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麻煩你扶我起來一下。”
杜若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把他拽了起來。
杜若好像晚上吃的太多,有點傻,反應相當遲鈍。
她把展京墨扶到沙發上坐下來,不放心的要去查看他的傷口。
盡管展京墨一再說他沒事,但是她要堅持看一看。
“你如果不讓我看的話,那就去醫院。”
展京墨隻能由她,杜若顫抖著手輕輕地揭開傷口上的紗布。
紗布倒是揭開了,但杜若卻一動不動展京墨低頭看看她,原來她閉著眼睛沒敢睜開。
展京墨好笑地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你閉著眼睛怎麼看?難道你開了天眼?”
杜若聽他的聲音如常,好像不那麼痛苦,便壯著膽子睜開了眼睛,向他腹部的傷口看去。
上次她隻看了一眼就膽戰心驚,沒敢細看。
今天應該是好了很多,但傷口處還是有一點紅腫,所幸的是刀口沒有裂開。
杜若松了口氣,展京墨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怎樣?我說沒事吧?”
杜若又小心翼翼的把紗布貼起來,粘在紗布上的膠布有些不太黏了,杜若貼了好幾次,那膠布都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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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沒有膠布?”杜若自言自語的就起身去找藥箱。
但她在藥箱裡翻了半天,也沒翻出半塊膠布。
杜若很焦灼,回到了展京墨的面前,低著頭愁眉苦臉地看著他。
“你必須要回醫院,立刻馬上。”
“恐怕今天你在公司都沒有這麼焦慮。”展京墨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來:“淡定淡定。”
他說的輕巧,這讓杜若怎麼淡定?
“你要是不回醫院,我明天就不去冠南了。”杜若這句話說的特別沒有責任心。
展京墨無奈地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沒說不回醫院,但我總得把我今天的服務做完吧。”
“什麼服務?”
“給我的杜總放洗澡水呀。”
展京墨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就走進了洗手間。
看來今天這個洗澡水,展京墨不放的話是誓不罷休了。
杜若隻能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看著他放洗澡水還在裡面滴了幾滴精油,甚至還撒了一把玫瑰花瓣。
“你哪來的花瓣?”杜若問。
“花園裡摘的。”
杜若想了想,這花園裡好像隻有一個花圃裡面有玫瑰,而且那些玫瑰好不容易動作才盼著開花,她趕緊跑到露臺上去看,那花圃就在露臺下面,正好路燈也對著它,看得很清楚,唯獨隻有三枝了花,卻被展京墨給摘了,此刻光禿禿的隻剩下葉子。
那是杜若好不容易盼出來的玫瑰花呀,她氣的又跑回去用水潑他。
“你幹嘛摘我的玫瑰花?好不容易長出來的。”
杜若潑了展京墨一身水,忽然想起來他腹部有傷口,要不然她非把他推進浴缸裡去。
“就那三枝在那孤零零的,而且很快就要凋零了,還不如讓它們幫我完成我暫時做不到的事情。”
“什麼?”展京墨把杜若說愣住了。
“泡澡呀,它們可以陪你泡澡,但是我暫時不能。”他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第239章 家有大廚
展京墨竟然還會說這種騷話,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杜若怎麼覺得自從他把冠南的總裁一職交給她之後,展京墨好像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仿佛放飛自我,也仿佛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好像一根緊繃的弦得到了舒緩,整個人看上去放松又自在。
想一想杜若其實也蠻心疼的,大展靠不上,他早早的就一邊上學一邊處理冠南的業務。
他這種狀態不知道用半工半讀來形容可否貼切,反正差不多意思。
一直以來展京墨給外人和杜若的印象就是工作機器。
她甚至覺得他的個性就是那種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除了外貌上,杜若覺得展京墨是一個沒有青春的人。
不是就他的容貌和年齡,而是他所承受的遠遠超過了他的年齡。
杜若看著他笑嘻嘻的樣子也跟著笑了。
“好吧,那就由它們替你陪我泡澡,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出去幹嘛?”他一本正經地問。
“你又不能親自給我泡澡,別發瘋,快出去。”
杜若說著推著他往門口走。
“我雖然不能陪你泡澡,但是我能替你按摩呀。”
“這是按摩浴缸,不需要你。”
杜若硬是把他推出去了。倒不是,她不想用免費的按摩師,她隻怕意亂情迷後面剎不住車。
畢竟展京墨的傷還沒有好。
不著急,總會有好的那一天。
杜若還很小人之心的反鎖上門,怕展京墨會偷偷溜進來。
然後杜若才能放心的坐進了浴缸裡,不過玫瑰花瓣真的很香,比起那些添加了各種化學制品的精油香多了,而且那都是自然的味道。
舒服的杜若差點在浴缸裡睡著,要不是展京墨及時在外面敲門,她真的要睡著了。
她披上浴袍去開門,展京墨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口恭迎大駕。
“睡前牛奶喝了,早點睡覺。”
杜若接過來:“你是把我當豬啊,不停的喂我,喝不下。”
“晚一點喝也行。”
“你應該回醫院了。”
“等你睡著我就回去。”
杜若看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你不怕午夜的鍾聲響起,你的馬車會變成大南瓜,你的司機和隨從都會變成蜥蜴和小老鼠。”
展京墨狡黠地眨眨眼睛,指著杜若:“哦,你說老賈是老鼠,我等會兒去告訴老賈。”
展京墨笑的像個孩子,她很少看到展京墨笑的如此天真無邪的樣子。
杜若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她隻是情不自禁,並無別的意思。
但她隻親了一下就逃不掉了,展京墨把她拽進懷中,低頭凝視她片刻,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這次可是你招惹我的。”
然後他就吻住了杜若的嘴唇。
盡管杜若一再掙扎一再告誡他,他的傷還沒好,不能進行任何劇烈運動。
但好像都是徒勞,他完全聽不進去似的。
不知道是腦子被堵住了,還是耳朵被堵住了,反正就是充耳不聞。
杜若也漸漸無法招架,她隻記得最後她捧著展京墨的臉,讓他盡量離自己稍微遠一些:“你說是我招惹你的,我現在給你機會,你立刻麻溜的給我去醫院。”
他卻耍賴似的說:“已經晚了,反正我不管,就是你招惹的我。”
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偷吃了棒棒糖,被家長抓到之後還委屈巴巴,卻振振有詞的說是棒棒糖先動的手。
杜若這根棒棒糖,在這個旖旎的春夜裡,被展京墨吃幹抹淨。
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希望不要弄疼展京墨,但是他好像還是碰到了傷口,蜷縮成一團,杜若問他是不是很痛,他居然還不要臉地回答,他痛並快樂著。
他隻痛了幾秒鍾,轉頭又過來抱住了杜若。
展京墨好像是貪嘴的孩童,明知道吃糖會蛀牙,但他還是抵抗不住蜜糖的誘惑。
好吧,現在杜若就是一顆害人的蜜糖。
本來展京墨答應她過一會兒就去醫院的,但是後來他又耍賴,賴在杜若的身邊不肯離開,不過他的樣子看上去的確也很累,把臉埋在杜若的頸窩裡,杜若輕輕推了推他,他好像睡著了,一動都不動。
杜若隻能打電話給陳醫生,讓他到家裡來看一下展京墨,順便帶點膠布來,最好能幫他換個藥。
陳醫生到的時候展京墨好像已經睡著了,連陳醫生都說很難得能夠看他睡得這麼舒服,有人說話幫他換藥,他都沒醒,其實展京墨當然知道陳醫生來了,也聽得見他們說話。
不能說有多清醒,迷迷糊糊的,但至少什麼都知道。
到後來,展京墨就真的沉沉睡著了。
杜若送走陳醫生回到,展京墨睡得正香,杜若在他身邊躺下,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的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杜若醒來的時候,展京墨已經不在身邊了,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從樓下飄來的香味,她知道家庭煮夫這是又上線了。
杜若洗漱完下樓,展京墨在廚房裡煎炒烹炸。
她走過去,突然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展京墨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起來了?出去等著吃,馬上就好了。”
“做的什麼?”杜若向鍋裡看過去。
“牛肉面。”
杜若驚訝地瞪大眼睛:“牛肉面?買的?”
“做的。”
“牛肉湯買的?”
“自己熬的。”
“面條買的?”
“跟家裡的白案師父學的。”
杜若嘆為觀止,立刻坐到餐桌邊等吃。
很快一碗牛肉面端上桌,清澈的湯底,微黃的面條,大塊的牛肉,還撒了一把翠綠的蒜葉。
杜若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空氣裡都是牛肉湯醇香的味道。
“有一種人,不論做什麼都會做到極致。”杜若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