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視線變得很差,教練好像都迷失方向了,帶著他們轉了兩圈都還在原地打轉。


教練說:“不行,這樣太耗體力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先去探路,二十分鍾後我沒轉回來,你們就按照我的路標走。”


結果,二十分鍾後教練又轉回來了,隊裡有個人都要崩潰了,堂堂七尺男兒都哭出聲來:“我不會死在這裡吧?我不要死在這裡。”


教練哭笑不得:“你電影看多了,我們等會超過時間沒回去,就會有救援隊上來,現在你想在雪山上自殺的可能性都不大。”


他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大家吃點東西恢復體力。


在包裡找東西吃的時候,杜若發現展京墨的背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鋒利的巖石劃爛了,裡面的食物掉了個精光。


杜若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他,他們本來就帶的不多,一天下來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她還剩下一條士力架和一個金槍魚罐頭。


她咬了一口士力架,就把剩下的都遞給展京墨。


他看著她:“你就剩下這些了?”


“吃吧,我不餓。”


“你的胃不能餓,你忘了?”


“沒事,這段時間喝中藥,我的胃挺好的,沒疼過了。”


他不肯吃,問教練什麼時候救援隊會來找他們。


教練看看表:“估計已經上山了,但是現在天氣不好,到這裡也得好幾個小時了,能吃就吃一點吧,天冷體力消耗大。”


教練分了一條士力架給他,笑著看著謙讓的兩人。


“新婚夫妻?真恩愛啊!”教練是本地人,但常年帶中國人的隊伍,中文說的非常好:“都說雪山是最能考驗人性和愛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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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高個吃飽了東西,聽說救援隊已經上山了,心情就好起來,興致勃勃地問教練:“怎麼說?”


“我帶過好多隊伍上山,其中新婚夫婦的有不少,大多數下了山就離婚了,風雪和飢寒交迫下會擊碎結婚時的山盟海誓。還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就有很多夫妻都分崩離析了。”


“什麼感情那麼脆弱?”


“人都是自私的,真到了那個時候,比如說隻有一個生存的機會,你是給自己還是給伴侶?”


教練的反問讓大高個沉默了片刻,他揉了揉鼻子:“如果我老婆肯為了我死,我也會為了她死。”


“那你這不是愛情,愛情是危難來了不會考慮那麼多,隻想著讓對方活下去。”


大高個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那我老婆要是沒那麼愛我,那我不是白死了?”


“所以說,你那不是愛情。”


“什麼愛情這麼傻逼,自己送死。”


杜若和展京墨靜靜地聽著,杜若發現展京墨在看著自己,她跟他笑了笑:“飽了嗎,飽了就繼續出發。”


一行人冒著風雪又往山下走去,天黑了,道路兩旁的指引牌上亮著燈,他們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路,雖然下山的速度很慢,但隻要方向是正確的不走冤枉路很快就能下山。


但是杜若發現展京墨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幾次都掉隊了,她跑回去查看他,看他一瘸一拐的,一問才知道剛才不小心崴到腳了。


她提議慢點走,可是那個大高個不樂意了,眼看著都能看到山下的燈光,他就更著急了,恨不得馬上下山。


教練說:“也不在乎這一會的時間,慢就慢點。”


大高個卻吵死吵活的說要投訴教練什麼的,展京墨聽得眉頭緊皺,便跟教練說:“你帶他們先下山,我慢慢走。”


教練說:“你一個人行嗎?”


“有指路牌,不會丟的。”


教練跟救援隊的聯系了一下,得知他們很快就過來了,便說:“那行,你在這裡慢慢走,等會救援隊就來了,我帶他們先下山。”


杜若攙扶著展京墨,聲音很輕:“你帶他走吧,我陪他一起走。”


教練沒說什麼,讓他們小心就先帶大高個走了。


風雪似乎越來越大了,杜若蹲下去捏了捏他的腳踝,雖然他沒叫,但聽到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就知道他疼的厲害。


“別走了。”杜若說:“你這個情況再走下去會更嚴重。”


第75章 煙花易冷


天越黑,風越大,雪粒子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杜若找了一塊大巖石,扶著他走到巖石下面避風雪。


看著展京墨失色的臉和嘴唇,杜若就知道他現在很不舒服了。


其實他體力很好了,不然也不會支撐到現在,隻是第一次登山,他沒經驗也不適應雪山上的低溫環境,又受了傷。


她把手探進他的手套裡面,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像冰塊一樣。


如果他患了低溫症,那是很危險的。


她抓了一把雪拼命給他搓手,搓的她的手都麻了,好像有了一點點熱氣,趕緊把手套給他戴起來,又踮著腳尖搓他的臉。


他拉住了她的手:“休息一下。”


“不行。”她說:“你現在體溫太低了,得讓你熱起來。”


“你累死了我也熱不起來。”


“不行。”她堅持道。


在黑夜中,他眼裡的光都似乎在一點點消失,杜若心裡的恐慌迅速攀升,看著他靠在巖石上無力的樣子,她仿佛看到了阿陸。


當年,他是不是也是這樣被困在某處,隻有他一個人,所有的隊友和同伴都離他而去。


他就這樣孤獨地無助的,絕望地死去了。


展京墨隻是垂眸的瞬間,再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杜若已經淚流滿面。


他倒是被杜若給驚到了:“希望不是我的樣子嚇到了你,我隻是腳崴了,不是癱瘓了,杜若,杜若...”


他隻是調侃,想緩和一下她的情緒,但是越說她哭的越兇。


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恐懼和絕望,仿佛他已經死到臨頭,下一秒就要咽氣了。


他承認他現在的腳踝很疼,也有點不太舒服,他後悔今天逞能走得太遠,他的本意是想陪杜若翻過這座山,了卻她的心願,但忽略了自己是個菜鳥的現實。


但是,一抬眼山下就是燈光璀璨,他甚至能聽到不遠處的搜救隊身上的步話機的嘟嘟聲,就像剛才那個教練說的,現在登山別說死了,就算想自殺也費勁。


所以杜若的反應,過於巨大。


“杜若...”


她忽然靠近他,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腦袋吻了下去。


她呼出來的熱氣,迅速攪熱了冰冷的空氣,她柔軟的唇在他的嘴唇上輾轉反側,但她臉上的熱淚瞬間就擰結成小冰珠,會掉落在他們的唇齒之間,又冷又熱地交織在一起。


她拼命給予,仿佛要把自己的熱氣從接吻中傳導給他,在唇齒相依間,展京墨說:“杜若,你把我當做吸陽氣的男鬼了。”


他本意是逗她笑,但她的眼睛唰的一下睜開,死死地盯著他,眼淚決堤。


搜救隊趕到的時候,倆人還在熱吻,對方開玩笑道:“這倒是一個保持體溫的好辦法。”


他們帶來了擔架,把展京墨抬了下去。


她跟在展京墨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又失而復得的眼神,在展京墨的心裡掀起一陣又一陣的狂潮。


杜若總是說她愛他,表達的很熱烈,但很少能感受得到。


今天,這一次,他接收到了。


他真實地到這個女人在無與倫比地愛著他。


她的愛,深刻又洶湧,努力隱忍卻又按壓不住的。


這讓展京墨站著上雪山躺著下來的羞恥感稍微少了一點。


他被送進了醫院,索性沒什麼大礙,腳隻是扭到了, 沒傷到骨頭,也沒有得低溫症,在醫院裡住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能出院。


杜若也終於恢復了正常,她坐在床邊幫他剝橘子,細心地除了橘子上的白筋放進他嘴裡。


塞第三瓣橘子的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杜若。”


“嗯?”她抬起眼皮:“酸?”


她塞了一片進嘴裡:“我嘗嘗,很甜啊。”


“沒什麼,隻是想喊你的名字。”


“切。”她嗤笑,繼續低著頭喂他吃橘子。


“杜若。”


“幹嘛?”


“剛在在山上,你有點嚇到我了。”


“嚇到你什麼了?”


“你的眼神。”


“怎麼?”她停下了喂他吃橘子的動作。


“當時的你,有種拼盡一切的瘋狂,或者說,同歸於盡...”


“你是不是用錯詞了?”


他笑了:“的確詞不達意,我是想說...”


他是想說,當時他有種感覺,如果他需要喝血吃肉來維持生命,杜若都會毫不猶豫地割開她的血管,把血滴進他的嘴裡。


這種熱烈的,忘我的愛,像一團火,爆裂在空氣中。


最後,他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吻住了她柔軟的唇。


此時此刻,她是略略被動的,再也沒有山上那種不顧一切的勁了。


第二天出了院,展京墨的腳還沒有康復,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一瘸一拐的也沒辦法陪她到處玩。


杜若提議回國,但展京墨說他跟自己請了十天的假,一天也不能浪費。


於是,他們就在尼泊爾的酒店裡,一天到晚膩在床上。


杜若一直覺得展京墨是個挺清心寡欲的人,他有欲望,但不多,以前他不是經常來找她,但身邊沒有她的時候也沒有其他女人。


沒想到,那隻是假象而已。


展京墨是個身心合一的人,他不會跟完全無感的女人上床。


但一旦他有感,那就像火山迸發。


有時候杜若在浴室泡澡,他也會闖進來,打著幫她按摩的旗號,通常手指隻會在肩膀上停留一會就慢慢往下滑,再然後...


這個蜜月,真的很像蜜月。


展京墨膩起來,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看上去永遠很淡漠的,跟任何人都保持點距離的展京墨了。


有一天夜裡,她很認真地問他為什麼會有此變化。


他想了想,回答:“煙花綻放的首要條件是什麼?”


“有人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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