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雙胞胎妹妹同一天嫁進相府。


我嫁給溫潤如玉的哥哥,她嫁給孔武有力的弟弟。


大婚當夜,素來溫潤守禮的哥哥花樣奇多,猛如一頭獵豹。


隔天才知,大婚那日下人抬錯嬌子,我和妹妹都進錯喜房。


木已成舟,我們隻能將錯就錯。


但很快妹妹就先繃不住了,可憐巴巴地跑來找我哭訴:


「姐姐,我不喜歡他,他太嚇人了,就知道捉弄我,隻會叫我動。」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要不我們還是跑吧?」


結果沒跑多遠,就被提溜回來。


弟弟嗓音暗啞:「夫人,是我昨晚表現得不好嗎?」


1


父親想借我和雙胞胎妹妹楚清宛攀上丞相府,給弟弟謀個一官半職。


聽聞相府兩個公子一個從文,一個從武。


哥哥任頌溫潤如玉,紳士守禮,文採斐然,未及冠就深得陛下賞識,破格授予文散官,如今已官至太常少卿。


弟弟任驍桀骜不馴,因自幼習武,孔武有力,十五歲就隨老將軍上了戰場,一戰成名。


反正都是被趕鴨子上架,那還不如先找個舒服的架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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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看了相府那兩個公子哥的畫像。


妹妹一眼就相中了弟弟。


她說她喜歡孔武有力的。


正好,我喜歡溫柔的。


我們的婚事就這麼直接拍板下來。


誰料大婚當日,下人認錯我和妹妹,抬錯了嬌子,直接把妹妹抬進哥哥的房裡。


而我,就被送進了弟弟的喜房。


昏暗的燭火看不清身上人的臉。


我隻覺得奇怪。


不是說任頌是學文的,溫潤守禮嗎?


怎麼力氣這麼大,還花樣百出的。


隔天醒來,我不僅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還覺得天都塌了。


我說任頌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感情根本不是任頌啊!


2


任家卻並不覺得抬錯嬌、嫁錯人是什麼大事,還反過來安慰我和妹妹。


索性都是嫁到任家,嫁給哥哥還是弟弟,又能有多大的區別?


相府的人,包括任頌任驍兩兄弟,似乎都並不在乎娶進門的夫人是誰。


事已至此,我和妹妹隻得將錯就錯。


但很快,妹妹就先繃不住了。


她可憐巴巴地跑來找我哭訴道:


「姐姐,我不喜歡任頌,他老是威脅我,而且太無趣了,整日除了公務就沒別的事,跟他說話簡直是雞同鴨講。」


說著她湊近我神神秘秘地跟我咬耳朵:


「而且他一看就很虛,隻會叫我動,老是捉弄我。」


一聽她這麼說,我下意識揉了揉還在酸痛的腰,瞬間想起脆弱的腰子被支配的恐懼。


我問她:「要不我們還是跑吧?」


反正父親想給弟弟求的官職也得到手了。


大不了逃出去,我和妹妹隱姓埋名,不回楚家了。


我朝社稷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民風淳樸,隻要不出國境,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繡活不錯,真跑出去了也能討生活養妹妹,大不了在相府順點不起眼的東西出去賣。


無他,從小就在後娘手底下討生活,習慣了偷偷去廚房給自己和妹妹順吃的。


我記得婚後任驍給我送了不少珠寶,很多用不上,堆在一塊沒幾日就落了灰,任驍也不怎麼管。


我帶點走,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妹妹眼睛一亮:


「這幾日我在府裡到處轉的時候發現南側靠近下人住處那裡有個狗洞。」


「任頌過兩日正好要去臨城辦事,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不如我們……」


我點點頭:「任驍每日五更天會去軍營,晚膳才回來,幸運的話,我們有一整日的時間可以逃。」


跟妹妹敲定好時間後,我們就著手偷偷準備起逃跑需要用的東西。


千盼萬盼,終於等到任頌去臨城的那日。


3


為了防止逃跑沒力氣,逃跑的前一晚,我以來月事為由拒絕了任驍的求歡。


他皺著眉頭問我月事是什麼。


這人!連這都不知?果然是從小就在軍營磨練的糙漢子!


我有些尷尬,紅著臉跟他解釋。


他一聽說會流血,臉色微變,掀開我的衣擺要看。


我腦袋轟地一下,感覺要冒煙了,連忙掙扎著推開他。


任驍眉頭緊得能夾死蚊子:「害羞什麼,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


見我實在抗拒,他隻好作罷,問我:「疼嗎?」


我搖搖頭。


他沒再說什麼,抱著我躺下了。


次日,任驍一離開,我就醒了。


迅速收拾好東西,發現妹妹還沒動靜,匆匆忙忙趕去妹妹屋裡。


剛一開門,屋裡亂糟糟的,到處都彌漫著一股麝香味,可以想象戰況得有多激烈。


我連忙掀開床帳,就見妹妹一身青紫,好幾處還破了皮,觸目驚心。


我心裡一個咯噔,忙把她搖醒:「不是說好的今天要跑晚上不能做那事嗎,你們這是……」


妹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看見我,委屈得直掉眼淚:


「姐姐,他非要……我好疼。」


我看她這樣,心裡就像被一隻大手攥得生疼。


沒想到任頌看著溫潤斯文的模樣,背地裡竟然會這樣強迫人。


簡直是個斯文敗類!


如果沒有抬錯轎,也許妹妹就不會遭這樣的罪了。


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


我火速幫妹妹清洗收拾好,穿了輕便的衣裳提心吊膽地就要出門。


4


「二位少夫人這是要上哪兒?」


剛踏出房門一步,就撞上了府上的丫鬟。


「兩位夫人日安,大少爺離開前讓女婢來給大少夫人上藥。」


我從她手裡拿過藥膏,「我們要回一趟楚家,晚膳就不回來用了。」


「那女婢陪您……」


我打斷她:「不必跟著。」


終於出了府,我們去南側狗洞處取了提前埋好的行囊。


又去衣坊換了身男裝打扮,就坐上準備好的馬車,照著地圖上提前規劃好的路線往臨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直到馬車駛離京城,跑出十幾裡路,才終於松了口氣。


我和妹妹打算好,等這一陣子風頭過去了,就找個好山好水的地方,租下房子,種些莊稼,養養雞鴨和花草。


眼看天色漸晚,我和妹妹找了個客棧歇腳。


這一路順暢得讓我們稍微有些放松了警惕,本以為能安穩地睡一覺,隔天繼續趕路。


可我們都沒想到,我們出逃的事,被發現得這樣快。


夜到三更時,樓下傳來了一場嘈雜的聲音。


我們被這陣子動靜鬧醒。


我莫名有些不安,連忙起身微掀起一點窗戶。


透過縫隙看到樓下來了官兵,正在一間間地搜查什麼。


領頭的人身形挺拔,姿態溫雅。


是任頌。


竟然是任頌先追上來了!


我想過先追上來的可能會是任驍,沒想到會是任頌。


此處距離臨城少說也有二十裡地,他今日才去了臨城,怎麼會這麼快回來?


但此時的局面已經容不得我多想,眼看官兵很快就要搜查到我們這間屋子。


妹妹有些害怕地握緊了我的手,聲音微顫:「姐姐,怎麼辦啊?」


5


我打開了另一側的窗戶往下看,沒看到官兵,拉起房間裡所有的布料迅速綁在一起。


我掏出那張地圖塞給妹妹,冷靜地道:


「你從這邊走,我們把貼身之物互換一下,我去引開他們。」


妹妹一下掉了眼淚,緊緊抓住我:「不要,任頌要抓的是我,姐姐你能跑掉的,我去引開他。」


我搬來凳子推著她上窗戶:


「來不及了,既然他的目標是你,我反而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擺脫他,你直接去我們定好的下一個地點等我。」


她咬著唇,閉了閉眼,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們迅速換了貼身之物,等妹妹爬上窗戶,我轉頭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快步溜到對面弄出動靜。


趁著官兵的很快就注意到了我。


「在那邊!」


我見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拔腿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身後如影隨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終究沒逃掉,猝不及防就被攥住了衣領。


「夫人往哪兒跑?」


溫柔的嗓音此刻落入我耳朵裡,宛如惡魔低語。


6


眼見逃不掉,我心下千回百轉,迅速轉換策略,轉瞬就學起妹妹的姿態。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從小就總會被人認錯。


長大後喜好和性格有了不同,就容易認了些。


但隻要我有意裝作妹妹,便從來沒有人看得出來。


和任家兩兄弟接觸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隻要我偽裝得夠好,料想他們也不會分辨出來。


等把任頌糊弄過去,再找機會離開。


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


「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低著頭,有些膽怯的模樣,一句話都不說。


任頌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盯得我險些以為他認出我來了。


任頌見我不說話,也不著急,氣定神闲地繼續道:


「你不說也沒用,你們下一站是準備去南城吧?阿驍已經派人守在那邊了,隻要你姐姐一進城,就會被抓住。」


聞言我瞳孔劇顫。


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下一步是往南城的?


若他們已經有所準備,那妹妹怎麼辦?


我心下焦急起來,有些神思不屬。


任頌拿著扇子抬起我的臉,饒有興致地欣賞我臉上的表情,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樣。


「楚家既把你們送進相府,那就乖乖待在我們身邊,反正你們也逃不掉的,何必這般折騰。」


我死死維持住臉上的表情,若不是不能露餡的理智還在,我高低一巴掌扇過去。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會覺得任頌是個謙謙君子,一個這麼年輕就能登頂常人難以企及的高位的人,哪能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也正因如此,我愈發堅定了不能讓妹妹回到他身邊的念頭。


我終於開口,梨花帶淚地看任頌:「我跟你回去,你能不能讓任驍放過我姐姐。」


任頌眉頭微皺:「你本就該跟我回去,至於任驍和你姐姐,他們之間的事,我不會多管。」


「再說了,我相府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他說到這,神情不悅,不輕不重地丟下一句:「等回去再跟你算賬。」


7


我被任頌帶著往回走。


一整個晚上,任驍那邊都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我提著一顆心,又怕任驍找到妹妹,又怕這麼晚了妹妹一個人在外面出什麼事,一直魂不守舍。


任頌許是看出了我的擔憂,竟開口道:


「放心吧,這片區的治安挺好,你姐姐隻要不跑到山溝裡,出不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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