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和容辭關系密切。
二、他知道了她和容辭之間的恩怨。
三、擺明態度。在她與容辭之間,他站容辭這邊。
林蕪在此之前並不知道鬱默勳和容辭認識,而且關系居然還這麼要好。
她不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關系。
但鬱默勳既然都這麼說了,林蕪哪裡還不知道鬱默勳是什麼意思?
她冷冷道:“所以,鬱總想說明天我不用到長墨報到了?”
鬱默勳贊賞一笑,放下酒杯拍掌道:“林小姐當真冰雪聰明。”
鬱默勳其實完全可以以更婉轉的方式把意思告知林蕪的。
但他沒有。
他這麼做,其實就是用行動告訴林蕪,這事沒有婉轉的餘地,他就站容辭,且他就因為容辭,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林蕪自然明白。
她沒有因此而感覺難堪或羞辱,因為在她看來,長墨雖然不錯,但和封家沒法比,鬱默勳還不夠格羞辱她。
她沒有再說什麼,淡然轉身離開。
容辭看著,暖心一笑,正想跟鬱默勳說話,就注意到那邊封庭深和賀長柏,祁煜洺他們都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應該說,他們都關注著林蕪,才朝這邊看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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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沒想到她也出席了這個宴會。
看到她,祁煜洺和賀長柏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而封庭深臉上卻什麼都沒有,非常平淡。
平淡的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未曾謀面的陌生人。
“怎麼了?”鬱默勳看了過來。
容辭搖頭,笑道:“沒事。”
這時,林蕪已經回去到了,封庭深他們便沒再關注她這邊了。
容辭也就和劉教授繼續聊了起來。
劉教授離開後,容辭喝了一口飲料,抬頭時,卻發現祁煜洺似笑非笑地在那邊看著她。
至於封庭深,此時他正背對著她。
看到她看過去,祁煜洺挑了下眉頭,朝她舉起了酒杯。
容辭皺眉,不明白祁煜洺是什麼意思。
祁煜洺似乎對著她嗤笑了下,隨後就移開了視線,不再關注她。
容辭卻忽然明白了過來。
估計是覺得她和鬱默勳欺負了林蕪,祁煜洺這是在告訴她,這事沒完。
容辭皺起了眉頭。
一會後,今天晚宴的主人忙了一圈後,終於回來了。
跟他們寒暄一番後,問鬱默勳:“你認識那位林小姐?”
這林小姐指的,自然是林蕪了。
鬱默勳笑:“算是吧,怎麼了?”
“之前聊天的時候稍稍了解了下,聽說她不是都城人,而是L市人,家裡生意現在做得挺不錯,在L市也算有名有姓,不過,這條件放在都城這邊,就小門小戶了些——尤其是和封家,賀家,祁家那些大家族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
鬱默勳:“所以?”
“這樣的人家,一般來說想要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露個臉都難,至於封家那幾個大家族,就更別妄想了。但是那林小姐卻輕易就混進了核心圈子,還和他們關系這麼要好,還真是厲害。”
“之前我還納悶封庭深怎麼會忽然過來參加我的晚宴,後來我才發現,人家那是在給那林小姐介紹人脈。”
“封庭深既然會親自給人鋪人脈,還帶上了賀長柏他們,就足以說明他對這位林小姐是認真的。否則,如果隻是養在身邊的小玩意,封庭深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有了封庭深鋪路,這林家以後隻怕是要一飛衝天了。”
鬱默勳和容辭聽著,都沒有接話。
最後,對方感嘆不已:“有這樣的女兒,那林家真的是祖墳冒了青煙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宴會主人說完這些時,容辭抬眸,發現封庭深他們已經不在宴會廳,似乎已經提前離開了。
就算發現她在,封庭深也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一丁點眼神。
半個小時後,容辭和鬱默勳也離開了。
回到家,她手機響了起來,是封庭深的來電。
容辭頓了下。
他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因為覺得她和鬱默勳欺負了林蕪?
因為方才在宴會上,祁煜洺會警告她,估計也是因為封庭深本來就有這個意思。
兩秒後,她平靜地接起電話:“喂。”
封庭深語氣冷淡:“回來。”
容辭覺得自己沒回去的必要:“有事你直說就好。”
“心心發燒了,想見你。”
話落,直接掛了電話。
容辭一愣,拿起車鑰匙,穿鞋子出了門。
抵達別墅,下了車,進門時沒見到封庭深人,但她也沒在意,直奔二樓女兒的臥室。
封景心是高燒,正掛著水,非常難受,看到她軟軟地喊了一聲“媽媽”,伸手要她抱。
容辭留意著她手背上的針口,小心地將她抱入了懷裡,問一旁的劉嬸:“吃過東西了嗎?”
“吃了沒多久又全吐了。”
容辭皺眉,問了一下醫生具體情況後,問窩在她懷裡不願意下來的封景心:“餓不餓?媽媽給你熬點你愛喝的粥,等掛完水後吃點?”
“嗯。”
以前她生病都是容辭照顧的。
其他人給她熬的粥她吃不下去,她就想吃容辭熬的。
她皺了皺小鼻子,問道:“爸爸呢?爸爸還沒回來嗎?”
容辭一頓。
接到封庭深電話時,她還以為他已經回來了。
進門時沒看到封庭深,她還以為他在書房。
現在聽封景心這麼說,她才知道,封庭深原來還沒回來。
今天舉辦晚宴的酒店和這邊的距離,比她現在的住處更近,再加上他比她早了至少半個小時離開宴會,就算他要先送林蕪回家,這個時間點也怎麼都到家了。
不過,要是他送林蕪到家後,沒有立刻離開,或者是今天晚上他本就沒打算回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第24章 居然沒有找她興師問罪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封庭深回來了。
“爸爸!”
“嗯。”封庭深進門,朝床邊走了過去。
容辭見著,想把封景心放下,給封庭深騰位置,可封景心不願意離開,靠在她懷裡朝封庭深伸出雙手。
封庭深靠過來,將封景心抱了起來。
他抱封景心時,靠得很近,容辭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男性香水味。
隻是,除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同時鑽進鼻翼的,還有一股淡雅的女性香水味。
這種香水味,今天晚宴上,她剛在林蕪身上聞到過。
容辭別開了臉,起身拉開了和封庭深之間的距離,直到聞不到那些味道為止。
封庭深戴著精美腕表的手,輕輕搭上了封景心白皙的額頭上,然後看向容辭:“現在多少度?退一點了沒?”
容辭隻好重復了一遍醫生的話:“已經從高燒轉向了低燒,但還不太穩定,還可能會復燒。”
“嗯。”
封庭深抱著封景心在床邊坐下,封景心賴在他懷裡不願意下來,可又皺起了眉頭:“爸爸你外套好硬……”
封庭深脫掉了外套,伸手遞給容辭,容辭條件反射地就接了過來,抱在了懷裡,直到她清晰地聞到衣服上那兩股交織的香水味,她才恍然想起,她和封庭深快要離婚了。
如果是過去,她會覺得能這樣把他的外套抱懷裡也是一種幸福,幸福到她舍不得輕易放開。
可現在,她把外套隨手就放到了一邊,跟封景心說:“我下樓熬粥。”
封庭深和容辭都在家了,封景心精神都好了不少,聽到容辭這麼說,她乖乖點頭:“嗯,謝謝媽媽。”
容辭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封景心房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封庭深視線落在了被她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上。
把粥熬上,容辭又開始準備其他佐料。
等她洗幹淨手,從廚房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了。
容辭遲疑了下,上了樓。
到了二樓,剛轉身,就看到封庭深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打電話:“已經退燒了,不用擔心。”
他在和林蕪聊電話?
林蕪真的會擔心封景心?
容辭收回視線,進去了封景心房間。
封景心已經掛完水睡著了。
她出了不少汗,劉嬸正小心地在給她擦汗。
看到她,劉嬸忙把位置讓出來,把毛巾遞給她——她以為她要親自照顧封景心。
畢竟,以前容辭一直都是這樣的。
在封景心和封庭深的事情上,她都會親力親為。
容辭搖了搖頭。
劉嬸愣了下,倒也沒多想,又輕手輕腳地給封景心換上幹爽的衣服。
容辭在房間的沙發坐下,在劉嬸忙完後,才問道:“醫生走了?”
“嗯。”
“醫生怎麼說?還會復燒嗎?”
她在考慮要不要在這裡留宿。
“醫生說應該不會了。”
“那就好。”
既然封景心沒什麼大礙,她今天晚上大概率是無需在這邊留宿了。
鍋裡還熬著粥,容辭坐了一會後,就下了樓,劉嬸就在廚房,說道:“我來看火就好,太太您也累了,坐下來歇一歇吧。”
容辭出了廚房,就見到現封庭深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
看到她,封庭深看了眼過來,隨後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報紙上。
容辭腳步頓了頓。
如果是過去,她肯定會坐過去,在不吵著他的情況下,多跟他相處一些。
可現在……
他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
想到這,她轉身上樓,封庭深也沒叫住她。
容辭心裡卻有些疑惑。
她還以為他肯定會對她和鬱默勳“欺負”林蕪一事,而找她興師問罪。
但他居然什麼都沒有說……
容辭剛上樓,封景心就醒了,臉色恹恹的出房間找她:“媽媽,我餓了,粥好了嗎?”
“差不多了。”容辭問劉嬸:“還燒嗎?”
劉嬸笑:“沒燒了。”
容辭放心了,隨後就轉身進去了廚房,過了五六分鍾後,探頭出來跟封景心說道:“心心,粥好了。”
容辭盛好了粥,看向門邊,卻發現封庭深跟著過來了。
封景心:“媽媽,怎麼隻有一個碗?爸爸也一起吃的。”
容辭不知道封庭深也要吃,她還沒說話,劉嬸就笑道:“我去拿碗。”
容辭自己不打算吃,但會習慣多做一些,封景心吃得不多,她和封庭深每人吃點的話也夠。
盛好粥,容辭坐下來默默吃著粥。
封庭深已經摘下了腕表,修長的指尖捏著調羹,輕輕拌動,舉止優雅,非常賞心悅目。
封景心嘗了一口後,滿足的眯起了眼眸:“好久沒吃了,好香啊。”
劉嬸笑道:“現在回國了,以後想什麼時候吃都能吃到了。”
“嗯!”
容辭聽著,一頓,但沒說話。
封庭深就坐在她對面,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