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湘苼這才想起來,師緋葉好像確實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名校,之後才遇到秦不俍和關流呈,對比一下,自己學習不行要靠家裡送出國鍍金,她心情又糟糕起來,嘴上不肯示弱:
“雖說學歷是挺重要,但是經驗也一樣重要,你現在才開始學,肯定比不過剛畢業的年輕人了,也不容易的。”
“試試唄,能考上名校,適應簡單的工作總不會比高考還難吧?”師緋葉好似突然想起來一樣:
“哎呀,你瞧我,怎麼好端端的在你面前提起這個,沒事兒,文姐你不清楚也是正常,不用在意,反正你也不需要自己工作,我可真羨慕你,在家可以靠家裡,以後嫁出去還能靠老公,自己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混吃等死就行,太幸福了。”
換而言之,就是什麼都不會、隻能靠別人的廢人唄?文湘苼極力控制才沒有讓自己的表情扭曲,心裡恨恨的想著,這麼不會說話,難怪命這麼差。
師緋葉心裡卻是十分痛快,這年頭,早就不像前幾年一樣,女人什麼都不用做就有男人寵著,現在豪門的男人比女人算計的還清楚,如果女人自身沒有能力,就算憑借家世嫁了人,也得不到丈夫的看重,瞧瞧那些邊緣化的妻子和女兒,不就是這樣麼?
如果說做女兒,有些父親還能忍一忍的話,一旦成了人家妻子,又沒有能耐,最後十有八九就得被外面的女人佔據人前的位置,自己空掛一個某某某妻子的名頭,淪為豪門階層的笑話。
這肯定不是文湘苼希望過的人生,她的心氣兒那麼高,怎麼受得了這個。可是她那麼討人厭,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一句話肯好好說,師緋葉偏偏就要刺激她,當誰好欺負不成?
兩個人,你來我往,彼此都心知肚明,卻都在維持著表面客氣的情況下,時不時刺一刺對方,差別在於,文湘苼刺激師緋葉的地方都是師緋葉不疼不痒的地方,而師緋葉刺激她的地方卻都是她的痛腳。
到了分別的時候,師緋葉內心一片歡樂,而文湘苼都快憋的內傷了。
臨了,師緋葉走之前還不忘提醒文湘苼記得給錢,文湘苼想著下一次再把師緋葉約出來秀優越感和打探消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後磨磨唧唧的給師緋葉轉了十萬塊錢,師緋葉拿著錢,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第43章 白得的
師緋葉回去的時候,秦不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腦,這人就算是什麼都不做的坐在那裡盯著電腦屏幕,都可以隨便拍張照來做屏保,這時候穿著居家服,尊貴裡還透著一股隨性,更顯得帥氣逼人。
聽到開門聲,秦不俍視線轉移到師緋葉身上,師緋葉把包放在門口的電視櫃上,換鞋換衣服,一直到去洗手間洗手,臉上都掛著笑,心情顯然非常好。
“回來了?”不見她開口,秦不俍主動先問。
師緋葉已經在擦手了,擦幹之後居然‘碰——’的一聲從洗手間蹦出來,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能晃花人的眼,她揮一揮一直沒離身的手機,語氣是藏不住的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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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蹬蹬!今天出去一趟,白賺十萬塊錢哦,我是不是特別厲害?”
“白賺十萬?”秦不俍手上敲鍵盤的動作一頓,“姓文的給你的?”
“對啊,她一上來就秀優越感,還試圖套話,被我變相的懟回去。然後我就故意哭窮,給她戴高帽子讓她下不來臺階,順便表示如果她不給我意思一下,我就去別的認識的人跟前說她沒有善心,她為了維護她自己的形象,隻好出出血了。”
師緋葉說起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嘚瑟的表情,好像佔了什麼便宜一樣,配合她原本就美的臉,顯得特別可愛,秦不俍驀的想到以前炮灰整天刷錢買包包,眼前這個卻因為十萬塊錢這麼開心,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
“嗯,她的錢,不要白不要。”能從文湘苼手裡薅出來錢,確實不容易。
師緋葉喜滋滋的翻開手機,對秦不俍道:“來,你把支付寶打開,我轉給你,反正是白得的錢,就當是她還你以前的錢了,你拿去用,不用擔心家裡的錢不夠。”
秦不俍感覺挺新奇,被女孩子給錢,然後對方還一副大方拿去花的模樣:“有什麼要我做的事情嗎?”
“嗯?”師緋葉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沒什麼事兒,“沒有啊,家裡最近什麼都不缺,東西也都沒壞。”
秦不俍指的並不是這個,不過瞧著師緋葉的樣子,顯然沒有想到一處去,這大概就是身份不同、生長環境不同,造就的思維模式不同吧,他也沒有戳破,居然真的拿出手機打開了支付寶,舉到師緋葉面前。
師緋葉非常自然的把剛到手還沒焐熱的錢轉到他賬上,好似把這錢給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白得的錢,給我,不心疼?”秦不俍修長的手指撫過空格鍵,視線盯在電腦屏幕顯示的財經新聞上,多問了一句。
沒有察覺他的心思,師緋葉自然的回答:“本來就是你的錢啊,當初請文小姐吃飯的錢不都是你的嗎?如今咱們沒錢了,她還錢當然要還給你呀。雖然我也喜歡錢,但是我現在更喜歡自己賺錢。”
說著,她還拍拍胸膛:“我現在已經能賺稿費啦!有我在,不會讓你吃不上飯的,珍馐美食吃不上,清粥小菜管夠。”
第44章 慚愧
“那可多謝了。”秦不俍帶著幾分好笑的說。
“不用客氣,畢竟你以前對我也挺好的。”師緋葉擺擺手,“對了,我還打包了東西回來,都是沒動過的,你要不要吃一點?”
秦不俍雖然從小就生活條件優越,但是絕對不是個喜歡鋪張浪費的人,除了生意上必須顯示闊綽的時候,過去在家裡吃的也是正常的一日三餐,隻是做飯的人手藝比較好而已。
他以前上學也不是沒吃過打包的東西:“好啊。”
師緋葉沒想到他真的會吃,她以為秦大佬不會吃這種東西,於是支支吾吾的:“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打包的都是甜食,沒問題麼?”
“有什麼問題?”秦不俍問的太過理所當然,師緋葉隻好吧嗒吧嗒的去門口把包裹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果然都是點心之類的東西。
秦不俍自然而然的捻起一塊送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後給出評價:“這東西還是熱的時候好吃一點。”
“你以前吃過?”大佬吃甜食本身就挺奇怪了,居然還吃過這家店的甜品?
秦不俍看了師緋葉一眼,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擦手:“以前爺爺愛吃。”
哦,以前秦爺爺愛吃,所以大佬偶爾會給爺爺買,說不定是秦爺爺讓大佬嘗過,師緋葉猛地意識到自己這樣隻會讓秦大佬觸景生情,頓時有點兒訕訕的:“抱歉啊。”
這句道歉來的莫名其妙,不過秦不俍很快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搖搖頭:
“你不用覺得抱歉。”
過去的事情和眼前的她無關,所以用不著抱歉,就算是原來那個女人也沒什麼可道歉的,爺爺之所以讓他娶她,不過是年老時既想給曾經的兄弟兼恩人一個交代,又能給他一個身家清白長相出眾、沒有心機和勢力的妻子,一舉多得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若說爺爺對曾經那個女人有多好,那也談不上,各取所需罷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那個女人生活上有照顧,總是給錢,卻也從來沒有特別關注過。
“那個,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師緋葉還是覺得挺慚愧的,人家大佬以前對炮灰那麼照顧,她重生過來之後也沒為難過,她卻往人家傷口上戳一下,在對方生意失利的情況下還傷及對方心裡,太過分了。
“隨便什麼都行,我還有事兒,等會兒要出去,晚上會回來晚一點。”秦不俍說著站起來。
所以剛才大佬是一直在等她?師緋葉趕緊跟著起來,突然更慚愧了,哪怕兩個人根本沒有什麼夫妻情分,也算是舍友兼朋友,她對大佬太不關心了:
“行,你放心去做事,我晚上等你吃飯。”
秦不俍瞥她一眼,本來想說晚上不用等他,看她有點兒慚愧的樣子,話沒說出口,既然要等,那就等吧:“好。”
等到秦不俍出門,師緋葉想了一下,把屋子清理了一遍,又碼了會兒字,然後就出門買菜。
第45章 兄弟
舒怡會所六樓包廂。
三個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桌子旁,一人手裡握著一副牌,姿態各異。包廂外圍,一群帥哥美女嘻嘻哈哈玩的十分哈皮。
“對兒三!”
丟出去兩張最小的對兒,棕色的瞳孔倒映著自己手裡最後的四張牌,吳權璋扯起一抹狂放不羈的笑,仿佛大權在握一般,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囂張。
西裝散開,襯衫的扣子也解了一半,他把袖子往胳膊肘挽了挽,稜角分明的臉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下巴一揚,衝右手邊娃娃臉的男人道:
“小五啊,快點兒,你四哥我忙著吶,別是出國呆了仨月,連牌都不會出了吧。”
“對圈兒!”
娃娃臉的千薄文甩出手裡最大的對兒,甩牌的動作太大,灰色夾克的下擺被甩的一蕩一蕩,挑起彎眉,原本內雙的雙眼皮硬是被扯成了外雙,瞪著眼瞅吳權璋:
“你一雙最小的對兒,嘚瑟個什麼勁兒!別忘了,輸的人要現場表演胸口彈鋼镚兒!”
“呵呵,你四哥他不是說了麼,最近腹肌練得特別有型,這是故意找機會跟咱們顯擺吶!”吳權璋對面,帶著金絲邊框眼鏡、長相柔美、身材纖弱的林夕承,襯衫袖子被挽到大臂,胳膊削瘦而充滿爆發力,撫一把碎發,薄唇勾起一抹帶著幾分邪氣的笑,抽出手裡的兩張牌按到桌面上:
“對兒尖兒!”
“哈哈,王炸!”
吳權璋如願的甩出自己最後的底牌,看著千薄文不可置信的眼神,爽的簡直要飛起,伸長手拍拍對方的肩膀:“小五啊,今兒個你是見不著哥哥帥氣的腹肌了,別怕,你可以讓大家見識見識你的一塊腹肌,哈哈哈哈!”
“Fack!我不信,你不是還有兩張牌麼?”
“吶,對兒八。”把最後兩張牌也甩出去,吳權璋笑得樂不可支,“別掙扎了,要不是知道你最近仨月沒練,我幹什麼要和你三哥規定輸的人表演胸口彈鋼镚兒啊,哈哈。”
千薄文蹭的一下站起來,一抹臉,咬牙切齒:
“就知道你倆都不是啥好東西,我才剛回來,就琢磨怎麼坑我,哼,等我回頭喊了小六,滅了你倆不要臉的!不就是想膜拜本帥哥的身材麼,今兒還就讓你們這群沒見識的開開眼!”
“來來來,大家都注意了啊!看咱們千大少爺給大家表演一個現場甩夾克啊!”吳權璋抓起桌子旁邊兩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子,站起身把兩個瓶子舉起來敲得嗙嗙響,“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啊!”
“哈哈哈哈。”包廂裡的人頓時笑的東倒西歪。
‘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連~呀啦嗦~那個是青藏高原~’
“等下,我接個電話。”吳權璋扔掉礦泉水瓶,手忙腳亂的從西裝褲子口袋摸出來手機,看都沒顧上看一眼:“喂?你好?”
“玩著呢?”低沉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吳權璋立刻揮手示意包廂安靜:“二哥?”
旁邊不知道哪個女人聽到那聲二哥,驚呼了一句:“秦少?”
第46章 選擇
吳權璋扭頭,似笑非笑的朝發出聲音的女人看過去,眼神有點兒冷,那女人對上他的視線,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好的,我知道了,二哥你放心。嗯,三哥和小五都在我這兒,行,你不過來也沒關系,知道你忙,有需要喊我們。”吳權璋握著手機時不時應一聲,旁邊千薄文和林夕承目光中都有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等到電話掛斷,吳權璋聳聳肩:“二哥說他晚上就不過來了,貌似有事兒。”
千薄文噘噘嘴:“我好不容易回來,二哥也不說來見見我。”看似在抱怨,其實話裡藏著一絲擔憂。突然,他扭頭看向那個之前發聲的女人:“怎麼,你剛才喊我二哥有事兒?”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聽說了秦不俍失勢的消息,一時聽到電話那頭是秦不俍,驚訝失聲,但是千薄文話裡的不爽顯而易見。
那女人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們這樣的人怎麼有機會麻煩秦少,隻是久仰大名,突然聽到,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