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哪裡敢吃啊。
“不要緊的,給孩子吃。”兩口子怎麼也不敢拿,看著對面小孩饞得流出了口水,溫馨拿出一塊塞到小孩手裡。
小男孩吃的狼吞虎咽,掉了一身的糕餅渣渣,最後都被他媽媽接到了手裡,一點都沒浪費給吃了。
溫馨雖然面帶笑意,可是心裡不免覺得這個年代的人苦,他們恐怕也想不到三十年後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吧,日子隻會一天天的變好的。
她看著對面,旁邊的閻澤揚卻看著她,貴賓糕點是請大師傅特制園林招待外賓用的,就算剩幾盒也都是田楓單位內部瓜分了,外頭的人買不到,放世面上,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
溫馨吃了兩塊,就毫不在意的送人。
大方的樣子並不是裝的,在她眼中,送一塊糕點似乎真的就像遞一杯水一樣平常。
他微微蹙了蹙眉,想到了她的姨婆是御膳房的丫鬟,她跟著她姨婆長大,點心對她來說,不足珍貴也說得過去,他眉頭這才不動聲色的平順下來。
……
三四個小時的路程一晃而過。
下了火車,閻魔頭一路將溫馨送到了魏家那條小巷門口,“我要走了,回去之後給我寫信。”閻澤揚將手裡的包遞給溫馨。
溫馨嘟著嘴接了過來。
她問:“你怎麼回去啊?把我送回來你再去趕火車來得及嗎?”
“我有專機。”他隻要坐車到這邊的軍區機場就可以了。
溫馨:“……”
閻魔頭看著她眼圈紅紅的,不開心又沉默不語的樣子,心中有著難掩的不舍,“跟我回去吧。”他說。
Advertisement
“不想回去,那裡到處都是傷心的回憶。”溫馨雙手提著包帶不願意的說。
“你留在這邊,我能放心嗎?”他輕聲道:“難道就隻有傷心的回憶?就沒有美好的?”
“沒有,走那天我坐上火車,哭的稀裡哗啦,我就對自己說,我永遠不會再回去了。”說著說著溫馨眼圈更紅了。
閻魔頭看著她委屈的小臉,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時候男女大防和規距也顧不上了,上前就把她抱在懷裡,兩個人的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他親了親她的發頂,手指插在她長發間,摩挲著她。
“還有那個戴靜,你到底和她怎麼回事?她真的是你的白月光嗎?”溫馨仰頭質問他。
“什麼白月光?”閻魔頭皺眉看她,“我和她沒有任何事,我母親當年喜歡女孩,才會把戴靜當女兒,至於訂親的事,我沒有聽說過,我和戴靜以前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我喜歡的人隻有你,這句話我隻說一遍,以後不要再問了。”
我隻喜歡你……
溫馨聽到後,就把頭扎在他懷裡,偷偷的美滋滋的笑了。
可閻魔頭這時候心情卻不好了,沉聲問道:“你不跟我回去,也不跟我結婚,隻想跟我處對象,你這是耍流氓你知道嗎?”
溫馨“……”
“我怎麼耍流氓了?隻有男的對女的才叫耍流氓,女的對男的怎麼耍流氓?男的要不願意,女的還能幹嘛?你說的有道理嘛?”
“哼,你幹的可不少。”
溫馨立即抬頭看他表情,對,她一開始是怕他被女主搶走了,那時候她其實心裡是喜歡他一點點的,所以就很主動了……
可是,被他這麼說出來那就不可以了,溫馨氣呼呼的道:“那你不是願意的嗎?你不願意,你可以拒絕啊,我再找別人去。”
閻魔頭果然噎住了。
月色下,他目光嚴厲的盯著溫馨半晌,在四周不明的光線下,他的眼睛裡湧動著一絲幽暗絕厲的光色,溫馨聽到他在頭頂,冷著聲音對她說道:“你在這裡老老實實的,溫馨,我要知道你在這裡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有來往,我不會放過你……”
第 55 章
當戴靜和呂雁再次返回園區, 找到幾個男同學住的民居,才知道, 閻澤揚已經被軍區招回去了。
田楓說:“軍區有任務。澤揚下午就走了, 你們有事啊,我給你們留個他軍區的電話?不過地方能不能轉接軍部就不知道了。”京都軍區內部專線,外面的電話未必能接通。
戴靜黯然失色, 不知是松了口氣, 還是心頭失落,呂雁則咬牙切齒, 臉色難看, 東西都白弄了……
……
閻澤揚到了機場, 與機翼下的兩名軍人行了禮, 轉身進入了銀灰色飛機, 機槳蜂鳴聲起, 轉眼啟動離去。
幾個小時後,他回到了京都,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首長辦公區的燈還亮著, 閻衛國一向工作很晚才結束, 十點之前不休息很正常, 閻澤揚回來之後換了身衣服, 直接去了辦公樓。
首長門口的警衛兵看到閻澤揚時, 行了個禮, 然後笑嘻嘻地說:“閻團,休假回來了?首長在裡面, 等你半天了。”
閻首長身邊有兩個警衛兵,上次就是他站在門口, 聽到閻家父子在辦公室大動肝火, 首長平時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也挺嚇人的。
閻澤揚一身軍服,嚴肅的對警衛兵點了點頭,推門進去了。
……
“要我組建一支新的野戰團?”閻澤揚看著上邊下來的命令,說是命令,不就是他爸一句話嗎?他在軍區待得好好的,團也是他親手組建起來,現在突然要調走了,他帶的軍,他領的團,到頭來不知便宜了誰,這換誰也不能適應。
“不要問原因,軍人的職責,就是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閻衛國沒有給兒子選擇的權力,“時間緊迫,你抓緊時間交接一下團裡的工作,早點動身,要到新的環境,後勤保障方面和組織訓練,都要盡快適應。”
“是!”閻澤揚說完,拿著手裡的任命書,停了一會兒沒動。
“站著幹什麼?回去吧,妙妙這兩天想你了。”這個時候,閻衛國才是以父親的角度與他說話。
“爸,那我的團誰來接手?”到底是閻澤揚手裡第一團,情感自然深厚,他不問清楚了他不走。
“放心吧,你手下的副團升上來,虧待不了你團裡那些兵。”閻衛國知道兒子護短的毛病,生怕空降過來個團長,虐待了他的兵,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把手下的兵虐的比誰都狠,還怕別人虐待。
“新的野戰團更需要你,好了,回去吧。”閻衛國說完,想到什麼,取過一個信封,遞給閻澤揚,隨後不再理他的戴上了眼鏡,翻開了文件。
閻澤揚接了過來,他現在一看到信封就眼皮直跳,上次他爸拿了個信封給他,差點沒把他逼瘋,這次又拿出一個信封出來。
他心驚肉跳的都怕這裡面是不是又一顆炸彈,但作為一名軍人,任何事都不能露怯,他停了一下,就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
……
警衛員正站在門口,心裡想著首長大半夜把兒子叫過來,不會有什麼事吧,父子倆可別又打起來了。
沒過多久,首長室的門就被打開,警衛員瞄了一眼,嗯,閻團這一次沒有手撕信紙,怒容滿面,青筋猙獰的甩門離開。
反而,整個人像一陣春風吹過了似的,他是勾著唇角走出來的。
與剛才匆匆趕來時那點冷漠的神色,判若兩人。
他手裡仍然捏著一張信紙,不過上一次是捏的粉碎,但這一次,出來的時候,小鄭眼睜睜看著他把紙對齊疊好,放在胸前的口袋裡了。
看到警衛員,閻澤揚嘴角控制不住地上彎,他掩飾地咳了一聲,語氣異常的溫柔,聲音也柔和道:“小鄭,辛苦你了,以後沒事來家裡吃飯,等我結婚的時候,你來喝喜酒。”
警衛員小鄭簡直受寵若驚,看著閻團長快步離開的背影,半天才恢復過來,嗯?閻團長這意思,是想結婚了?
……
第二天得知消息,團裡幾個連長和班長炸開了鍋,找不到自家團長,紛紛找到了葉政委那裡。
“團長明明立功了,為什麼調走?沒有升職就算了,還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啊,上面怎麼考慮的,政委你向上面請示請示,讓團長繼續待在團裡,我們團不能沒有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