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周初嶼看向他,祁砚京說話聲音算不上冰冷,但是聽在耳裡總歸讓人覺得不寒而慄,而且他這人說到做到,有點上位者的壓迫感。


也不怪祁砚京會這麼說,在人家老婆面前胡說八道真的惡心。


周初嶼靠在他辦公桌邊上抱著臂和他聊起了天。


他這嘴一天到晚就喜歡和祁砚京叭叭叭,從上學的時候就這樣了,祁砚京吧這人要是睡眠好的話能搭他兩句話,要是睡的不好一句都不說,陰沉著臉,但他還是叭叭個不停。


祁砚京就是長了張神顏,上學的時候就好些人追他,後來當了老師也好多學生追,就吃他這顏值。


當然了,他也有人追。


不過他們真的不想被學校的學生喜歡……有些學生確實太狂熱了,做的某些事情,他和祁砚京都挺害怕的。


“之前不是隔壁金融系定了下周一有場演講嘛,請了咱們學校當年金融系優秀畢業生過來,聽說請了多少次了,一次都沒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居然請到了。”


周初嶼看了眼正在給綠植摘枯葉的祁砚京,又道:“華億集團的現任董事叫顧煜辰。”


突然祁砚京手一頓,眸色沉了下來。


顧煜辰。


沒品的崽種!


“不過昨天聽說推遲了,好像是他們顧總呢生病了,推遲幾天。”


祁砚京想起顧煜辰和他前任坐一起說說笑笑的場面,他冷笑了聲:“能吃能喝的,不挺好的嗎。”


他這麼莫名其妙的兩句話搞得周初嶼滿頭霧水:“誰挺好的?”


“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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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嶼:“……”他媽的當我耳聾!


當然要學會微笑啦,祁砚京向來這麼氣人。


“我爸還提過他呢,說他確實有手段,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周初嶼他家有點家底也是做生意的,對商圈很了解。


“提到華億顧家,不得不提一下雲恆國際的祁家了,雲恆現在的掌舵人祁堯川鮮少出現在大眾視野,十幾年前就接手了雲恆,不過還挺奇怪的,祁堯川接手家族企業本就應該,但他一開始是創立了自己的新集團弘核,現在為止完全不輸雲恆,是打算兩手抓嗎?”


祁砚京當做沒聽見後面的內容,難得的應和他的八卦內容:“顧煜辰不配。”


“你是不是跟顧煜辰有什麼過節啊?也不對啊,你這人最不喜歡多管闲事了,怎麼可能跟人家起衝突。”這讓周初嶼很是不解。


總不可能搶人家老婆吧?


想想都覺得好笑,怎麼可能呢。


祁砚京沒搭理,顧煜辰來這演講絕對有目的。


動機太過明顯。


-


“老板,我明天就不來了。”小白換了自己的衣服朝著溫知闲道了聲。


溫知闲正在後臺那邊忙著,聽到她聲音拍了拍手,“好,我知道了。”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小禮盒遞給了小白:“你也在這裡兩年了,送你個小禮物。”


小白愣了下盯著她手上的禮盒看了好幾秒。


溫知闲將禮盒塞進她手裡:“拿著,看看喜不喜歡。”


小白打開了盒子立即合上了遞給了溫知闲,面上有些惶恐:“老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我不清楚你的事情,但是呢我希望你以後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前路黑暗總歸見光,祝你前程似錦。”


她年長他們幾歲,總是得給點希望的。


小白握著盒子突然就開始掉眼淚了。


她抹掉了眼淚,笑著朝溫知闲道:“謝謝老板,我一定會的。”


溫知闲送她離開後,重新寫上了招聘信息,關上電腦後舒展了一下筋骨,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眼,出現了好幾條好友驗證消息。


一眼就知道是顧煜辰,驗證消息寫的是:【我想見你。】


【朝暮真不是我找來的,隻是她正巧在醫院碰見了我,你別誤會,你可不可以來看我,我好疼真的好想你。】


她把顧煜辰的私人號給拉黑了,現在拿工作號加她好友。


他哪來的臉,昨天看在趙阿姨哀求的份上去看他,結果他好吃好喝高高興興的,居然還針對祁砚京。


高高在上慣了絲毫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他不懂。


她選擇無視,沒再拉黑這個號,顧煜辰這人激進,不拉黑還能繞著圈慢慢磨,要是再給他拉黑了他沒地方發消息,說不定還來找她。


現在李朝暮回來了,求求趕緊和好!讓他倆趕緊鎖死!


鑰匙她吞!


她剛想著等會吃些什麼,秦昭禮就給她打來了電話,說剛忙完等會一起吃飯。


餐廳就在附近不遠,她先到了,也就點了餐等著秦昭禮過來。


驀然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朝暮。


十幾分鍾前才想到她的,沒找到居然真碰見了。


李朝暮也是看見了她,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了她對面。


她朝著溫知闲笑道:“知闲真的好久不見了,昨天見到你都沒說兩句話你就走了。”


溫知闲大致看了一遍她,現在的李朝暮看起來真的是讓人起保護欲的那種。


但就是莫名對她沒有一絲好感。


以前,顧煜辰總是帶李朝暮經常出現在她面前,是不是看她那明明很難過卻又得裝作為他們開心的樣子很有趣?


顧煜辰帶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李朝暮在外也絲毫不避諱的跟顧煜辰進行親密舉動。


以前覺得她是直爽,現在想想或許根本不是。


第50章 知闲,和朝暮道歉


或許她隻是在炫耀她拿下的戰利品。


“我們也不熟吧,有什麼好說的呢?”溫知闲看著她笑了笑。


她們本來就沒有交集,若不是顧煜辰帶她和他們這幾個見面,她李朝暮都不會跟他們接觸到。


“起碼和煜辰在一起的那幾年我們還算熟,我和煜辰一分開,你就翻臉不認人了嗎?”她用著打趣的口吻說著話。


溫知闲認真的點頭:“是啊。”


不然呢?


李朝暮一怔,她還以為溫知闲會打個圓場說說笑笑呢,沒想到她這麼幹脆。


“那就祝我早點和顧煜辰復合吧,我們早點再成為朋友。”


她自然是知道溫知闲後來和顧煜辰在一起的事情,不過顧煜辰掛念自己對溫知闲冷漠透了。


溫知闲連連道,“那你加油,快點把顧煜辰拿下。”


居然有這等好事?


李朝暮緊緊盯著溫知闲,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痛苦,她不相信溫知闲不喜歡顧煜辰了,昨天溫知闲身邊站著的那個男人,她覺得是溫知闲在跟顧煜辰置氣。


她說起了往事:“我後來終於知道煜辰到底有多愛我了,半年前我生病的時候煜辰擔心我想來看我,可惜家裡不允許,隻能給我錢,我不怪他,他已經對我很好了。”


溫知闲不禁驚訝,沒有一絲的怒氣,像是旁觀者似得。


沒想到顧煜辰一直刷新下限,隻是隱藏的好,沒被她發現。


更厭惡了。


“那你都是破壞感情的第三者了,居然還敢上門來跟我說些事情,挑釁我啊?是挺不要臉的。”說這些無非是想讓她生氣,可惜了她現在對顧煜辰沒感情。


單純是看樂子。


溫知闲抱著臂玩味的看她:“我都和顧煜辰分手了,而且我也結婚了,你是多怕我和顧煜辰舊情復燃?”


“你是知道的,我和煜辰以前多相愛,他當然是喜歡我的,我隻是告誡一下作為前任的你而已。”


溫知闲眉頭微挑,端起桌上的溫開水喝了一口:“告誡我?你哪來的臉?”


李朝暮餘光瞥了眼窗外,勾了勾唇:“試試看?”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時,她猛地握住自己端著溫水的那隻手往她面前扯。


半杯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緊接著顧煜辰就出現了……


把病號服給換了下來,穿的很是正經。


她好像記得不久前顧煜辰還給她發消息說他很疼呢,李朝暮一個電話叫他來就巴巴跑來了?


溫知闲心裡覺得好笑,面色沒有一絲慌亂,平靜的與她無關似得。


就知道用這種下作的把戲。


“抱歉,剛剛說了你不愛聽的話。”李朝暮說著說著居然咳了兩聲,那柔弱勁兒一下就上來了。


顧煜辰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拿起紙巾去擦李朝暮的臉,心裡有了怒氣但對上溫知闲他又心痛,“你為什麼這麼對她?有什麼火你衝我來就是,朝暮她還生著病。”


溫知闲現在隻能說,幸好分得早,幸好清醒。


“沒事的煜辰,我沒事。”李朝暮拿紙巾把自己臉上的水全給擦幹了,朝著顧煜辰微微一笑。


溫知闲手上還舉著杯子,緩緩道:“我對她有什麼火啊?我跟她都不熟,也不想跟你們扯上什麼關系。”


顧煜辰心裡煩悶極了,她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沉聲道:“知闲,和朝暮道歉。”


其實她還挺無語顧煜辰的,他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啊,一邊時不時騷擾她說著想見她一邊又讓她跟別人道歉,整這死出。


隻想讓他滾遠點。


溫知闲將手裡的半杯水又潑在了顧煜辰臉上,不是愛李朝暮嘛,愛她就和她共享同一杯水。


“我可不是這種玩潑水小把戲的人,我會直接上手,連你我都不在意,她在我眼裡算什麼?有些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將玻璃杯放在桌上,看著顧煜辰嘲笑道:“賤得慌,都被甩過一次了還硬舔。”


走時,她還是嘲弄了一番:“顧總現在不應該躺醫院喊疼麼?”


她笑著出了餐廳。


癩蛤蟆爬腳上,不咬人盡膈應人。


顧煜辰心裡有根弦似乎被撥斷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明明想知闲回到自己身邊的,為什麼自己不能維護她呢,下意識的傷害知闲維護朝暮他真的恨透了,總是把她推得更遠。


他猛地轉頭,人早就不見了。


李朝暮眼眶微紅,“煜辰,對不起我不該在你生病的時候叫你出來吃飯的,我隻是對這裡不熟悉而已……讓你和知闲吵架了。”


顧煜辰盯著她看了幾秒,她身上少了自己喜歡的那股勁兒。


看到她的臉總會想起在一起的那幾年,會不自禁的答應她的請求,但自己知道和她並沒有未來了,從她甩了自己那時就再也沒可能了。


明知道沒可能,偏偏自己連愛自己的人都沒抓住。


-


溫知闲出了餐廳,路邊的那輛歐陸按了兩聲喇叭。


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昭禮的車,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剛和李朝暮顧煜辰battle完,得重新找地方吃飯了。”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


“看到了,我剛到還沒下車你就出來了。”也幸好知闲沒吃虧。


不過打起來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現在的顧煜辰可不敢對知闲怎麼樣。


說起來,自從知道知闲結婚之後他就有點萎靡不振。


即便如此,面對李朝暮還是那副模樣,真夠惹人厭煩的。


……


換了家餐廳,火速吃上了飯。


“他還讓你給李朝暮道歉?讓他爬。”秦昭禮無語死了,“他在李朝暮面前和平時在我們面前的他完全兩個樣。”


“不止呢,他今天還給我發消息驗證說他好疼想讓我去看他,結果下一秒就閃現到了餐廳和李朝暮吃飯。”


她極具情感的說出四個字:“愛能止痛。”


秦昭禮不僅笑出聲,甚至笑的很大聲。


笑完後,她看著溫知闲,道了聲:“你和祁砚京在一起後看起來比以前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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