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寶秒懂,一把抱住他大腿,眼淚盈眶:“督主,奴才還沒對您盡忠呢,不想就這麼去了啊!”


  陸缜給她一抱,身子不自覺坐直了,覺著半個香軟身子都掛在他腿上,頓時把想要敲打她的話都忘了。


  他怔了一瞬才回過神:“你先起來。”


  四寶抹著淚起了身,他張了張嘴,看著她噼裡啪啦地往下掉淚,心頭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一改在朝堂上叱咤風雲的凌厲,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吧。”


  四寶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混過去了,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他半笑不笑:“怎麼?還想我請你?”


  四寶再不敢瞎想,告了個罪,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她有事兒也不瞞著馮青松,就把今日的事兒告訴他了,他聽的目瞪口呆,突然湊近了猥瑣地打量四寶幾眼:“四寶,你小子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是督主流落在宮外的私生子吧?”


  所以說他和成安是一對兒好基友呢,猥瑣起來都這麼一致。


  四寶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裡:“爹,您真是我親爹!我和督主至多差了七八歲,私生毛啊私生!”


  馮青松滿臉不信:“你們要是沒什麼關系,犯了這種事兒他讓你換件衣裳就算完了。”


  他說完看著四寶這張俊俏過分的臉,又想到督主那張驚為天人的臉,頓時覺著自己的猜測還是有道理的。


  四寶也覺著挺神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是…臉型好吧。”


  馮青松完全腦補到別處去了,點頭附和:“的確是。”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既然沒死就得繼續堅守崗位,四寶送份例的東西是按著位份從上往下送的,今兒輪到賢妃的康樂宮,賢妃是個寬厚人,對下體恤,打賞也大方,所以四寶一大早就去請好了。


  沒想到來的太早,賢妃還在太後那裡說話,她隻能在一邊幹等著,忽然肩頭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四寶扭頭一看,見是個熟人,賢妃宮裡負責管陳設器皿的正八品宮女鶴鳴,她剛進宮的時候年輕氣盛,意氣之下幫著還是小宮女的鶴鳴報了不平,兩人就這麼熟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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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怎麼的眼神有些躲閃,不大敢看鶴鳴的臉:“反正沒事兒,早幹完早完事兒啊。”


  她頓了下,故意堆出滿臉猥瑣:“賢妃娘娘一向寬厚,我就想趕早點在她面前賣個好,也能多得些賞錢,好過個肥年!”


  鶴鳴生的俏麗,一雙明眸大方直視著她,嗔笑道:“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這些天怎麼也不見你來看看我?你貴人事忙,難不成把我給忘了?”


  四寶敷衍:“最近不是臨近年關了,我忙啊。”


  鶴鳴似也不在意她的敷衍,抿嘴一笑:“我幫你新納了個鞋墊,回頭你試試看合腳不合腳。”


  四寶面色一苦,正想著怎麼拒絕,就見賢妃的倚仗先進來了,她忙不迭地道:“回頭再說,我得先給賢妃娘娘把東西送到了。”


  她連忙加快腳步迎過去,同時在心裡暗暗捏了把汗,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第十章


  賢妃如今已經二十七八,但因著保養得宜,看起來仍如雙十年華,她穿著素雅,一眼望去人淡如菊,怎麼看怎麼有一股溫柔似水的味道。


  皇上頗喜愛她性子溫柔恬淡,所以她的寵愛雖比不上和嫔柳婕妤這些年輕貌美的妃嫔,但這些年聖寵也一直沒斷過。


  她在玫瑰曲背交椅上款款落座,看著四寶和氣笑笑:“今兒在太後那邊多說了幾句,難為你這麼早來等著了。”


  說來賢妃和四寶還算有些緣法,她當初才入宮的時候有個小太監一直伺候左右,對她忠心耿耿,主僕情分深厚,可惜後來遭了毒手,她頗為傷懷,後來見了四寶,總覺著她眉眼和當初那小太監有幾分相似,自此待她也和別個不同,總賞些布匹點心下去。


  四寶呵了呵腰,笑道:“想著要來給娘娘送東西,激動的一宿沒睡,生怕有個什麼疏漏的,所以早上自然來的早些。”


  賢妃笑起來:“你這嘴越發討人喜歡了。”


  四寶道:“哪裡哪裡,都是娘娘您提點的好。”她頓了下又道:“這個月的您宮裡要用的銀絲炭竹炭,還有新打的銅鏡妝奁,我都給您帶過來了,請您過眼。”


  她說完又低了低聲音,補一句:“各樣炭我都是親自瞧過的,不會拿那些渣滓來糊弄您,銅鏡是純銅,妝奁也是京裡最新的款式,不是那次等的東西。”


  賢妃待她不差,這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她都盡量置辦周全了。


  賢妃嘴角含笑:“你辦事兒素來是妥帖,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上等東西,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笑嘆一句:“我宮裡倒是缺你這麼一個貼心人,不過你在內官監辦事得力,這也挺好的。”


  鶴鳴就站在她身後,聽她誇贊四寶,比自己得了獎賞還高興,忙低了頭抿了抿唇角,不讓笑意太過明顯。


  四寶忙道:“您說的哪裡話,您宮裡個頂個的都是伶俐人,我這個笨的就隻配在內官監廝混了。”


  賢妃又是一笑,轉頭吩咐:“去把我前兒才打的锞子拿過來。”


  四寶等的就是這一句啊,賢妃打賞十分大方,一給就給了四五個梅花樣式的金锞子,她笑的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直道娘娘仁厚。


  賢妃被她哄的笑個不停,笑了會兒才問道:“和嫔前日與你為難了?”


  她也膝下無子,本來也是想收養才死了娘的十三皇子的,沒想到被和嫔半道兒截胡,兩人就此結了梁子,賢妃位份比她高,她宮裡的人和嫔不好動,四寶又素來和康樂宮交好的,所以她上回挨打,多多少少也是她想下賢妃臉子。


  這話不大好接,四寶想了想道:“奴才不懂事,和嫔娘娘教導了幾句。”


  賢妃搖頭道:“怎麼說你也是十二監的人,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罰了。”她頓了下道:“我回頭跟貴妃娘娘提一句吧。”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肯為四寶出頭已屬難得,她忙躬身稱不敢,賢妃不再言語了,扭頭看了鶴鳴一眼:“你最近要忙的事兒不少,我就不留你了,讓鶴鳴送送你吧。”


  四寶臉上一僵,低低應了個是。


  鶴鳴是個實心眼的,這一送差點把她送到內官監去,四寶在一棵垂柳下頓住,擺手道:“成了成了,你這都快給我送回家了,你趕緊回去當差吧。”


  鶴鳴發上帶著的兩朵素銀珠花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她紅唇一翹,有些俏皮:“你這是在擔心我?”


  四寶簡直要瘋,支吾幾句不敢接這話茬,鶴鳴一樂:“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她從懷裡取出一雙鞋墊,鞋墊上繡了精致的並蒂蓮:“前些天就繡好的,一直想給你,盼啊盼啊的,你總是不過來。”


  她繡活一向好,賢妃的一些精致活計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再加上格外用心,一雙鞋墊簡直有藝術品的架勢。


  四寶招架不住:“你自己留著用吧,我不缺鞋墊。”


  鶴鳴哼了聲:“不缺也給我拿著。”


  她又靈俏地一低頭:“你送我的素銀珠花,我最近日日都戴著,你看好看不好看?”


  四寶扶額:“這哪是我送的,你自己掏錢買的,我就是從宮外給你捎回來而已!”


  她衝她一笑,模樣可愛:“我不管,我就把它當成你送的了。”


  垂柳依依,兩人又都一個俏麗一個更是俊美,遠看近看都是一幅畫,陸缜帶著人從遠處看過來,也覺著頗是賞心悅目,等離近了他才瞧清了是四寶那小子,不由得在心裡嘖了聲。


  他本來是陪皇上遊園的,沒想到皇上身子不適出來不得,他又起了興致,自己帶人闲庭信步,沒想到又撞上她了。


  他眯了眯眼細瞧,她對面站著的宮女七分活潑三分羞澀,四寶倒是格外別扭,扭扭捏捏活像個姑娘,他輕哼一聲,這小東西當差當的不怎麼,勾搭宮女倒是挺有本事的,竟能引得人家倒貼!


  他在這邊自然而然地停了腳步,身後的人也隻得跟著停下,不過四寶和鶴鳴沒說多久就散了,她被迫收了雙鞋墊,正準備轉身往內官監走,一扭頭就看見了這煊赫的排場,為首那人豐姿如玉,如畫眉眼,不是督主又是誰?


  她怔了下才見禮:“給督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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