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群眾裡面還嘀咕著,小姑娘看起來也不是個黑心的人,平安符不要錢,還基本不收費,免費給開方子,明顯就跟梁老先生是一脈相承的。梁老先生不在了,但是他的威信在,隻覺得他不會看錯人。


   “警官,是不是抓錯人了呀。”


   “怎麼可能嘛。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小胳膊小腿的。馮源雖也是個病痨子,可家裡賣皮子的,力氣也不小呢。”


   “就是啊。”


   警察一看是必要說明一下了,說道:“梁老先生現在在何處?”


   “師父已經去世了。”


   “屍體呢?”


   “山裡,被野獸叼走了。”雲覓被壓著,悶聲道:“這是他老人家留給我的遺言,說是這年頭野獸也不容易,一身皮肉埋在土裡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就讓野獸吃個飽飯。”


   雲覓說的是沒錯,群眾也覺得這事兒是老先生能幹出來的。心懷天下,憐憫眾生。想起來老先生生前的樣子,各個也都心有戚戚。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謀殺?”


   雲覓仰起頭,她還沒說話,燕無歸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你們有證據說謀殺嗎?”


   “你就這麼確定沒有證據?”警察的思路跟人不太一樣。


   燕無歸笑了笑:“你找。”


   “好,那馮源一家,有人證親眼看到這位雲小姐,從馮源家中出來,當時是半夜三更,你們出現在馮源家中又是為何?”


   “你尊重我的職業好不好?”


   雲覓仰了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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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神婆啊拜託,那馮源上次上門來找我,說是讓我給嬰兒看病,我看那嬰兒不對勁,是厲鬼附了身。本是要讓馮源給除了的,但是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那晚上我睡著呢,死了的馮源來我家中,讓我去收鬼。我肯定是要去上門的呀!”


   雲覓又道:“我又不認識馮源,好好的日子不過,我為什麼要殺他一家?我有病?”


   “神鬼之說,簡直荒謬!”


   那警察聽了後,勃然大怒。


   雲覓一愣,忘了。


   這個年代已經開始流行什麼馬克思主義了,當頭的還是個不信神的。這又不是古代,可不好糊弄。


   “愛信不信。”


   雲覓也頹了,喃喃了兩句:“我又不是什麼要吃人飲血的,非把屍身搞成那個樣子,她……”


   “不對啊。那家中,還有一個活人呢。這是馮源老婆報的案?”


第17章:物證呢?


   “馮源老婆還活著?”


   警察這話就非常奇怪了。


   雲覓瞥了她一眼,看到了他眼裡的茫然:“對啊。我去看的時候,馮源的老婆就在角落裡呢,看著嚇得不清。不是他老婆報的警嗎?”


   警察看了她良久,很認真的的說道:“我們趕去現場時,他老婆已經去世了。”


   “怎麼死的?”


   “這不應該問你嗎。”警察一聲喝道:“帶走!”


   “等一下!”


   雲覓看著旁邊的燕無歸狀態不好,連忙站住腳,說道:“我就說最後一句話,到時候去哪裡都隨你們。”


   “無歸,等我回來。守著家門,晚上別開門。另外幫我上柱香吧。”


   雲覓說完這句話後投給燕無歸一個安心的眼神,隨著警察出了門。


   雲覓也不管那些人怎麼看待自己,隻顧問道:“馮源的老婆是怎麼死的?是自殺嗎?”


   “謀殺。”


   “按道理來說不可能吧。”雲覓絲毫不怕這些警察,畢竟沒有證據。她沒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任由別人到時候怎麼講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說真的警察叔叔,我肯定沒有殺人。你看我像是壞人的樣子嘛?我師父雖然教的我時間不多,可他教會我要為天下眾生負責,要時常懷著憐憫之心。再說了還是那句話,我跟馮源真的就隻是見過兩面而已,一次是生,一次是死。哦對,他們家那孩子就不是個正常人。哪裡有剛出生沒幾天就長滿一口牙的,而且那眼睛是重瞳。”


   “如果我猜不錯的話,馮源的家具上肯定還有一些抓痕。你再看我的手,我就沒有指甲的。就算這是我現剪的,我身上跟那麼一群人打架,我肯定要落傷吧。”


   “我想到現在這個科技程度,肯定是有法醫的吧。仵作也行。實在不行,我也會驗屍。不管用哪種方法,警察先生,我真的很冤枉。”


   沒有人理會雲覓的喋喋不休,將她直接關進了審訊室裡。


   雲覓揉了揉臉。


   原本想著看看能不能用年紀小當擋箭牌的,結果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怎麼,是要抓替死鬼不成?


   雲覓看了一眼頭頂的電燈,暗的不行,雖說比蠟燭是亮了一點就是了。


   雲覓不知道自己被關了有沒有超過一小時,門外面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警服,身體修長挺拔,筆直,跟二十來歲的燕無歸有一拼了。帽檐壓的很低,一時間看不清他的臉。


   雲覓側了側頭。


   “我並沒有在杉西查到你的身份資料。”


   男人仰起頭,刀鋒一般的下巴,流暢的線條,像一件藝術品。


   他摘下帽子,露出來有些蓬松的短發。


   “你好,我是席思遠。”


   “你好,雲覓。”


   雲覓想跟他握握手的,隻是被束縛著根本沒有辦法罷了。


   男人有一雙狐狸眸,細長的,有些女相。雙腿交疊著,捏起來他這進來的幾張紙:“杉西城這段時間除了滅門慘案以外,跟你有聯系的,還有梁建國,以及馬桂花。”


   “馬桂花是誰?”


   雲覓覺得這就是看不起她。


   沒事兒找事兒。


   她很闲嗎?


   “曾經目睹你從馮源家中走出來的人證。”


   雲覓抿唇一笑,也不再像外面一樣喋喋不休,格外的冷靜,問道:“她看到我殺人了?”


   “你會術法。”


   “神鬼之說,無稽之談。”


   雲覓用剛剛外面警察的話,回堵了席思遠的話。


   “你既然去了馮源家裡,為什麼不報案。”


   雲覓攤了攤手:“我為什麼要報案?這本身就是一件無頭案。我說那個兇手是個嬰兒,你們會信嗎?說不定到時候會因為我第一時間出入現場,把我拉去當替罪羊。”


   “你倒是很敢說。”席思遠的唇抿了抿,勾了個漂亮的弧度。


   雲覓問道:“不然呢?”


   “馮源你沒辦法認定我是兇手,我師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將這一大攤子破事。當初我認識他,不過是想躲避賊人誤闖而已。他說我有天賦,收我為徒。你也知道的,我一個姑娘家,父母都死了。一路逃荒要飯來到杉西,有人收留再好不過,為什麼要拒絕?”


   “什麼賊人?”


   席思遠問道。


   雲覓動了動手指,摸索著鋼板桌面:“不會想裝傻吧席警官。西市那邊那麼大的人販子市場,什麼底下交易都有。我一個小姑娘,我被盯上不應該嗎?”


   席思遠的眸光越來越深邃了。


   雲覓垂頭,慢慢瞥了他一眼:“不要以為我無父無母的,就可以給我安罪名。”


   “我不會誣陷一個好人的。”


   “那你幫我解開。”


   雲覓順杆子往上爬。


   “你一個小姑娘,倒是很有毅力。還能從販子手中逃脫。”


   “你以為呢?”雲覓又說道:“我要是個廢物,你覺得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昨天晚上,馬桂花死了。”


   “然後?”


   “她的朋友馬桂芬來警察局報案,懷疑是你用術法索了人命。”


   雲覓實在是無奈。


   她就知道,不應該沾惹這種事情。


   “你信?”


   “你很厲害,我為什麼不信?”


   “你也太天真了吧。”雲覓聳了聳肩膀,問道:“我的殺人動機?”


   “馬桂花看到你從馮源家裡出來了。”


   “這能說明什麼?我又不是兇手。我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還不夠明白嗎?”


   雲覓絞著手指,雙手交疊:“這世道,雖然亂了點兒,還是有法紀在的。一來,師父給了我安身之所,也給了我錢財,一時間安心無憂,可以好好生活。我若是個歹毒之人,完全可以卷錢立馬跑路,但是我沒有。師父交代給我的事情,我在認真做。雖然你可能不信這些。”


   “馮源我是真的不想再談了。我也不知道那個馬桂花她朋友存的什麼心。我隨你怎麼查,你要非給我安一個帽子,讓我去死,那我不認。”


   雲覓直視著席思遠沉默的眼睛,說道:“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種隨便抓人當替罪羊的人。你抓我來,是不是有別的事?”


   從古代到現代。


   從來不會出現沒有證據就抓人這種事情。


   太搞笑了吧。


   哪怕真的要按帽子,他們也得偽造個物證出來說服大眾吧。


   他們什麼都拿不出來,那就隻能是,另有所圖。


第18章:並非人為


   “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過神鬼,但是我相信,馮源慘案這一樁案子並非人為。”


   席思遠一張口就是大明白人。


   雲覓連連點頭稱是,隻要把馮源摘出去,其它就不算是什麼了。


   馬桂花是短命。


   那是因為病死的。


   她本來就得了急病,胡九說過了,那馬桂花也沒有專門來問這事兒,她才不要道破天機。


   至於師父。這是無釐頭了點兒,但是還是能解釋的嘛。


   “席警官真是天上地下的好人吶。有些人,我就跟他們說不明白,還是席警官好。那席警官能不能把我放回去?我家裡還有人等著我呢。若是我回去晚了,該是要怪罪我的。”


   “哦?”


   雲覓睜著眼睛胡扯說道:“我師父當時可能預料到他命不久矣,怕我一個小姑娘活不成了,所以就給我錢,讓我去人販子市場挑個童養夫回來。到時候家裡有男人好辦事兒。”


   席思遠看著她臉不紅心不跳,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過這種活計交給她,真的可以嗎?


   席思遠沉思想了想,問道:“那怪物,是你處理的嗎?”


   “你說馮源家的厲鬼?”


   “那孩子。”


   “是我處理的呀。”雲覓眼睛睜的大大的,一派無辜:“那孩子的靈魂早就被吞掉了,本就是一個死胎。厲鬼進了他的身,因為心性過於惡劣,所以那孩子長相可怖。一旦把厲鬼驅趕走了,那孩子也就死掉了。這也正是當時馮源不肯讓我早早祛除厲鬼的原因。他覺得我年紀小,不信我。”


   席思遠沒到那個死孩子。隻不過走訪查案的時候,聽那些群眾說過,那孩子實在跟怪物無異。


   他沉吟了一聲:“你跟你師父沒幾日,他的本事學了幾成?”


   “我天資聰穎,不說五成,三成總是有的。”


   “大言不慚。”


   “過分的謙虛叫虛偽,我已經很謙虛了,不能再謙虛了。”


   雲覓這麼說著。


   她肯定不能說自己沒有用,就得說自己是有用的。沒有人會看重一個廢物。


   尤其是。“瓜菜代”的時代。


   這兒的瓜菜還都沒下來,雲覓覺得過不久她也得連個糧食影子都見不到了。


   “馮源家五口人罪犯是那個怪物,但是馮源的老婆,我聽人說了,你去的時候她還活著。可是當我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這事兒可真不賴我。”


   雲覓說道。


   “我們懷疑,馮源老婆,陸姍的死。是一起連環案。兇手流竄在杉西境內作亂,行蹤詭異。全杉西經統計上報,已經數十人死於他手,我們還不知道那兇手的目的。”


   雲覓尋思,不怪你們。


   現在的科學手段還不夠先進,你們再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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