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夏青青家,有點失魂落魄的,一整個晚上那個女孩的身影都在她的面前晃悠。
其實杜若覺得百分之九十都是裴一豪騙她的,因為整件事情根本禁不住推敲。
先設想展菀童如果真的沒死,她還活著,而展京墨不知道的情況下。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她之前聽老賈提過展菀童去世的那段時候的事情,展菀童去世的時候,展京墨是陪在她身邊的,可如果展菀童沒死,那展京墨陪的那個人是誰?
聽老賈說展京墨在殯儀館裡看到展菀童的遺容哭得暈了過去,難道火化之前,展菀童死而復生?
如果在展京墨知情的情況下,那麼老賈和展京墨都騙了所有人。
可是為什麼明明展菀童沒死,展京墨卻說死了,然後還扮演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來。
而且這個痛不欲生一演就是好幾年,還滿世界尋找跟展菀童一樣的替身。
讓杜若摸不清他的想法,搞不清他的動機。
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杜若一整個晚上都輾轉反側,想這個問題。
第二天,她頂著兩隻黑眼圈去了幻彩,還沒坐下,湯品言就讓她去辦公室。
“出個差吧。”湯品言說:“去葉城,等會就走。”
“等會還有人來談合約的事情。”
“那個不用你管了,你隻是公關部經理,你的職責是溝通和跟我們的客戶打好關系。”湯品言丟給她一張照片:“這個老外,歐洲財團的大老板,叫湯米,你的任務是把他請到江州來,我要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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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越咂摸越覺得自己這個崗位就是個交際花。
“幻彩之前和這位湯米先生溝通過嗎?”
“他來中國後就到處遊山玩水,很難請的,不過我對杜經理有信心,你一定不辱使命。”湯品言笑嘻嘻地向她伸出一隻手:“祝你馬到成功。”
杜若就知道湯品言給她的這碗飯不好端的,更別說吃進嘴裡了。
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去葉城的飛機,離江州挺遠的,飛機都得三個多小時。
到了葉城天都黑了,杜若打聽到那個湯米住在哪個酒店,現在天也不早了,她就也入住那個酒店。
辦好入住,杜若去餐廳轉了一圈,外國人倒是有不少,但都不是湯米。
她想了想,買了一套泳衣換上,去了泳池碰碰運氣。
果不其然,剛走到泳池那裡,就看到一個外國人身邊簇擁著好幾個美女,他胸口黃燦燦的毛迎風飄蕩。
沒錯了,就是那個湯米。
杜若從對方面前走過去,那個湯米正在和美女們調笑著,完全沒有留意到她。
杜若如果此刻貿貿然走過去自我介紹,您好,湯米先生,我是幻彩國際的公關部經理,估計那個湯米連正眼都不會瞧她。
所以,得另闢蹊徑。
泳池的前方有個五米的跳臺,偶爾會有人從跳臺上跳下來,湯米似乎挺感興趣,會激動地鼓掌。
杜若心裡一動,這倒是吸引對方眼球的好辦法。
她便往跳臺的臺階上走去。
杜若原來不會跳水,但她找阿陸的那幾年,為了登雪山曾經做過一系列的訓練,包括跳水。
她甚至會簡單的跳水動作,先舒展,然後拉伸,最後伸長手臂,向下面的泳池一躍跳入。
她落水的聲音吸引了湯米的注意,他立刻伸長脖子看過去,杜若已經宛若一條美人魚一般遊弋在泳池裡。
湯米看的愣神間,杜若已經遊到了岸邊,慢慢走出水面,又上了跳臺,再一次一躍而下。
這下可把湯米看的如痴如醉,正欲再欣賞美人魚跳水的盛況,但杜若見好就收,從水裡出來圍上了大毛巾,就向客房部走去。
她故意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頭發,果然身後傳來腳步聲,湯米追上來了。
“嗨,漂亮小姐。”
杜若站住了:“您叫我?”
“是啊,剛才你跳水的姿勢真美。”湯米由衷地誇贊。
杜若淡淡地笑了笑:“謝謝誇獎。”
她邁步要走,湯米又一次攔住她:“小姐,一起去酒吧喝一杯?”
杜若低頭看看自己:“我這樣子去喝?”
“我在酒吧等你,不見不散。”這湯米是個中國通,四字成語說的挺溜。
杜若初戰告捷,回到房間換了件衣服吹幹頭發就去了樓下的酒吧。
一進去她就看到了湯米正在吧臺等她,見到她非常熱情地迎上來。
“嗨,美女。”湯米向她伸出大手:“我叫湯米,你叫什麼?”
“杜若。”
“杜若,很好聽。”
杜若笑笑:“謝謝。”
“喝一杯。”湯米遞給她一杯酒,顏色挺復雜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有:“這杯叫彩虹,我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像魚尾巴,你剛才跳水的時候,真的很像一條美人魚。”
湯米跟她說話的時候靠的很近,熱乎乎的氣息令杜若情不自禁皺緊了眉頭。
她向後靠了靠,湯米已經把那杯酒塞進了她的手裡。
“chess。”他跟她碰了碰杯,就一飲而盡。
杜若看著那杯顏色不明的液體,本能告訴她不該喝,這個外國人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杜若後悔了,她不該答應湯品言來葉城。
更不該招惹這個湯米。
她這一杯喝下去,隻怕兇多吉少。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杜若笑著放下杯子,還沒站起來,湯米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還沒喝呢,就要去洗手間?”
第166章 什麼關系
湯米的藍眼睛裡面盛滿了欲望和對杜若的垂涎。
在這一瞬間,杜若忽然明白過來這個湯米就是湯品言安排好的人。
什麼歐盟的財團的大財閥,她就是把自己騙過來任人宰割罷了。
杜若之前覺得湯品言應該沒有那麼大膽,是她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妒忌心。
杜若現在一個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一個女人單槍匹馬的,這個湯米人高馬大,杜若不是他的對手。
她看著握著自己手腕的長滿了黃毛的大手,幹脆心一橫,端起那杯酒就一飲而盡。
“我現在可以去洗手間了吧?”
湯米笑了,裂開大嘴:“杜小姐好酒量,先喝幾杯再去洗手間好了。”
杜若被湯米又灌下去幾杯,不知道那些酒裡摻了什麼,酒勁極其大,一入喉就上頭了。
湯米這才放她去洗手間,她此時已經步履蹣跚,胃裡跟火燒的似的。
她進了洗手間的隔間就摳吐自己,但是吐了些酒出來,腦子還是嗡嗡的,而且此刻有一種神秘的火苗正在杜若的身體裡蹿動。
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但身體卻不受控制。
她拼命往臉上拍冷水也無濟於事,她依稀感覺到酒裡是不是被下了某種藥物,雖然她也沒吃過,不知道那種藥吃下去是何種感受,但是這類小說電影電視也曾描述過,她口幹舌燥,某種欲望隨著那束神秘的火苗正越燒越旺。
她用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此時她已經面目猙獰到面部解鎖都失靈了,她顫抖著手指輸密碼,但越急越是輸錯,錯了幾次之後手機竟然被鎖起來了。
她踉踉跄跄走出洗手間,向走廊的那頭走去。
一般的酒吧都會有後門,她從後門離開,繞一圈回到酒店客房。
但是,她剛剛推開後面的小門,一個男人就出現在面前,一把將她抱起。
“杜小姐,你是在跟我捉迷藏嗎?”
杜若被他扛在肩頭,她努力尖叫,亂踢,大叫,掙扎,但對於膀大腰圓的湯米來說無濟於事。
杜若被他帶進了酒店,進電梯之前她想喊,想叫,想求救,但是湯米捂著她的嘴巴讓她沒辦法發出聲音來。
然後她就被帶進了電梯裡,接著又被他扛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此時此刻,杜若已經渾身發燙,臉色潮紅,湯米打開門將她丟進去,看著倒在地上面若桃花的杜若,他笑著一腳踢上門,笑嘻嘻地一步一步向杜若靠近:“杜小姐,今天晚上我一定會讓你滿足的。”
他向杜若壓了下去,杜若尖叫著踹向他,估計是踹到了湯米的要害,他痛的捂住了下身,杜若見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跑,湯米一把抓住杜若的頭發將她摔在地上。
杜若的後腦勺著地,劇烈的疼痛令她暈了過去。
接下來,是非常混亂的。
依稀中,她被湯米扔到床上,她還能聽見湯米在洗手間裡一邊洗澡一邊哼著歌的聲音。
然後,好像有人衝進了房間,將湯米從洗手間裡拖了出來。
有人在拍她的面頰,他的手好涼好舒服,杜若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他的身體好像也很涼,杜若幹脆整個人都纏上去了。
混亂的記憶伴隨著身體的疼痛,就像是做了一場嘈雜而又真實的夢。
杜若終於醒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睜開眼睛。
她渾身就像捶打過一樣痛,她忽然想起什麼,急忙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
嗡的一聲,腦子就炸開了。
因為此刻的杜若是不著一縷的。
她環顧著屋內,凌亂的沙發,床鋪,都在告訴她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但此刻屋裡除了她是沒有別人的。
她從地上找到她的衣服穿上,蹣跚著來到洗手間,她在洗手間的鏡子裡很驚愕地看到了脖子上的胸口上的痕跡。
昨天晚上她做了什麼,一目了然。
她仿若被大錘擊打中,整個人都要碎了。
難道,難道她昨天晚上和那個湯米...
杜若瘋了,她要瘋了...
她顧不得別的,先報警再說。
她回到臥室到處找手機,卻怎麼都找不到。
她拿起座機撥打自己的電話,在客廳的沙發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