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聲,開玩笑的指向馬路對面二樓,“你要辭我,我把那邊盤下來跟你做競爭對手。”
溫知闲笑了笑,指向工作臺那邊,“快去忙吧你。”
他過去繼續工作了。
溫知闲收拾完之後把後面的那張桌子先挪到前面來,不然前面少一塊看起來還真不好看。
周十一和周七時已經聊完了,周十一和她打了聲招呼便準備離開了,周七時過去幫她搬桌子,免得吃力傷口崩血,他真善良。
“可以了吧?”周七時將桌子放下後問她。
溫知闲調整了一下角度,點頭道:“可以了。”
她去後臺倒了杯溫水喝了幾口,放下玻璃杯後拿出手機重新訂購一張桌子,那邊老板問她:【還要一樣的?桌子又被砸了?】
她看到消息不禁好笑,看來人家都已經習慣性的問了,回復道:【對,還是之前那個。】
家具老板:【行,六點前就給你送過來。】
關上聊天界面後,手一頓,轉手打開了和周七時的聊天界面,給他轉賬一千。
這是周十一給周七時的,至於說吃什麼,她還是會買的。
剛轉賬過去,周七時跑了進來蹦跶了幾下直接坐在了她對面,“真給我轉了啊?”
“本來不就是你的嗎。”她看著他,打趣道:“不要啊?不要那就讓我賺這個錢。”
周七時心裡糾結了幾秒,咳了聲,“那我分你五百?”
他真從沒見過這種態度好的老板,完全沒有壓榨他們的意思,所以報完五千五的時候,他還有點後悔,他做的太不對了。
Advertisement
所以也想著溫知闲把一千塊退給他,但他肯定溫知闲一定會讓他們吃完這一千的,也就無所謂吧,但沒想到她居然還把錢轉了回來。
溫知闲笑意漸濃,“自己留著吧。”
“等我回去,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一定跟你分享。”
溫知闲微微挑眉:“那我提前謝謝你啊。”
他也太有意思了,居然還說要跟她分享。
周七時:“不客氣。”
溫知闲想起剛剛訂了桌子的事情,朝著他道:“我四點左右回去,我訂了個桌子,六點之前送到,送到的時候你幫忙籤收一下,擺好,可以吧?”
周七時點了點頭,“可以。”
本來他就在想老板這剛拆線,應該在家裡再休息一陣子,搞得他們真怕她突然剐蹭到哪裡傷口裂開,想想都疼。
溫知闲揮了揮手,“去吧。”
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電腦,上次敲定了圖之後,又和裝修團隊交涉了幾句,正在挑日子準備動工。
她手邊玻璃杯的水喝完了,正準備去倒點水,突然手旁多了一杯果汁,順手還幫她插好了吸管。
溫知闲看到那隻手無名指上戴的戒指,猛地側過頭看清來人的臉,有些驚喜:“你怎麼來了?”
祁砚京靠近她站著,“下午沒課在辦公室寫了會兒東西,有點想我的小漂亮,就過來了。”
路過茶飲店,買了杯果汁帶來給她。
溫知闲被他一句“小漂亮”給撩到了,笑意都要從眼裡溢出來了。
祁砚京拖了個凳子坐在她身旁,“中午和我媽吃飯,怎麼不高興了?”
“她就是在意你,怕我責怪你,所以提我和顧煜辰的事情,顧煜辰因為我針對你,這不就是讓我產生愧疚感從而拉高你嘛。”
她就是要和祁砚京分享自己不高興的事情,尤其是他媽的。
聽到他媽提顧煜辰的時候,他眸光漸漸沉了下去。
他和知闲之間很信任彼此,他們當初結婚他就是衝著給她一個避風港,知闲也在他黑暗的生活中點燃了一盞燭火,他倆的事情不該有任何人插入,他們的事情自己能解決。
“我就是想和你說我不開心的事情,反正你理解我就好了,你要去你媽那說什麼那她以後估計還會說些其他的。”沒想他給自己出氣,他們自己的日子也就他們過。
祁砚京撫在她後腦上,“我肯定向著你,我也不愛聽她提到顧煜辰。”
最煩那個賊心不死的瘋狗了。
溫知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周七時正走到門口,看到裡面的景象一個閃現閃了回去。
莉莉問了他一聲:“幹嘛呀,去跟老板說桌子送來了。”
周七時將食指放在唇邊:“噓。”
莉莉第一反應覺得他莫名其妙,幾秒後突然想起剛剛姐夫進去了,嗯……可能裡面在上演夫妻之間的文明恩愛戲碼。
周七時數了五秒,這才走了進去,果然很文明,隻親一下。
裡面祁砚京朝著溫知闲道了聲:“你先忙,我去趟商場買點東西。”
溫知闲還沒說話,門口周七時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老板,桌子送來了。”
“這麼快呀。”她站起身,看向祁砚京:“我去籤收桌子。”
祁砚京和她一同出去。
溫知闲在單子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周七時和嶽琦將桌子抬了進去放好。
“我還以為要到五點多才送來呢。”
她看了眼時間,朝著祁砚京道:“走吧,我們一起去。”
……
在車上時,祁砚京才問她,“外面那張桌子怎麼裂開了?”
“有個離職店員的父母來店裡找鬧事找女兒,就我之前店裡有個店員叫白引兒,在店裡兼職兩年,我還給她買了條金手鏈的那個。”
祁砚京記得,“就是我們逛金店你買的那條手鏈。”
“她父母重男輕女,她離職的是我送了她一條手鏈,離職之後就沒了蹤影,還是跟她父母說在我們這工作可以來這裡找她,她父母下午就過來了。”
第122章 人心可畏,也可偎
“那桌子是周七時他姐踹裂開的,踹完之後他們就不敢大喊大叫了。”
“你之前那個離職的店員把她家的麻煩轉到你這了?”
溫知闲“嗯”了聲,“雖然也不是她親口說的,但是她父母就是上個月得到的地址,按照描述差不多就是這樣。”
“那你沒受傷吧?”祁砚京問了聲。
“沒有。”她嘆了聲氣:“人心可畏。”
祁砚京低笑了聲,側過頭看她:“也可偎。”
溫知闲看著他微怔。
聽他解釋,“依偎的偎。”
目光交織時,同時露出了笑容。
溫知闲抱著臂,拖長聲調“嗯……”了聲,“特指你嗎?”
他緩緩道來:“是我們。”
他想著若是以後有空就寫本書,給她寫本書,寫和她的每個瞬間。
溫知闲轉著自己的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心裡念了遍我們。
……
祁砚京推著購物車跟在她身旁,買完菜之後,看著她給自己囤零食。
他站在貨架旁等著她。
溫知闲舉手拿上排的零食時,他拿出手機對著她拍了張照片。
她的任何一個舉動瞬間都讓他喜歡。
祁砚京看著自己拍的那兩張照片,覺得自己的拍攝技術不是很好,不能把她拍的很好,或許有空他可以學學拍人像。
專門用來拍他的妻子。
溫知闲晃了晃手上的薯片,“你要吃嗎?”
祁砚京收起手機,搖頭道:“我不愛吃。”
“那我喂你呢?”她倏地打趣。
“那可以。”
溫知闲將手裡的那包薯片放進了購物車,目光在購物車裡看了一圈,“差不多了,可以了。”
祁砚京將手機裝進口袋後,推著購物車和她去了收銀臺。
路過時櫃臺時從,祁砚京停下腳步,從貨架上拿了幾盒計生用品放進購物車裡。
溫知闲哽住,“家裡的用完了嗎?”
祁砚京點頭,“用完了。”
她不禁默默倒吸一口涼氣,祁砚京真的猛。
結賬付款後開車回家。
到家後祁砚京就洗了手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正在愈合了,“好乖,今天沒撓。”
傷口周圍沒有紅色痕跡。
溫知闲覺得好笑,“你怎麼跟哄小孩似的。”
“永遠是我的寶寶。”
他摸了摸她的臉,“把買的東西零食收拾收拾。”
溫知闲拎著袋子去歸納了。
祁砚京倒了杯水,又想起他媽和知闲說的話,心裡有些煩悶。
他也不能貿然打電話過去,他若是直接說了,對知闲也不好,隻能讓知闲少跟他媽接觸。
他揉了揉太陽穴,舒了聲氣。
-
“你昨晚不做,是因為沒有小雨傘了?”她看著祁砚京在拆包裝,趴過去問了句。
祁砚京忍不住摸她腦袋,“汙蔑,分明是你前天晚上抱怨我,說太疼了。”
溫知闲輕哼了聲,“抱怨有用嗎?”
“結束後抱怨有用,我會反思。”他笑著提醒了句:“但是中途說什麼都沒用。”
溫知闲又滾了兩圈,翻了回去,“真夠實誠的。”
她躺在枕頭上,倏地枕頭下的手機響了起來,緩慢的摸出手機看了眼。
溫淮序的電話。
“誰的電話?”祁砚京側目問了聲。
“我哥。”
祁砚京點了點頭,溫知闲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溫淮序嗓音平靜,問了句:“你被綁架了?”
溫知闲聽到他這麼正經說話,坐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溫知闲你這都不跟我說,你到底想幹嘛?我……”溫淮序氣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嘆了聲氣:“我有時候對你真的有種無力感,你能不能把你不好的事情告訴我,起碼我能了解個大概。”
她頓時眼睛酸澀了起來,怕等會要提到之前綁架的事情讓祁砚京自責,她起身下了床,出了臥室順便關上了門。
祁砚京停下手中的動作,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光憑剛剛她說是溫淮序和那句“你怎麼知道”,他就猜測是關於知闲受牽連被綁架的事情。
他眸光沉沉,盯著被關上的臥室門幾秒,她不想讓自己聽,不是她要跟溫淮序說什麼不能讓他聽的話,而是她不想讓自己聽見,怕提起會自責。
溫知闲去了陽臺關上推拉式的玻璃門,坐在吊椅上嗓音有點沙啞,“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在平江那麼遠,說出來讓你擔心幹嘛呢。”
前不久因為顧煜辰的事情才回來的,他今年要從平江轉回來,現在應該是收官忙碌的時候。
溫淮序笑了,被氣笑了:“難道我現在知道就不擔心了嗎?”
他真想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平息了心裡的火,又嘆了聲氣擔憂的問她:“當時怕嗎?”
溫知闲極輕的從喉嚨裡出了一個“嗯”字:“怕。”
過了大半個月了,再聽到有人關心問她怕不怕,她有些哽咽。
聽到她軟聲,溫淮序輕聲罵了句“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