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轉身,差點撞到人。


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對不起。」


沒有回應,抬頭一看,是校草。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過來。


「我是賀惟。」他突兀地開啟了自我介紹。


……


25


不是在介紹校草,而是在介紹自己。


我是賀惟,你還記得我嗎?


遺憾的是,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


他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雙手抱得很緊。


盡管靠在桌子上,我還是險些沒站穩。


他的頭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語調惑人:


「跟我試試。


「保你不虧。」


我心裡暖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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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驀地想起一個積壓已久的問題。


「迎新那天晚上,我真的……那麼纏著你了?」


這話說得還是委婉了。


他想了想:「你叫我老公貼貼那時候?」


細節大可不必刻意描畫。


「半真半假吧。」


我疑惑:「什麼意思?哪部分是真的?」


「把你撿回宿舍是真的。」


「那假的呢?」


他摸了摸鼻子:「其他都是我夢到的。」


好好好!!!


這麼玩兒是吧。


那我也可以嘴上犯賤:「八塊腹肌,胸肌會動,保真嗎?」


他松開我,抿了抿唇。


皮笑肉不笑:「你挨過打嗎?」


「對不起。」


家人們,替你們見識了,保真。


26


我跟賀惟搞了個地下戀。


起初他不同意:


「地下戀?什麼鬼?


「跟偷情似的,我很拿不出手嗎?」


這不是拿不拿得出手的問題。


我支支吾吾:「總之,談個戀愛也沒必要昭告天下吧。」


他拗不過我,最後選擇妥協。


「行,聽你的。」


隻是這個地下戀搞得好像也不是很成功。


某天拉肚子,碰巧沒有廁紙了,我給卓凡發消息救急。


最後卻是賀惟送來的。


我問他卓凡呢。


他還一臉不樂意:「讓他走了,並且告訴他,以後給你送廁紙這種事情我包了。」


哥你腦瓜子是不是有泡?


我為什麼不給你發消息而是要向卓凡求救呢?


因為小仙男是不會拉粑粑的啊!!!


他站門口看了看,面不改色地問我:「需要幫忙嗎?」


好小眾的調情方式。


我把門摔上:「滾!!!」


回宿舍之後,卓凡拉著我嗶嗶了大半小時。


言之鑿鑿的:「許頌一,我還以為你恐男呢,結果看上去跟校草關系好得很欸。」


我斟酌著用詞:「要是跟他關系太好……還有親密接觸的話……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親密接觸?」


他想了想,然後看白痴似的看我:


「那咋了?關我屁事?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好吧,二是二了點,但說的話倒是很有道理。


27


雖然在卓凡面前試探了一番,但在外面我還是謹小慎微。


賀惟去打球,我狗狗祟祟地拿著瓶水挑了個人少的地方蹲著。


中場休息,他直接奔我跑來。


我故作大方地拍拍他的肩:「兄弟,牛逼!」


賀惟看著我的臉,一言難盡。


他喝得急,有水順著他的唇角流下,我抬手去擦。


旁邊一起打球的忽然開始起哄:「還是有老婆好啊!」


「惟哥,又幸福了!」


我趕緊狡辯:「說什麼呢,大家都是哥們兒。」


說完慌張地四下看了一圈,有揮手的、有吹口哨的、有開玩笑的。


可是,沒有一道目光是帶刺的。


我下意識舒了口氣。


在一起之後,賀惟不是順手幫我帶早餐了,他開始承包我的一日三餐。


還挺講究營養搭配。


有時候我實驗室忙,他就直接給我帶過來。


怕同學誤會,我接過來連連鞠躬:「謝謝學長,學長人真好,學弟感激不盡!」


他的嘴角抽了抽,報復我似的:「謝什麼,不是你叫老公的時候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整個屋子的人都能聽到。


我緊張到語無倫次:「不是不是……我什麼時候……不能俠縮哈!!!」


周圍人卻沒什麼意外似的,隻是吐槽:「嘁,惡臭的死情侶!!!」


我看過去,眼前是一張張擠眉弄眼的笑臉。


就連他來我教室陪讀,一整個教室幾十個人也隻是偶爾打趣幾句。


我再也沒聽見過那些諸如「惡心」或者「死同性戀」的話。


28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


某天吃飯的時候,賀惟忽然問我:「你還沒有放下心結嗎?」


我攪著面前的湯不說話。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顧慮的是什麼。


也一直在身體力行地幫我剔除那塊腐肉。


他牽住我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


「別怕,我替你見識過了。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惡意的。」


或許是那時候年紀太小,別人的偏見或者是不理解被根深蒂固地扎在心裡。


才使得我這麼多年都耿耿於懷。


賀惟向我走出九十九步,我總該有向他邁出一步的勇氣。


「賀惟,我想官宣。」


所謂官宣,沒有什麼大張旗鼓的儀式感,兩個大男人也不在意那些。


我們隻是在各自的朋友圈 po 了張十指緊握的圖,配了一個相同的文案。


【世界沒你想得那麼好,但也沒有那麼壞。


【誠實的生活方式就是按照自己的身體意願行事。


【餓的時候才吃飯,愛的時候不必撒謊。】


收拾東西出去時,車前已經等了一隊的人。


都是這次一起露營的。


許唯一也在其列。


楊盞晃了晃手機:


「你們終於宣布了個人盡皆知的秘密。」


我跟賀惟對視一眼,他朝我伸出手,我笑著回握。


正所謂,愛隻有三個字:


一起走。


(正文完)


番外


1


這次露營算不上一次完美的旅行。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山上,我們剛安營扎寨完,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暴雨。


楊盞跟許唯一來給我們送傘。


我看著兩人,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半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


我縮在睡袋裡,後悔為什麼此刻不能在宿舍美美地睡上一覺。


豆大的雨點打在帳篷上,吵得人根本無心睡眠。


賀惟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伴隨著雨珠落在傘上的拍打聲:


「許頌一,睡了嗎?」


我拉開拉鏈一角:「沒呢,怎麼了?」


「你怕打雷嗎?」


「不怕啊。」


「我怕。」


他隻穿了件短袖,外套都沒帶,凍得直哆嗦。


不過一個一八八的大男人,竟然害怕打雷。


往那一站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那……」


我話還沒說完,他忽然從身後揪出個枕頭:「行!」


然後一溜煙就鑽了進來。


這是正經害怕打雷的樣子嗎?


他帶了枕頭但沒拿睡袋,我倆隻能勉強擠一個。


兩個人箍在裡面,翻身都費勁。


他索性將我扳過來跟他面對面, 然後手腳並用地圈過來:「這樣就不怕了。」


我被他勒得都快喘不上氣。


但意外的,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2


第二天雨停了, 豔陽高照的。


大家終於可以放開了玩兒。


真心話大冒險那都是必備遊戲。


不過我跟賀惟都是有家室的人,沒參加這群單身狗的狂歡。


原本跟賀惟旁若無人地在一邊刷劇, 卻聽到楊盞提到了許唯一的名字。


「我跟她是去年聯合攝影賽的時候認識的。」


這兩人早就認識?


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等等,忽然想起一件事。


剛到學生會的時候,還不認識楊盞, 第一次見她,卻覺得眼熟。


到現在我也沒想起是在哪見過她。


臨近傍晚的時候, 那邊已經醉倒一片。


我跟賀惟成了全場最清醒的。


於是我倆像搬雞仔似的把他們全挪回了窩。


最後燒烤攤旁就剩了兩人。


我驚恐地看見楊盞把手搭在許唯一的肩膀上, 還往懷裡帶了帶。


臥槽!!!


楊盞是個彎的,這在學生會裡人人皆知。


我說她怎麼動不動往許唯一跟前湊。


目的不純吶。


我站在那一聲厲喝:「楊盞, 你丫的敢搞我姐,把手給我撒開!」


聲音不小,賀惟在旁邊嚇了一跳。


「你一驚一乍幹嘛?」


雖然楊盞已經把手拿走,我還是氣得夠嗆。


指著那邊跟他控訴:「她她她……臭不要臉!」


賀惟看了楊盞一眼, 又轉頭看我:「勸你跟她說話客氣點。」


「嗯?」


他湊近我耳邊,小聲道:「她跆拳道黑帶六段。」


這個……


我聳了聳脖子:「你跟她打過嗎?」


他:「從小打到大。」


「能打過嗎?」


「五五開。」


平常注意力都在她那一頭柔順的黑長直上,沒想到還真是個狠角色。


可狠角色又怎麼樣, 那也不能打我姐主意。


保護我方許唯一!


我絲毫不懼地上前兩步, 準備跟她拼個魚死網破。


然後……許唯一稍稍抬頭看我, 一點也沒有喝醉的樣子。


口型清晰可辨:「滾!!!」


我終於後知後覺在哪裡見過副會長這張臉了。


在我姐手機屏保上。


3


我大二那年,賀惟跟楊盞大三開始實習。


而許唯一已經畢業。


拍畢業照那天, 楊盞單膝下跪給她送了花,還有一枚耀眼的戒指項鏈。


我看得目瞪口呆。


周圍的同學們卻像燒開了的水壺,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不斷。


賀惟看看那邊又看看我:「喜歡嗎?到時候我也給你這麼弄。」


隔著有段距離,他歪頭認真看了下,似乎在辨認什麼。


「「冷」我用力推了他一把:「滾蛋, 土死了。」


盡管這麼說, 可我畢業那天,他還是這麼做了。


看著眼前單膝下跪的人,我好像忽然理解那時候許唯一為什麼會哭了。


當然, 這都是後話了。


許唯一被感動得七葷八素, 畢業後就要帶著楊盞回家。


我尋思, 那我也一道算了。


於是, 我領著賀惟, 許唯一牽著楊盞,四個人出現在了家門口。


賀惟個子高佔優勢,我媽先看到了他。


她先是打量一眼, 而後神色變了變:「這小伙子看著有點眼熟呢。」


賀惟把一大堆禮品遞過去,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紹:「阿姨,我是賀惟。」


我媽一下子反應過來:「哎喲, 是……小惟?一轉眼長這麼大了。」


說著又看了看我, 忍不住點點頭:「你們兩個還是有緣。」


賀惟給我一個眼刀:「你看, 阿姨都能一眼認出我。」


我心虛地低頭摳手。


然後正式給我媽介紹:「媽,這是我男朋友、你兒媳婦。」


許唯一不甘落後, 往前擠了擠, 拉著楊盞的手介紹:「媽, 這是我女朋友、你女婿。」


賀惟很懂事地衝楊盞行了個禮:「姐夫。」


楊盞還禮:「弟妹。」


我媽高興地連連點頭,口中止不住地贊賞:


「好好好,好一個兒女雙全, 好一個斷子絕孫。」


冷靜半晌,最後還是笑著抱了抱我倆:


「我的孩子,隻要你們幸福就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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