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到了山上,眾人開始忙碌起來。


鬱齡去畫妝換衣服時,奚辭忍不住跟去看了,等鬱齡拍攝時,他便站在鍾導身邊觀看。


其他人見鍾導沒有趕他,甚至偶爾還會客客氣氣地和他說話,都是一臉古怪,忍不住想著,難不成大小姐的後臺就是她男朋友?


連鍾導都要客氣的男人,難不成是哪個豪門的大少爺,或者是霸道總裁?


不過奚辭的外表給人的感覺太過親切溫和,壓根兒不像霸道總裁,倒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下午的拍攝時間很短,到了六點時就收工了。


等鬱齡卸妝,換下戲服時,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躁動聲,她從換衣間出來,便見兩名穿著迷你服的士兵從山裡出來,其中一人背上還背了個人。


鍾導第一時間迎上去。


眾人都圍過去,等那士兵將背上的人放下來後,發現是昨晚失蹤的孫冬雲。


此時孫冬雲昏迷不醒,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氣息微弱,身上有多處刮傷,看起來像被草木弄出來的,讓人有些心驚,總覺得她的呼吸弱得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斷了一樣,看得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擔心。


畢竟是同一個劇組的人,而且還是戲份比較吃重的女二,要是出什麼問題,對劇組的名聲不好。也虧得他們是在這種山旮旯的地方拍攝,不用擔心無孔不入的記者胡亂報告,才沒有傳出不利於劇組的事情。


其中一名士兵說道:“這位小姐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脫水,你們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最好住院幾天觀察一下。”


鍾導馬上叫人送孫冬雲去醫院,又對那兩名特殊部門的士兵感謝一番。


那兩名士兵送人回來後,並沒有走開,而是看向奚辭。


鍾導很有眼色地讓副導安排其他人先離開,最後隻留下一些知情人。


等那些人都走了,那士兵才道:“先前婁天師已經化了符水喂給那位小姐了,不過她被鬼附身,元氣大傷,最好讓她休養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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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導忍不住問,“你們是在哪裡發現她的?”


“一個墓穴裡,那裡陰氣重,是婁天師先找到她的。”士兵回答完後,便對奚辭道:“奚先生,婁天師和幾位天師在山裡,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她問你有沒有空過去瞧瞧?”


奚辭笑了笑,說道:“自然要去的。”


鬱齡一聽,忙上前挽住他的手,“我也去。”


鍾導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聽奚辭說,“你留在酒店我也不放心,一起去吧。鍾導,你們先回去,這種事情普通人還是別摻和的比較好。”


鍾導其實是想去見識一下的,不過奚辭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想要看戲,也要有那命看才行。他看了一眼鬱齡,暗忖這姑娘不也是個普通人麼?帶她去好麼?萬一她傷著了怎麼辦?


這麼想著,他便開口說了。


奚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下,說道:“沒事,我會保護她的。”


這山裡的鬼藤是衝著鬱齡而來,自然要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反正總要面對的,不如帶她過去。


鍾導聽他這麼說,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目送他們一起進山。


天黑得快,不過是下午六點,山裡便一片昏暗,走在前面開路的兩個士兵身上掛著一支電筒,沿著作記號的路往深山裡行去。


奚辭和鬱齡走在後面,偶爾山路太難走的時候,就會抱著鬱齡。


所以這一路走來,鬱齡的鞋都沒有沾上多少水汽草屑,幹幹淨淨的,惹得那兩名士兵忍不住看她。


第140章


天色越來越暗,安靜的山林裡,隻有踩在枯葉上發出的簌簌的聲音。


鬱齡被奚辭拉著,跨過地面上一條從泥土中凸起二十釐米左右的粗大樹根,一陣陰冷的風吹來,覺得這山裡的氣溫越來越冷了,偶爾有冰冷的水珠從枝葉間滴落下來,砸在身上披著的防水衣身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前些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這幾天天氣陰沉,沒有一日晴天,使得這山裡的水汽沒有蒸發,林間仍是一片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感覺到那種說不出的湿冷,宛若冷血動物的鱗片滑過肌膚一樣,又冷又膩,讓人極不舒服。


鬱齡身上穿著輕薄的防水衣,雖然沒有打湿裡面的衣服,可依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忍不住往周遭看了下,除了那幢幢樹影外,根本看不到什麼。而在那些樹影之間,偶爾可以看到一些飄忽的影子飛快地晃過,看著不像是動物,而是……鬼。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冷麼?”奚辭問她。


前頭帶路的兩個特殊部門的士兵聽到這話,很想翻白眼。


他們不知道婁天師為什麼指名要他們務必帶這位奚先生過來,不過看婁天師的態度,可能這位也是天師。但是他來就算了,還帶個女人算什麼?也不是他們歧視女人,而是覺得這山裡頭危險,還不知道暗地裡潛伏著什麼可怕的鬼怪,普通人過來反而受累,更何況是女人。


不過一路看奚辭面不改色地抱著個人在山林間如履平地,壓根兒沒有麻煩他們搭把手不說,那遊刃有餘的模樣,直接將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給比下去了,他們倒是不好說什麼。


聽說這些能人異士的脾氣一向古怪,特殊部門的人負責配合他們的行動,很多時候不好說什麼。


畢竟都是執行任務,最主要的還是聽令行事。


鬱齡搖頭,抓緊了他溫暖的手,走得有些磕磕絆絆的。


沒辦法,現在也不知道走到哪裡,這條路上都是一些從地面暴起的粗大樹根,宛若虬龍盤踞,周圍的路又黑又滑,實在不好走。


忍了忍,她仍是忍不住小聲地問道:“奚辭,那些……是什麼?”


奚辭朝周圍看了一眼,神色很淡定,“都是一些孤魂野鬼罷了,不用怕,它們不敢過來的。”說著,捏捏她的手作安慰。


鬱齡:“……”


果然是鬼啊……


兩個特殊部門的士兵和鬱齡一起打了個寒戰,不過依然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不是他們大膽,而是隻要執行這種靈異任務的士兵,身上都會佩帶著天師的驅鬼符和平安符,自然不怕那些沒什麼威力的孤魂野鬼,加上肉眼看不見,就可以當作周圍什麼都沒有,直接朝目的地去就行了。


奚辭見她走得磕磕絆絆的,索性將她抱起來。


鬱齡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進了山,就像個累贅一樣,有點兒後悔跟過來,問道:“你累不累?”


“不累,你又沒有一頭牛重。”他笑著說,聲音柔和清潤,在這陰暗的山林間響起,驅除了些許陰冷。


鬱齡有些氣結地捶了他肩膀一下,卻弄疼了自己的手,隻好一邊小心地揉著手骨頭一邊道:“我當然沒有一頭牛重,要是有一頭牛重,晚上就能勒得你睡不著了。”然後嘀咕道:“你的骨頭怎麼這麼硬?難道妖的骨頭都這麼硬麼……”


奚辭低笑出聲,要不是抱著她,都要幫她揉揉手了。


前面的兩個士兵被拍秀了一臉的狗糧,面無表情地繼續前行,心裡破口大罵。


媽蛋,有女朋友了不起啊!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了不起啊!!詛咒他們等會兒直接見鬼!


直到穿過這段路,眼看看前面一片竹林,才將她放下來。


“奚先生,走過這片竹林就到了。”其中一個士兵擦了擦汗,對奚辭說道。


奚辭淡淡地應了一聲。


竹林裡大多數是湘妃竹,淚跡斑斑,遇風簇動。


這片竹生長在一處斜坡中,地上長滿了雜草,帶路的士兵走進竹林後,開始有規律地在竹林裡轉來轉去,轉得鬱齡都有些暈頭轉向時,就聽奚辭道:“這竹林是一個天然的五行八卦陣。”


帶路的士兵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笑道:“奚先生果然好眼力,婁天師交待過了,這竹林是個天然的五行八卦陣,其實面積並不大,如果是不懂陣法的人進來,很容易迷失在這裡,走上幾天幾夜都走不出來。”


果然士兵的話不錯,不過十分鍾,他們就走出竹林。


走出竹林後,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黑色的天幕之下,可以看到遠處的山脈的輪廓,延綿起伏。


漆黑的山脈之中紅光點點,像在黑暗中的紅色螢火蟲。


等他們走近後,鬱齡才發現,那不是什麼螢火蟲,而是一支支紅色蠟燭,按照一定的程序排列著,地上、樹上、草叢中都有,燭身一指長,火光在夜風中搖曳不休。奇特的是,不管多大的風吹來,它們都不曾熄滅。


走近時,就見周圍守了幾個人,都是穿著迷彩服的特殊部門的人。


他們見到是兩個士兵帶著奚辭過來,便朝他們點點頭,沒有離開崗位。


鬱齡打量了下周圍,看這地方,好像是個小峽谷入口,周圍有兩個漆黑的山的輪廓,遠遠望去,宛如駱駝的兩個駝峰。


而那些蠟燭,看起來就像是圍繞著那峽谷口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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