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不耐煩的掛斷電話,為了防止楊易又打進來,孟曉把這個號碼直接拉黑,然後關機。
“你和楊易,真的分手了?”葉思雨低頭看書,耳朵一直在注意孟曉這邊的動靜,確定孟曉關了機,出聲問:“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麼嗎?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他要真的放手了,你以後就沒花樣玩了。”
“嗯,真分手了。”孟曉沒隱瞞。
“或許我就是天生窮命吧,受不了那個委屈。”孟曉悶聲答:“還有,謝謝你和我換那瓶香水。”
她還給楊易那瓶香水,是之前葉思雨的那瓶新的。她和葉思雨換,把舊的那瓶給了葉思雨。
“切……誰計較這個,我可說警告你,楊易那麼大個金礦,你現在不要,以後別後悔才行。”自從知道楊易和孟曉的關系曲折,葉思雨就總愛拿金子說事。
孟曉搖頭,把被子蒙在頭上,葉思雨沒看見。
得不到和被放棄才會後悔,她隻有怕麻煩,不會後悔。
隻希望他能接受分手的事實,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
私人醫院。
楊易最後的記憶是他給自己叫了救護車,至於救護車什麼時候來的,他絲毫不知。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病房裡,身上掛著吊瓶,他媽媽在旁邊哭,妹妹在安慰媽媽,時不時的抹眼淚。
“媽……”楊易出聲叫她,喉嚨像被火燒過,發出的聲音嘶啞幹澀,若有似無。
楊幽先聽見楊易醒來,輕輕搖晃媽媽,道:“醒了!哥哥醒了!媽媽,沒事了!”
“好了沒事了,醒了就沒事了。”楊媽開心的擦幹淨眼淚,點頭直說好了沒事了,楊幽趕緊端了杯水,慢慢的把楊易扶起來,讓他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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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楊媽關心道。
楊易嗓子幹疼,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楊幽給楊易倒水。
“哥哥,喝點水。”
楊易喝完水休息一陣,記憶回到自己的腦海,看樣子,孟曉最後也沒來。
“媽,我爸呢?”
“你爸剛出去和醫生說話呢,等會兒就回來了。”
“哥你都昏迷三天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爸進來我再叫你。”楊幽說道,扶著自己媽媽回旁邊的沙發上坐好,這三天爸爸媽媽都沒休息好,他們都不告訴她哥哥是怎麼了,隻說發燒拖時間太久,引起昏迷休克。
楊易閉上眼修養,將這幾天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捋順,等會兒他爸進來肯定要問他,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還有孟曉,她竟然對他如此冷漠。
“兒子,你跟媽說,這事兒是不是和孟曉有關?你是不是和孟曉鬧矛盾,才做出這種事?”楊媽平復心情,等楊易順心之後,開口問他:“之前在藝大,看見她和一個男生在一起,對你橫鼻子冷眼,你老實交代,你和孟曉是不是分手了?”
楊易不說話,還陷入沉思中,楊媽更肯定和孟曉有關。
“還是她要和你鬧分手,逼你亂吃東西?”
楊幽還在場,楊媽說得很含蓄,隻有楊易能聽懂。
楊易被他媽亂猜測的不耐煩:“媽,鬧分手怎麼可能亂吃東西。我和孟曉好的很,她這幾天辦畫展忙,又不想借著我們家的名義走捷徑,所以這幾天才和我避嫌,哪有鬧分手那麼嚴重。”
楊媽明顯不信,這是她的兒子,她自己心中有數,這幾天她就覺得不對勁,楊易忙的不沾家,問楊幽也不說。
畫展那天楊幽總拉著她和她爸去看別的畫,要遠離孟曉,美名其曰給楊易和孟曉私人空間。
可是楊易昏迷這三天,孟曉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她又不傻,兒子這樣肯定和孟曉有關。
楊幽識相的閉嘴,她哥哥三令五申不準她說孟曉姐姐,孟曉姐姐補課的時候,也不提哥哥,她現在其實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了。
能幫的她都幫了,現在媽媽問她,她也隻能說不知道。
“那她這幾天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你,我就不信男朋友住院這麼大的事,她還能坐著不來?!”楊媽質問道:“如果分手了就算了,那姑娘軟硬不吃,我們也留不住。”
楊易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曾打過的求救電話,被孟曉冷言指責。
孟曉掛斷電話後,每一聲忙音都像一把刀,扎進楊易心裡,刀刀見血。
隱去心中傷痛,楊易先安撫自己媽媽:“媽,你別怪她,我做錯了事惹孟曉生氣,這幾天她正鬧脾氣不搭理我,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我出事。”
楊媽更不認同:“再不高興也不能這幾天不聞不問吧?你們三年的感情,什麼坎比身體還重要,她這樣任性,以後我怎麼放心讓她照顧你?!”
“兒子,實在不行,你就和她分手算了,我們家這樣的家境,找她一個孤兒本就是低娶,我和你爸都沒有挑剔為難她,她還敢這樣冷落你……”
“媽!”楊幽叫道。
楊媽越說越過分,連孟曉的家世都拿出來說,沒看見哥哥的臉色更不好了嗎?媽媽不是說過,他們家不能因為兒媳婦吵架。
楊幽打斷她說話,語氣強硬:“你不是說過哥哥的事,讓哥哥自己處理嗎?現在還不知道哥哥做錯什麼事,你就一個勁兒的怪孟曉姐姐不好,哥哥都成人了,人家小兩口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可是你哥哥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我的兒子,現在躺在這裡,我連問她都不能問了?”楊媽不同意,談戀愛吵架鬧矛盾正常,她也同意女孩子嬌氣,平時作一點折騰男孩子無傷大雅。
可現在鬧到醫院來就不正常,另一個不出現就更不正常!
第六十一章、談心
“媽,您別說了,不是孟曉的錯。”這次是楊易說話,他雙眼無神,毫無生氣:“我和她沒分手,這次的事是我把她惹狠了,是我的錯。”
“可……”
楊幽一秒接收自己哥哥的信號,阻攔道:“媽,說不定真的是我哥哥的錯。孟曉姐姐敢和我哥哥這樣鬧矛盾,沒有因為哥哥的家境而對哥哥寬容無底線,這說明在孟曉姐姐眼裡,哥哥就是普通人。您不是也常說,您就看好孟曉姐姐這一點嗎?”
楊媽嗔了她一眼道:“你個小姑娘,懂什麼?”
“我不懂這些,但是我懂我媽媽這麼優雅,不是那種看不起媳婦的惡婆婆。”楊幽嘴甜,瘋狂討好自己媽媽,眼神卻告訴楊易,他跑不了要一頓“大出血”。
兒女話都說到這份上,楊媽隻能無奈搖頭,自己兒子要頂這個罪,鐵了心護孟曉,現在女兒也向著孟曉,她能說孟曉什麼不好。
隻希望這個孟曉識相,別再折騰她兒子,他們這樣的家境,不嫌棄她的出身,就該燒高香了。
見楊媽放棄對孟曉的偏見,楊易不再說話,閉目休息。
病房裡一時無言,楊爸走進來,見楊易醒了,就讓老婆和女兒先回去。
“醫生說兒子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你倆這兩天累壞了,回家去休息一下。”
楊媽還擔心不肯走,想去找醫生再問問情況,楊爸向楊媽示意,楊幽現在還在這裡,這些事不能讓女兒聽見。
楊幽見狀,聰明的扶著媽媽先走。
……
待帶母女兩個人走遠,楊爸才坐在病床邊,問:“到底怎麼回事?醫院給我打電話,說你吃那種藥差點廢了。”
他老婆最開始聽見這話的時候,腿軟差點跪在醫生的辦公室。
他們就一個兒子,未來的希望都在他身上,對他的教養也格外嚴格,平時潔身自好,不準在外面亂來,怎麼會吃那種藥,還差點把自己玩廢了?
廢了,這兩個字何其殘忍。
兒子從小聽話,到了年紀正正經經的談女朋友,不可能接近不合適的東西。
這是他一生的希望,不能讓他就這麼廢了。
楊易睜眼,滿眼紅血絲,異常可怕。
“之前和一個開發商的酒局上,對方叫了幾個年輕姑娘作陪,我看其中有一個是個學生,就把她帶走了。”帶走姑娘,在酒局上很常見,商業伙伴有時候的場面功夫必須做到,楊易在裡面挑了個看起來腦子清楚的女孩帶著。
身在交際場,這種事稀松平常,楊爸理解。
他平時遇見推不掉的姑娘,也會先和楊媽報備,然後明面上把姑娘帶走,私底下給她點錢讓她閉嘴打發走。
“她和對方合作,反過來對付我,在我的酒裡下藥,我一時沒注意,中了招。”他反應過來自己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被那姑娘扶進了房,那姑娘正在解他的皮帶。
見他醒了,還說要好好伺候他。
“天虹的開發商?!看我不要他的命!”楊爸生氣,這種齷齪手段敢用在他兒子身上,怕不是還安了攝像頭,事後還想反過來敲詐一筆!
“爸,不用,這事我自己能解決。”楊易道,他知道這姑娘是個學生,她身上的學生氣息和孟曉很像,他才留下她坐在自己身邊。
他一次次因為孟曉,而對她們手下留情。
忘了她們都不是孟曉,孟曉不會算計人,而這些女孩是為了錢才坐上這個酒桌的。
楊爸沉思,嘆氣。
“孟曉知道了?為這事兒和你鬧?不過來接你?”其實這件事說大不大,隻要孟曉那天去酒店,楊易藥勁過去也就沒事了。
可現在這明顯是孟曉在生氣,根本沒管楊易。
“背著她從酒桌上帶姑娘是你不對,你要和她說清楚,不然鬧到現在,還是你受罪。”楊爸以為楊易在外面沒玩夠,被孟曉抓住現行,提點兒子道:“這些女孩你要分清楚,做老婆的人和拿來玩的東西不能犯渾擺在一起,要不然以孟曉的倔脾氣,你以後家無寧日。”
楊易點頭,沒有多說孟曉的事,道:“我知道了,爸爸。”
“你和那姑娘成了?”楊爸又問,成不成要看進行到哪一步,但凡進去一下他都要找人善後。
楊易搖頭:“沒有,我給了她點錢,把她趕出去了。”
因為那一瞬間,他想起趙平軒的爸爸,也是這樣差一點妻離子散。
那姑娘極有可能是個雛兒,如果那晚和她真的成了,那姑娘一定會大鬧纏著他。
孟曉一定會知道,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她就會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隻一秒,楊易的理智回來,讓他硬撐著打發了那個女孩。
那姑娘原本不肯走,可楊易叫客房服務,硬是把她趕出去。
他心裡存著一點希望,給孟曉打電話求她,才耽誤了最佳就醫的時間點。
楊爸了解來龍去脈,對兒子有些改觀,他剛剛出社會沒兩年,還不了解人心險惡,如今危急關頭還懂得懸崖勒馬,想來這個孟曉還有些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