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很依賴自己,可有時候她的精神世界又是完全獨立。
有時候受驚的就像小兔子,可是有時候,她什麼都不怕,甚至對這個世界都不以為然,哪裡都敢去,什麼都敢試,有點遊戲人生的樣子。
他猶豫了許久,都不曾把他猜測的一切說出來,是因為他怕他猜測的那些東西,隻一個泡沫,一旦戳破,他將一無所有。
如果非要形容她,那麼在閻澤揚的心中,她是他愛的人,是他折斷翅膀留在他身邊,隻屬於他的,未來世界的小仙女。
……
晚上回到家裡,兩個甜甜蜜蜜,心滿意足的將她架在腿上,看著她光潔的背影,盡興的擺腰與她共赴極限的快樂巔峰,他和她這方面出奇的和諧。
第二日早上,他神清氣爽,見時間還早,他就將她懶的兩天沒洗的衣服,蹲在浴室裡給洗的幹淨淨,全部晾好了,小內內也給放在了陽光會充足的地方,還有一個光滑面,黑色碗狀的東西,以前閻澤揚不知道這是什麼,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是包著那一對小可愛的東西。
一個大男人,手裡拎著兩個碗狀布料,想到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他嘴角微揚,大手別扭的在幫她搓洗著。
雖然這東西他不知道怎麼洗,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但最後還是給洗幹淨了。
下去給她買了早餐,溫在了鍋裡,大廳也收拾幹淨,她吃的零食、幹果,還有茶幾上喝了一半的茶水,以及櫃子上擺放得雜亂的書,都被他一一歸整,收拾好,才取了門口的軍裝,穿了起來。
然後拿著帽子走進了臥室,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給她理了理鋪滿了整個枕頭的黑亮發絲。
才起身走了出去,將門關上,戴上了帽子,在清晨的夜色裡,開著車回到了駐地。
車剛一駛進大門,就有警衛兵跑了過來行禮,“團長,昨晚京都軍區發過來的包裹,加急件。”
閻澤揚看了一眼,伸手接了過來,上面寫著滬州市一三七部隊閻團長親啟,“我知道了。”隨後將車開了進去。
下了車,他手裡拿著東西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將包裹扔到一邊,摘了帽子,走公桌前,拿起電話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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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接後,閻澤揚直接沉聲問道:“包裹怎麼回事?”
“團長。”對方說道:“昨晚打電話,他們說你不在駐地,是這樣的,我還沒搜集到東西,你讓我查的那個女人就出事了,她和一個同班的男同學亂搞男女關系,第二天報警告對方強女幹,男同學被抓了起來,他家裡有個親戚在公安線上,最後查明兩人是處對象關系,那個女同學還收了男同學價值二百塊的東西和錢,是你情我願,這件事影響很大,學校已經將兩個人全部開除了。
我趁機拿到了那個女人除了行李其它所有的東西,其中有一個本子上面寫的東西很奇怪,上面還有團長的名字,我覺得團長你應該看一下,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間諜,是否會對你有所不利,她現在已經被家人接走了。”
閻澤揚掛了電話。
想了下,轉身取過那個包裹,撕開外層紙包,裡面是一沓紙質東西。
既然已經郵過來,電話裡的人就將所有覺得可疑之物都郵了過來。
閻澤揚坐回了椅子上,將其中的幾封信看了看,都是以前溫馨給她郵寄的信件,他匆匆掃了一眼,被他扔到了一邊,剩下的就是宋茜在學校寫雜志報紙的稿子,都是底稿,有的已發表,有的石沉大海,上面都有標記。
閻澤揚皺著眉頭,翻了翻,全是些悲春憫秋的內容,要麼就是一些博人眼球的小故事。
他又看向了最後那個像日記本一樣的東西,裡面除了一些亂寫亂劃的草稿,就是一些靈感記錄,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翻到了最後,有一頁,被折了一角。
他將那一角展開,凝眸看了過去。
在看到他的名字的時候,他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這張紙用筆劃拉得很匆忙,顯然不知是心很亂還是想掩飾什麼,字跡是不清楚的,而且寫得很簡略,隻標了關鍵詞,估計隻有本人看了才清楚什麼意思。
一開始是按人名排列,第一個是男主,後面是他的名字。
下面隻有兩個字,女主,後面是空的,再後面是女配一女配二女配三……
男配一二三四……八。
在女配那裡,寫著兩個熟悉的字,溫馨。
閻澤揚已經沉下臉了,繼續看了下去
接著就是以年份排列,每個年份後面都跟著幾個凌亂的詞。
七八年後面是高考和京都字樣,後一年是大學、女配一、閻家的字眼。
八零年仍然標著閻家,地址、通信、男主調職,女配一逃離南下。
再後面幾年,結婚、畢業、特權。
再後面私營、創業……
一開始閻澤揚隻是匆匆掃一遍,可是隨著後面日期越來越多,一直標到了2018,閻魔頭才挺直了脊背,俊臉冷厲,眉頭輕蹙,開始仔細的分辨上面每一個年份後面的關鍵詞。
越看他面色越沉,甚至還是香江、回歸字樣。其中出來的人名越來越多,而他的名字也時不時夾雜其中。
他盯著手裡這個東西,思緒亂飛,2018?為什麼那麼巧合?這到底是那個女人臆想出來的,還是……
難道她與溫馨一樣?
有一年後面還標出了三個字,溫馨,死!並用畫了好幾個圈。
就在他看著這個東西,內心疑慮重重,冷靜之中夾著莫名的慌恐,又有一絲憤怒之意的時候。
“報告!”手下一個連長敲門走了進來,交給他一份連裡士兵的訓練計劃,連長是很忐忑的,他們邊是這次抽查的體能訓練成績不太好,他就怕團長給他一通臭罵的。
但沒想到計劃交了,閻團點了點頭就擺手讓他出去,連長出去的時候,還感覺到不可思議,閻團居然什麼也沒有說,還以為他要被罵得狗血淋頭,他還準備了,團長要罵他,他去回去罵死那群不爭氣的兵崽子。
打發走了人,閻澤揚再次拿起了扣在桌子上的筆記本,看著那幾頁記錄,越看越似冥冥之中像是這些真的能發生一樣,那種感覺好似心口壓得千金重石,某種他無法預知的東西,正緩緩向他揭開了真面目。而他,卻猶豫了,不敢去輕易面對這樣的真相。
可是退怯又絕對不是一個男人,甚至一個軍人的作為。
半月後。
閻澤揚挪出了一整天的時間,帶著親信趙東升風塵僕僕的趕往了桓樺市。
他已經調查過,這個宋茜六月初被學校開除後,回到了宋家,第二天就被嫁給了一個傻子,洞房的時候,她將對方家裡的傻兒子那東西給踢爆了,在傻子哀嚎聲和家中亂套的尖叫聲裡,宋茜找到機會狼狽的逃了出去,後來在火車站跟著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上了火車,一路到了桓樺市,後因沒有身份證明,被男人囚禁在家中,在她偶然反抗當中,戳瞎了對方的眼睛,再次逃了出去。
因為沒有身份被公安拘捕後,她與那個男人雙雙入獄,八月中她以傷害罪被判了二十年刑罰。
閻澤揚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桓樺市第四監獄會見室,二十歲的宋茜,身著灰白色的監獄服,戴著手銬腳镣,因為剛入獄不久,神色慌恐,走了進來的時候,一見到閻澤揚。
她一下子就衝了過去,卻被後面的獄警死死拽出了撩拷,摁在了會見室桌子對面的凳子上。
“閻澤揚,你把我弄出去,我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宋茜的情緒非常糟糕,激動有嘴巴都在顫抖,近看能看到她臉頰的腫塊和嘴角的傷。
女子監獄裡的滋味並不好受,無論身處哪裡,弱肉強食的規則一直都存在著,像她這樣瘦弱又長得不錯的年輕女人,永遠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閻澤揚一身軍裝坐在那兒,他目光看了那個獄警一眼,獄警衝他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會見室,將門輕輕關上。
他不是神仙,並沒有什麼三頭六臂,之所有那麼多關系,無非朋友的關系借來已用。
那些與他交好同樣身份深交至友,那些和他從小在大院裡一起長大摸爬滾打的好兄弟和鐵哥們,這些人每一個的背後,都有著強勁的背景,他們都在不同的位置上,有著不同的關系網,這樣的關系網是互通的。
這樣的小事兒,不過是打一個電話的事情。
所以,這世界幾乎沒有他找不到的人,沒有辦不了事兒,甚至比他父親,比他去求那些認識叔叔伯伯,要更實際更方便也更好用,付出的也要更少,這就是屬於他的勢力圈,屬於他的處事手段。
“宋茜,我知道你的處境現在很糟糕,我可以適當的讓人在獄中關照你一下,但是,我問你的事,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他取出了她的筆記本,翻到了那一頁,他並沒有交給她,而是打開,讓她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他臉色肅穆,目光凌利,沉聲問道:“這是在你筆記裡發現的,裡面有我的名字,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原本還很激動的宋茜,在看到那個筆記本裡的潦草的字跡後,出奇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