耀爸媽給她買的新衣服新玩具。
至於我,我會揍她,但她有爸媽當靠山所以漸漸地我就換了方式,不理她。
因為我們倆不和,所以我爸媽後來生意穩定之後也沒把我接走。
直到我上了高中,我奶奶為了讓我享受更好的教育條件,把我爸媽罵了一頓,我才和他們住到了一起。
那會兒我已經明白一些道理,比如我和凌樂縈不和,可能並不隻是我們單純地互相討厭,大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十分關鍵。
比如凌樂縈明知道打不過我,卻還總是接二連三挑釁我,可能並不是她腦殘,而是她自己也知道,她有後盾。
所以在進入那個家發現爸媽並不是很在乎我之後,我就專心學習,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自己和值得的人身上。
……不過我還是沒拒絕那杯酒。
我以為畢竟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呢,她也不敢做什麼大動作。
結果她真給我憋了個大的!
好在我這人一直都很有危機意識,留了後手,察覺到身體不對勁的時候,我就悄悄聯系了朋友。所以凌樂縈前腳剛把我送到早就準備好的酒店房間,我朋友後腳就把我接走了。
朋友看我的狀態最終在徵求我的意見後,幫我點了個男模。
2
半夜我被噩夢驚醒的時候旁邊的青年睡得正沉。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足足有三分鍾,才沒直接一腳把這有本錢沒本事的東西從床上踹下去。
最後甚至看在他八塊腹肌的份上,還扶著酸痛的腰從兜裡給他摸出來了兩百塊錢。
我覺得我可真他爹地是個菩薩。
但是再菩薩的人想起凌樂縈那個蠢貨做的事,也想扇她兩巴掌。
更何況我不是菩薩。
所以一回到家,看見躺在兩米三的公主床上睡得安詳的凌樂縈,我都顧不得腰疼,直接騎她身上一連給了她十幾個耳巴子。
要不是她的尖叫聲吵醒了爸媽,我高低賞她百八十個。
「凌書意!你幹什麼?!」我爸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咬著牙SS瞪著我。
我指著被我媽抱著的,一張臉腫成豬的凌樂縈氣道:「你先問問你的小女兒幹了什麼!」
凌樂縈一邊哭一邊搖頭。
我罵道:「不承認是吧!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
聽到我說「報警」兩個字,凌樂縈害怕了,急忙認錯。
「姐姐我錯了,我這次不是故意的,你別報警!」
爸媽恍神,疑惑地看著我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我懶得聽凌樂縈借機美化她自己,直截了當道:「凌樂縈!你們的聽話乖巧的小女兒往我酒裡下藥然後把我送進了陌生男人的房間!」
我爸媽審視的目光頭一次落到了他們寵愛的小女兒身上。
凌樂縈急忙解釋:「不是陌生人,是森星的張叔叔,我聽說最近爸爸想和森星合作,但是競爭對手很多,所以就想幫爸爸一點忙……」
聞言,我更生氣了:「你幫爸的忙就是把我送到別人床上?!你他媽的怎麼不把自己送過去?!」
凌樂縈瑟縮了一下,還是小聲狡辯了一句:「我還在上學,你都畢業好幾年了……」
我媽順勢又把凌樂縈攬在了懷裡,看到這一幕,我心已經涼了半截。
我爸也開口了:「夠了!」
說完他瞪了凌樂縈一眼。
這還是第一次。
凌樂縈的眼淚撲簌簌就掉了下來。
但我爸下一句話就打破了我對他們身為父母最後的期待:「書意,你先把案子撤了。」
我冷笑:「公訴案件,撤不了。」
我爸怒道:「那你明知道樂縈也參與了為什麼報警?!」
早就知道他們偏心,早就告訴過自己千百遍不要因為不值得的人生氣傷身,但臨到這個關頭我還是忍不住吼道:「為什麼?!我差點被人非禮了我為什麼不能報警?!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天天這麼對我?!」
我爸氣得呼哧呼哧喘氣。我媽在一旁詫異又帶著點埋怨道:「差點?所以你沒事?」
我氣笑了,反問:「您的意思是我真讓人強奸了才算有事是嗎?」
我媽自覺失言,有些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隨即她又想起自己長輩的身份,改口道:「我是你媽,隻是關心你一句,你能不能別總用這麼惡毒的心思揣摩我?還有,你既然沒出事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一回來就把你妹妹打成這樣,你你你……」
我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扶著凌樂縈端詳起她的臉:「你這是想打S你妹妹啊,下手這麼狠,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是女孩子,要是毀容了可怎麼辦?」
我氣得沒話說,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我爸急忙問:「你又要幹什麼?!」
我推開他攔在我跟前的手臂,快步朝大門的方向走:「給你們刨墳!」
我爸攔不住我,因為我從小打架,後來還去學了散打,要不是當時沒防備,凌樂縈給我端酒那會兒我就直接把她牙打掉了。
3
從那個令人窒息的家中出來後,我回了自己的房子。
其實高中那會兒我就是住校的,隻周末會回家住一兩個晚上,白天也是待在圖書館裡,大學之後,我就更少回去了,有時候哪怕跨省回到已經沒有爺爺奶奶的農村老家我也懶得往那三個人跟前湊。
結果凌樂縈這個傻逼居然還想害我。
還有那對心偏到太平洋的爹媽。
雖然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身體過度消耗還是讓我很快陷入了睡眠。
不過做了一晚上噩夢。
第二天一早還被我爸的電話吵醒,本就極度不耐煩的情況下,在聽到他說:「書意,警方那邊你就說是誤會,後面的事情我們會處理。」時,我直接把手機摔了。
冷靜下來之後,我猜到他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所以直接收拾行李出去旅遊了。
電話卡我也暫時不用了。
清靜了一個月,京都的朋友告訴我,我爸媽把事情壓下去,雖然花了不少力氣,但是凌樂縈除了在我離開那天被帶去警局盤問了一番,就沒任何事了。
其實我能猜出會是這個結果,現在錢權勾結,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太多了,而我爸媽剛好有點小錢。
「不過有件事說來挺奇怪的,這件事被擺平之後你妹嘗試過把髒水往你身上潑,說其實是你主動要求去爬床的,而且其實已經和張崇生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圈子裡的人都不認,哦對了,那個張崇生,也從森星離職了。」
確實奇怪。
不管哪個圈子的,人多了,就跟瓜田裡的蝗蟲一樣,隻要事不關己,別人的醜事霉運八卦越多越好,從來不會管什麼真相。
所以不太可能會放過這個亦真亦假的說法。
我正想著,朋友又開口了,調侃的語氣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其實是個隱藏大佬,身披超多馬甲,就等時機成熟,隨時甩手打臉!」
「……少看點太爽的小說吧,容易對現實失去希望。」
「無所謂,早已失去,而且娛樂小說不看爽的看什麼?……不過萬一呢?」
「什麼萬一?」
她道:「都說小說來源於現實,而且有些現實更誇張,說不定背後真的有個大佬在幫你呢。」
我疑惑:「幫我什麼?」
「幫你阻斷黃謠呀,就像小說裡寫的,你在明他在暗,他對你一見傾心,但因為 Bking 人設所以一直躲在暗處默默觀察,就等你發現,然後帶著你一飛衝天,啪啪啪打臉曾經所有欺負你的人!」
「然後玩膩了隨手一扔,說不定我還能再當一個『丈夫出軌白月光,以S懲治所有人的乳腺癌虐文女主』,是嗎?」
「……其實,我覺得吧,以你的危機感,說不定是『丈夫出軌白月光,你已暗中侵吞所有家產的二次打臉爽文』呢。」
「……你真看得起我。」
我嘆了口氣,沒再繼續和朋友聊那個還沒影就出軌兩次的人渣丈夫,岔開了話題:
「有空幫我聯系下醫生吧,我好像懷孕了。」
「哦……啊?」
4
朋友掐的時間剛剛好,我上午十點回到京都,十一點抵達醫院,隻等了不到十分鍾就排到我了。
唯一不巧的是,她又選了上次的男模。
青年顯然也認出了我,我進門四目相對時,他微微挑眉。
「哦,是你啊,始亂終棄姐。」
???
看對方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我也直接放飛自我了,一屁股坐到他對面把檢查報告丟了過去:
「看看,什麼時候打了合適?」
對面見我不接茬,也沒繼續自討沒趣,隻是微微蹙眉拿了起報告。
「我的?」他問。
我嗤笑,這個時候承認就不是給我肚子裡認爹,而是給我認爹了,我沒隨便認爹的癖好,所以回懟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那麼想當爹,自己懷去。」
「……好毒一張嘴。」
我翻白眼:「好煩一個人。」
「……」
他徹底閉嘴了,開始認真看報告:「你身體有些弱,墮胎對身體影響很大,建議你先調整作息和飲食,把身體調理到一個最佳的狀態再做人流手術。」
除去最開始那兩句拌嘴,這會兒他還算正常,除了認真提出了一些飲食和睡眠時間的建議,還提出了一些能強身健體的運動。
「如果嚴格遵循醫囑,我這邊也會盡快幫你安排手術的,畢竟胎兒越大,人流手術對母體的傷害越大。」
我點了點頭,正想誠懇地道句謝,就聽原本正常的人,突然話鋒一轉:
「醫生和病人之間的事情處理好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我們之間的私事了?凌書意女士。」
快把我逗笑了。
但看在他醫生當得挺好的份上,我沒直接駁他的面子,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片,好整以暇反問道:「行,那你說說看,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私事,陸臨深男士。」
陸臨深摘下眼鏡,坦然道:「對於七月二十五日那晚先是莫名出現在我的房間,不由分說把我睡了之後又一聲不吭消失不見……」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了兩張紅鈔:「然後還特意留下了這個,您想表達什麼呢?」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兩張紅鈔,我一時居然有點心虛。不過也就一瞬,我很快發現了盲點。
「你的房間?」
陸臨深沒說話,隻是掏出手機打開了酒店訂單信息。
7045——
如果我沒記錯,當時秋陽,也就是去酒店救我的那個朋友,應該是她幫我開的房。
「……」
不過我很快理清了思路:「很明顯,責任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