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圈養的金絲雀。
大佬S後,我穿越到他的 18 歲。
彼時,大佬細皮嫩肉,被人摁在巷子裡揍。
我走上去,摘下翡翠镯子,丟給領頭的。
「這個值一千萬,我買他。」
後來,許邵來敲我的門:「你招保姆嗎?」
我:「……」
許邵:「我看你不像會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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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許邵S後,仇家找上門,逼我自S殉情。
「你倆那麼恩愛,下去陪他吧。」
我雙腿一疊,腳尖蹭蹭男人的小腿,又軟又嗲:「誰跟他相愛,我早就想把他挫骨揚灰了。」
男人睨著我的眼神裡藏著惡劣的佔有欲,「哦?怎麼說?」
「他不是人,罵我打我,還讓我惹了一身病。」
我嬌羞傾身,手搭在他膝上:「豪哥,我跟了你吧?」
我知道,他早就想要我了。
男人拿開我的手,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金絲楠木盒子,說:「可以啊,去把許邵的骨灰撒了。」
「好說。」我一點兒沒猶豫,抱起骨灰盒站起來,走了兩步才想起來,回頭問,「撒哪兒?」
「隨便。」
我思考了一秒,天真地回他:「擇近不擇遠,就院子裡的遊泳池吧。」
我把許邵的骨灰倒進遊泳池裡,連帶著罐子也扔了進去,拍拍手,搖曳生姿地回了別墅裡。
「豪哥,這樣可以嗎?」
我坐到男人的腿上,餘光裡,對面二十幾個他的保鏢打手各種小動作。
他摸著我的腰,猛地一攬,看著我的唇:「邵哥生前對我不錯,他的女人,我不碰。」
他掐了把我的屁股,我疼得「啊」了一聲,打他肩膀。
「起來。」
我不情不願地站起來。
男人走前拍拍我,安慰道:「這別墅就留給你了,好好治病。」
「豪哥……」我哭著把他送走。
當天晚上,我買了一打啤酒,坐在遊泳池邊上。
喝一杯,往裡倒一杯,給許邵賠不是。
「還是被他發現了。」
「早知道就不用骨灰盒裝你了。」
「家裡還有裝營養品的罐子呢。」
我愧疚得不得了。
原本想拿著他S前留給我的十個億出國,但又決定陪他過完頭七再走。
頭七過完,又熬到了三七。
三七完事,又熬到了一周年。
周年那天,我把池子裡的水換了。
不換不行,都臭了。
面對一池嶄新的水,我才意識到,許邵真的S了,世界上再也沒有一點兒他的痕跡。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還買了包煙學著抽。
不知怎的,一不小心把別墅給點了。
火勢兇猛,連自己也燒了。
2
這一S,不知道回到了幾時。
活過來的時候,我還穿著那套黑真絲睡裙,卷發紅唇,眼一睜,就站在了幾個穿著校服的毛頭小子面前。
我從縫隙中看到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許邵。
他身上的校服寫著四個字:實驗高中。
高中的許邵?
記得初見他時 28 歲。
儒雅英俊,沉穩內斂,
年紀輕輕便成為金融業叱咤風雲的人物,身價百億。
不過,這些都是他對外的形象。
沒人知道他私下是什麼狗樣。
瘋狗一條,讓我受盡折磨。
我突然想起來,許邵曾對我說過,他小時候家裡特別窮,經常被人欺負。
眼前的一幕照應了他的話。
見那幾個小子又準備動手,我摘下手上的翡翠镯子,遞給那個帶頭的。
「小孩兒,這镯子能賣一千萬,送你了,你把他讓給姐姐唄。」
黃毛小子叼著煙,上下掃我:「你當我傻?」
「賣不掉你再來打他。」
他想了想,說:「也行。」
然後接過镯子,喊著弟兄走了。
「為什麼打你?」我抱著手臂走到許邵面前。
他猩紅的眼睛直愣愣地落在我雙臂之間。
還跟以前一樣色,我心裡罵他。
不過也不怪他,那麼深一道溝壑,看不著才不是男人呢。
他沒說一句話,扶著牆艱難站直,抹著嘴角的血走了。
我跟上去,一腳踹他屁股上。
他咬著牙回頭:「你!」
「我救了你!」
「我……」
「你欠我的!」
18 歲的許邵,顯然不像 28 歲時會裝,喜怒全寫在臉上。
「那你想怎樣?」
我聳聳肩膀:「我沒地方住,你帶我回家。」
可能覺得碰到了個瘋女人,他冷冷哼了一聲,繼續走他的路。
我跟上去,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你到底想幹嘛?」
他剛被揍一頓,虛弱得很。
我上去拉住他的衣領,把他甩在牆上,身體貼上去,道:「帶我回家。」
3
到了家我才知道,他曾說過自己小時候很窮,是窮成個什麼樣子。
落後的鄉鎮,院裡雜草叢生,兩間瓦房,他指著東邊那間說:「你住這個。」
我捂著鼻子走進去,裡面的草和外面的一樣高。
我沒理會,跟著他進了他的房間。
這間除了沒草,彼此彼此。
「阿嚏——」
好冷。
我還穿著睡衣,光著大腿。
以前被他寵得十指不沾陽春水,我就不信他現在不給我找件衣服穿上。
但他壓根不看我一眼。
許邵卷起褲腿,拿瓢舀起缸裡的涼水衝洗傷口。
這也太可憐了吧。
以前隻見他拿過手鏈,皮鞭,羽毛……什麼時候拿過瓢?
「他們為什麼打你?」我問。
「你那镯子真值一千萬?」他問。
我滿不在乎地嗯了一聲。
一千萬而已,在我眾多首飾裡算便宜的了。
「漂亮嗎?」我笑眯眯地問。
許邵的目光掃過來。
十八歲的少年,高大挺拔,眸色冷冽。
「漂亮。」他睨著我說。
你送的,我心裡嘿嘿嘿。
雖然他長大後是條瘋狗,但那十年,物質上對我沒話說。
而且,他從來沒真的弄疼過我。
反倒是我,假戲真做。
因為我隻有哭了,他才會放過我。
許邵低下頭,繼續往傷口上潑涼水。
傻逼!
有這麼治傷的嗎?
我衝上去,抓住他的手:「這樣不行,村裡有醫院嗎?」
他看著我不說話。
「啊不對,是診所?有嗎?」
他還是不說話。
我白他一眼,尋看四周,想找找有沒有紗布碘酒什麼的。
可,真家徒四壁呀。
「你一直住在這兒?」
「不想住就走!」
他奪過我手裡的瓢,舀起冷水往傷口上潑。
疼得眉心緊蹙,深深吸氣。
「嘶——」
許邵猛地睜眼,看到我撕了身上的裙子。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趕緊把他的腿纏上了。
這才止住了血。
許邵:「……」
「痛嗎?」我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抬頭問他。
他搖搖頭,起身去拿了件衣服披在我身上:「以後別這麼穿了。」
我回頭:「你不喜歡?」
他怒斥:「你才多大?」
「28。」我說。
他驚訝地瞪我一眼,把我推到水缸跟前,道:「照照鏡子。」
我往下一看。
少女臉頰,粉若桃花,即使那些年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少女氣質。
所以我的心還是 28 歲,但身體回到了十幾歲?
我裝作羞答答地攏攏外套,吸吸鼻說:「知道了,聽你的。」
晚上,我執意不肯分屋睡,說害怕。
許邵隻好答應我,讓我睡他的床,他睡地上。
到了半夜,我掉床了,抱著他呼呼大睡。
隱約覺得他把我推開了,隱約覺得他出去了。
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我沒理他,繼續睡自己的覺。
再次隱約察覺到動靜時,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許邵握著我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給我戴上一隻翡翠镯子。
就是之前那隻,觸感再熟悉不過。
「許邵……」
「以後別再傻了。」
「我自願的。」
「我不值得。」
我看到他唇角的新傷,還有額頭上的,手上的,胳膊上的……
镯子是他半夜起來去黃毛家偷來的,為此跟他家的狗大戰一場。
幸好沒有被咬到。
次日,許邵要去市裡打工,我跟著他去了。
他在店裡洗盤子,我去二手倒賣市場,把翡翠镯子賣了。
晚上在公交站集合時,我得意洋洋地遞給他一張卡。
「什麼?」
「我把镯子賣了,碰到一個富婆,她很喜歡,我還給她打了個折,賣了五百萬呢。」
許邵眼裡含著不明所以的狠勁兒。
「你的東西,你隨意。」
「我打算在附近買個房子。」
他冷笑:「恭喜。」
「你願意跟我一起住嗎?」我側頭,「我沒有家,也沒有家人,自己害怕。」
許邵別過頭:「不願意。」
我立正站直,手背過去,委屈:「那我隻好找別人了。」
「找個男人合租,好保護我。」
4
一周後,我搬進了新買的二手房。
當天晚上,許邵出現在門口。
「讓我看看你找的室友。」
我堵住門:「憑什麼?」
「你救過我。」
「我不計較了。」
「我欠你的。」
我一噎,吞了口嗓子,道:「那,那你想怎樣?」
他把背在身後的包往地上一放:「缺保姆嗎?」
「哈?」
他看看我的頭發,我的手,我身上精致柔軟的真絲睡裙:「你不像會幹活的。」
「……」
我僱了許邵,一天二百。
白天給我洗衣做飯,晚上哄我睡覺。
白天的活幹得很起勁兒,晚上的活心不在焉,還想罷工。
他的工資我給日結。
「罷工扣一百!」
他隻好硬著頭皮哄我睡。
我轉過身不想理他。
「十二點之前哄睡不著,扣 80!」
「哎……」
他的聲音和語氣都弱下來,繼續給我講小王子的故事。
有一天,我問他:「你煩我嗎?」
他搖搖頭,揉了揉我的頭發。
那是在一個月之後,我們已經親密到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
在此之前,他恪盡職守保姆的身份,除了做飯和做家務,從不出自己房間的門。
「可是你最近挑的故事越來越短了。」我不滿意地在枕頭上拱了拱。
他笑說:「因為你最近睡著得越來越快了。」
我轉轉溜圓的眼睛:「是嗎?」
為什麼那些年他讓我哄他睡覺的時候,總是搞到後半夜!
5
我遇到許邵的時候,隻有 18 歲。
那一年,我從南方的小鎮來到京州,尋找青梅竹馬的初戀。
為了落腳,找了份賣B險的工作,包吃包住。
某天偷偷溜進一個豪華別墅小區,敲開的第一扇門,便是許邵家。
那天元旦,外面下著大雪,我為了形象,光腿短裙,許邵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成了。
他把我帶進屋裡,給了我一杯熱水,說:「多大了?」
「18。」
「哪個公司的?」
我點點宣傳單:「你自己看唄。」
他拿起宣傳單,頭也不抬地問:「幹多久了?」
我捧著茶杯:「一個月。」
「賣了幾份?」
「……一份都沒呢。」
「那快被開除了。」
我搗蒜似的搖頭:「不會,我們經理對我可好了,別人試用期都是一個月,他給我三個月。」
許邵這才抬頭看我一眼,微微眯住:「崔明豪?」
「嗯嗯。」
他把宣傳單往桌子上一扔,氣勢逼人,我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