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怡攙扶著雲覓,嘴上說著要送她上去,可是手勁兒卻很大,說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就不要來嘛,你看,讓煜哥多難做。”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嗎?”
雲覓問道。
她抽了自己的手,扶住樓梯:“你給我下藥?”
鍾怡一臉做作的驚訝,眸子裡滿是難以置信:“覓覓,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知道你難受,可你不能把這種身體上的不適都怪在我身上吧。”
“嘖。”
雲覓冷呲了一聲:“不用你了。”
她這句話一語雙關,一則是她不需要這個女人攙扶,二來,她要提前鍾怡的這條線,讓這個該死的女人盡早退場。
鍾怡嗯了一聲,有點兒委屈:“那好吧。我知道覓覓還是不肯原諒我……”
“滾。”
雲覓轉身往上走,聽到鍾怡嬌呼一聲,直接從第一個臺階上掉了下去,噗通一聲坐到在地上,有些人的目光朝她們這兒看來。
“嘶,好疼。”
鍾怡穿著那個高跟鞋,伸手揉著腳踝,抬頭望著雲覓。
她壓根就不想理會這個戲精女人。
“這怎麼了?”
厲煜大步朝這兒走來,攙扶著鍾怡:“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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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就是剛剛掉下來了……”鍾怡一把摁住厲煜:“穿的高跟鞋太高了,沒扶好覓覓。”
厲煜盯了雲覓一眼,見她無動於衷。
“還能站起來嗎?”
厲煜問道。
鍾怡點點頭,嘴裡確實:“不行,有點兒太疼了。”
厲煜當即就把人打橫抱起,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雲覓看著這一幕,冷笑連連。
她說不舒服就是無理取鬧,鍾怡自導自演崴個腳就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活該他被騙!
厲煜一走,那些人的目光還放在她身上,雲覓瞪了一眼:“看什麼看!”
她本來形象就不是很好,一個貪圖金錢的厲太太形象,如今再添一筆,蠻橫不講理。
侍者過來攙扶雲覓,撐著她往樓上走,直到301號客房停下來:“需要我扶您進去嗎?”
“不用。”
雲覓想拉開門,轉頭問了一句:“可以幫我叫一輛救護車嗎?”
侍者尷尬的笑了笑:“您還是聽厲總的,在這兒好好休息休息吧。”
“你說這屋子裡,會不會有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男人?”
雲覓盯著他的眼睛,補充道:“又或者,一會兒闖進來什麼東西?”
侍者別開臉:“怎麼會呢?您放心,這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
“真的?”
雲覓轉動著門把手,看著侍從匆匆離開,當即就松開了把手摸出來手機想要叫救護車,這時一隻手忽然擋住了手機界面。
“跟我來。”
紀嘉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另外的方向去。
雲覓已經是熱火焚身,之前不是沒被人幹過這種事情,當時她還有積分。
如今,她就是個普通人。
如果不是紀嘉澤提醒她,注意槍支,她肯定不能中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紀嘉澤把她拽進了一個廁所裡,拎著“正在施工”的牌子豎在門前。
“你走開。”
雲覓一進門就離得紀嘉澤老遠。
“不舒服?”
“你知道我不舒服,你還不給我叫救護車?”
“你想讓所有人知道,你被下了藥?”
“為什麼不行呢。”雲覓問道:“到時候一定會有人查,絕對是鍾怡跑不了。”
“這個酒店是我家的。”
紀嘉澤說道:“如果這種問題出現在我們酒店,名譽受損。”
“所以呢?”
雲覓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過是一個任務,你想這麼多幹嘛?維護到最後,你能得到點兒什麼。
雲覓想到他剛剛的話,說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鍾怡會對我下藥,而不是槍擊?你耍我!”
紀嘉澤看著雲覓指責的樣子,心口窒息:“你這麼想的?”
“就現在這個情況,你能讓我怎麼想。”
紀嘉澤喉結滾動:“我知道鍾怡安排了誰做這件事情,所以一早就把人扣下來了。但是我沒想到她還留著後手,我也是看見你跟鍾怡交流,以及你的狀態猜測出來的。”
雲覓不想跟他廢話,主要她已經雙腿開始發軟,有些羞恥的反應正在激發。
她碰上門把手,被紀嘉澤一把拉回來。
“你要幹嘛?”
“你不送我去,我自己找司機去!”
第17章:管好你的女人
紀嘉澤深吸了一口氣,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雲覓愣了一下,張口的話格外尖銳:“如果你在這種狀態裡對我做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紀嘉澤沒吭聲,將外套整個裹在雲覓身上,罩住她的腦袋。
“我送你去。”
紀嘉澤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
“不……”
“如果你不想我明天看見新聞頭條,厲太太被人女幹殺的拋屍荒郊野外,你最好就聽我的話。”
紀嘉澤說道。
雲覓遲疑了一下:“哪有這麼誇張。”
“你還看不出來嗎?你的身份,你的位置,你的對手,無一不是充滿惡意。你一個姑娘現在這樣……”紀嘉澤說到這兒,頓了頓:“我不放心。”
雲覓罩著腦袋,慢吞吞爬在他背上。
紀嘉澤帶著她走後門,雲覓雙手攬著他的脖子,一到了舒適的地方,身體都開始放松,她聲音軟軟:“我好熱啊,燕無歸。”
聽到這個名字,紀嘉澤腳下一怔又背著她往地下車庫去:“不是說好了,舊事翻篇嗎?”
“翻不了。”
雲覓狀態已經朦朧起來,她說:“隻要你活著,我活著,記憶沒有缺失,就翻不了。”
“這麼恨我?”
“不該嗎?”
雲覓反問他。
該,這是最該的事兒。
他毀了雲覓一次任務,雖然刀子沒有戳到她身上,可依舊面對的是她的軀體。所以他在第二個世界,死在他的手裡。希望得到一點兒救贖。
可沒有。
他極端的性格把事情辦得更加復雜,所以他的偏執也開始動搖。
自己真的是在喜歡一個人嗎?
他的選擇,真的正確嗎?
“好遠。”
雲覓不滿的嘟囔,在他脖子裡蹭了蹭。
紀嘉澤的身體都開始僵硬起來,背著她的腳步更快了:“再忍忍,好不好?”
“外面都是狗仔記者,我怕拍到你。”
紀嘉澤繞了很多路,最終到達了地下車庫,他為了方便照顧雲覓把她捆在副駕駛上,就在這時,他發現遠處的鏡頭一晃而過。
紀嘉澤冷著一張臉,把外套整個都蓋在雲覓頭上。
他剛在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雲覓的手就伸過來,有些輕車熟路,摸到了他的位置。
紀嘉澤登時間青筋亂跳,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別鬧。”
“我好想啊……”
雲覓從外套裡露出來的眼睛都是紅的,帶著淚光。
紀嘉澤單手握著方向盤,指尖都攥的發白。
“忍著。”
“燕無歸,玉南弦,紀嘉澤……”
雲覓這些個名字一個個的叫過去,雙手都伸過來,歪著腦袋裹著一身的香氣:“親親我好不好?”
紀嘉澤別開臉,一手把外套裹得更嚴實了,說了一句:“坐好了。”
他感覺自己頭一次把車子當飛機開,一個起步彈跳,跟玩命似的。
雲覓在副駕駛上扭成麻花,看實在是不被人搭理,就窩在座椅裡哼哼唧唧的哭,哭得紀嘉澤心煩意亂,全身的血液亂竄。
“別哭了!”
紀嘉澤呵斥道。
“你兇我?”
雲覓轉過頭,整個人跟水裡撈出來似的。
紀嘉澤一下就心軟了,好聲說道:“你這樣,我難受。”
他好幾個路口都忍不住想要拐到酒店去,再不濟,野戰也行。可他想起來雲覓跟他說的那句話,一點兒旖旎的心思都不敢有。
可她就這麼磨人。
“不難受。”
雲覓伸爪子過來,攀住他的皮帶一下下的拉扯:“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紀嘉澤的方向盤一個大轉彎,狠狠把雲覓甩到一旁,腦袋嘭的一聲磕在旁側的玻璃上。
“神經病啊!”
後面的人被他這一手下的不輕,路過他們時從車裡狠狠罵了一句。
紀嘉澤看著雲覓,慢吞吞地解著腰帶,可總是解不開都急哭了,當時有點兒上頭,一把解開安全帶,摁住雲覓狠狠親了一口。
他一點兒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長驅直入,就是要掠奪她所擁有所有的空氣。
雲覓哼哼著,想要往他身上貼,紀嘉澤就咬了她一口。有點兒重,把小姑娘直接咬的哭出聲來,嬌嬌氣氣的不得了。
“還鬧不鬧了?”
雲覓答非所問:“我怕疼。”
紀嘉澤的記憶一下就被拉扯到很遠,那時候雲覓在巷子口哭得稀裡哗啦,滿腹的委屈。
良久,他輕輕拍了拍雲覓的肩膀:“不怕,不怕。不疼了,以後都不惹你疼了,好不好?”
雲覓沒說話。
紀嘉澤說道:“你現在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之前你跟我說的,我不會當真。如果你真的想要,麻煩你清醒了之後再跟我說。”
雲覓不吭聲,紀嘉澤就當她是答應了。
誰知道車子剛啟動緩緩進入正軌,雲覓竟然說了一句:“我知道,就是不愛了。”
“我他媽愛!”
紀嘉澤咬牙切齒,她是真敢說,他看著前方的紅燈:“你能不能改改你不動腦子就隨便說話的毛病?什麼不愛了,我他媽愛的你死去活來,但你不懂。”
他原本的氣在最後關頭一下煙消雲散。
不怪她,她不懂。
“別說話了,別惹我生氣。”
也許這次是兇過頭了,也可能是雲覓真的體力不支,還真就再沒有說一句話。
紀嘉澤把人抱上醫院的救護室,說來也巧,也不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